第230章 ＊喜闻乐见却不待见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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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绮顺从的态度并没有稳住陆丰，毕竟他已经有了逃跑的前科，这前科是在他刚到殷家时发生的，不过那次还没有走出大门。
当他听说因为这事导致现在走到哪里都有主防卫型猫耳妹子跟随，但王绮一点都不开心，毕竟这只随从从头至尾一言不发。王绮把揪耳朵、捏脸、按鼻子、扯尾巴的方法用了一遍，小猫全程懵逼脸，除了发出嗯-嗯？的声音之外就只剩点头摇头甩尾巴的动作了。
“啊!”王绮无聊地往床上一躺，偌大的房间中只有女性化的他与小猫两人，“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吗？”
多出这么一个监视的眼睛，他不方便做各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比如逃跑。
房间只有一扇门一条通道，王绮的最快速度也只能达到秒速十米，再快就需要掌握地图，预判转向。
“小猫，最快速度绕房间跑。”王绮说。
这只一米六高的大号小猫娘会按照他合理的指示完成任务，比如此时，虽然她不知道他的命令是什么目的，但选择完成它。
看着飞檐走壁的身影，王绮粗略估算，这只猫的跑圈速度高达秒速十二米，并且身体轻盈随时转向，全程没有使用魔法。这应该是猫科动物的天赋能力，王绮只能做到重重地起跑与落地，他从来与轻盈不沾边。低速时跑动可以不发出声音，但高速跑动的砰砰脚步声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逃跑，他也想学这种不使用魔法的情况下轻身能力，但是架不住物种差距，手脚构造不一样，这个真学不来。
没错，王绮已经把猫的生理构造研究了一遍，起码表面肉眼能看到的地方都研究过了，小猫手脚上的肉垫的确好用。
硬性逃跑的话有一定难度。
王绮走向无人看守的门口。
小猫立刻停下来跟在他身后。
他预测里一下监控盲区，伸手示意她靠过来。
虽然很不忍心，但逃跑是必须的并且要在白天到来之前离开。他的夜视能力比不上专门的侦查魔法，只能躲过让自己不被太多人发觉。
想要在绝对碾压的视野之下突破防御，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对方潜意识中认为绝对没有侦查的必要。王绮缺乏逃跑的必要条件，只能赌一把了。
他果断扭断小猫的脖子，废掉其追踪能力，随后跃行屋顶踩着墙壁冲出门口。
道路笔直并且只有一条，没有任何岔路口，王绮心中有些意外，脚下生风将速度提高到秒速三十，通道不长，他很快便看到隐蔽的通风口。这些通风口都是由单透光性和单方面空气流通的玻璃构成，虽然看起来是顺畅无阻却需要强力击破这些玻璃。
“永生者。”王绮小声嘀咕，速度不减，手中握剑全力冲击这单行道尽头唯一的玻璃。
或许他不需要念叨什么，只要心中需求这把剑，它都会相应自己的召唤。
“砰！”
巨响而过，王绮狠狠地撞在弧形玻璃上。
为什么是弧形？他意识到被坑了，实力的差距大到赫瑞斯完全可以设下针对他的陷阱。比如现在。
他撞上的玻璃根本不是预想中的通风口玻璃，这条通道也没有他所走过的那么长。
他只是从房间中走过短短两三米来到了对面的另一个房间，然后一头撞上了早已构筑的幻境之上。
关键这幻境是在一个略狭小的透明容器之中。
外面，殷薇薇忍着笑和一些看不出性别的研究员们关上容器门。
“该死的！”王绮咒骂道，逃跑在刚刚开始便已经失败，“那只猫应该还有救。”
逃跑失败，他刚刚的冒险行为完全不具有任何意义，但是他依然没有后悔的感觉。现在他没空纠结着自己的心理活动，试图挥剑再挣扎两下。
空间太狭小，而且没办法击碎容器壁。他毫不犹豫地刺向头顶的魔法阵。
殷薇薇有点慌。
脱手力系魔法将他固定好，缴械之后等王绮自行昏迷或者睡着。
王绮的精神魔法抗性实在有点高，在早期来到赫瑞斯的时候，他的精神抗性就由于连续不断的试验需求而达到了一个高点。
“没想到你为了逃跑真的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啊。”殷薇薇一阵唏嘘，“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王绮也知道自己正在做非常危险的行为，不仅拒不配合试图逃跑而且对身边人毫不留情地痛下杀手。当然，如果他跑掉了，就算杀死那只猫，他也觉得是必须的。
“就算野兽在要被抓之前也会奋力挣扎的。”王绮闭上眼睛平息心中失败的愤懑，“我败在了硬差距上，而没有败给自己的犹豫不决。”
“嗯，也算如此，虽然实际上没什么不同。我以为你会和最初一样理智。”殷薇薇挥手让手下该干啥干啥，自己与王绮对话，“我听说过的最初来到赫瑞斯时的心态，那时候不是挺配合的吗？识时务，你与赫瑞斯共同在一个阵线上对抗本源教徒，研究你自身的属性，对抗你自身的异常现象，由于你的配合，还会给你一点自由。那个时候的你可是能够坦然走向死亡的。”
“我变了。”王绮闭着眼睛回答，“很显然，我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我了。无论心态还是所思所想都不是最初的我了。没错，那时候我生无可恋，没有朋友，没有自己的生活，没有日常，从死亡中走来，没有人期待也没有人会记得我来过。背负着莫名其妙的力量，面对未知的敌人，本应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自己却无能为力。对于我那边的世界，我已经算是一个死人了，所以死也无所谓，死亡只是一种解脱，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他异常平静，往事历历在目，却像在说着别人的往昔，“或许我的变化对你们来说是不友好的。”
殷薇薇嘲讽以笑：“你知道吗，你这句话就相当于再说，给你正常人的生活是错误的决定，你就应该始终生活在绝望中，像他们所期待的那样远离日常，在不见天日的环境中与世隔绝，将你的一切生活束缚在狭小的实验室之中。”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往事已过，事件向前，我的态度或许还会改变。”王绮放弃挣扎，“我的意志失败了。你们以着碾压的姿态捕捉到了我。”
王绮放松地垂下手臂，仿佛任命一般说：“成王败寇。”
“哦。”殷薇薇若有所思，嗤之以鼻，“这就是你新增的执着啊，一种莫名其妙的尊严。总之你挣扎也完了，任性也耍完了，然后就任人摆布了的意识呗。无趣。”
王绮不准备反驳她，反正他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都是狡辩。
“衣服脱了，赶紧的，那个精灵不来我就自己动手了，正好研究点相关内容。”殷薇薇不耐烦地指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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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验很快开始。
王绮身上被缠绕上一圈魔法线，体内唯一可使用的刻印被剥离出来，新的刻印被铭刻体内。
殷薇薇没有麻醉他，刻印过程还好，只是总有种身体像提线木偶的感觉，虽然他没有太多动作，也感觉到身体不怎么受控制了，有一个优先级更高的程序在统治他的身体。
“变形要开始了。”殷薇薇说。
王绮没有任何表示，恢复男性身体的意义只在作为一个独立个体时拥有意义，如果接下来身体的控制权都拿不到，什么性别还有其他意义吗？
魔力逐渐充盈，然而他的身体就像无底洞一样，即使沿着人工构造的魔法线运作魔力损耗依然巨大，人工构造的魔法线也难以支撑太久，很可能在一段时间后崩断。殷薇薇严肃地皱起眉头，到底什么力量在阻止他体内的魔法运行。要知道，她使用的魔法线可是专门简化过的低干扰法阵，本身材料也有特殊的强度。
第一轮充能完毕，魔法运作不成功，魔法线的震荡不稳定，难以在他身体中传导，也就没办法正常运作。
殷薇薇质疑地看向已经提取出来的致盲术魔法修正版。
她看了几分钟硬是看不懂这个在王绮体内的魔法阵到底怎么运作，而且在外界根本无法正常发挥效用，就像这是专门为王绮构造的专属魔法一样。
关键是这和她之前交给血精灵莉雅的魔法阵一模一样，凭什么她能成功？自己却失败了？
好吧，一个随便操作九级魔法一个撑死操作一堆八级魔法，差这一级或许真的决定成败。
“喊那个血精灵。”殷薇薇命令手下，自己继续研究魔力穿过王绮身体时发生的各种变化。
她感觉王绮不能使用魔法的原因就在眼前，可望而不可即，看到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如果不能攻破这一点，即使控制了王绮的身体，充其量也就是防止其像之前那样一不小心摧毁一片区域，无法让他成为足以毁灭本源教徒、对抗本源神的人控神造武器。
莉雅阴着脸走出空间门。她没想到试验竟然在她不在场的时候突然开始，而且还失败了一次。
“失败原因？”她问。
“有需要调整的数值你没有告知我。”殷薇薇皱眉道。
“不可能，除非他已经产生了抗性。你下去，我来。”莉雅不和她废话，她也想掌握变形术，只是普通精灵是撑不住变形术，与其他实验体一样非死即残，而她可不敢贸然自己来当这个高风险的实验体。
试验再度开始，莉雅直接喊停。
关键的一个事情没有发生。
王绮还醒着，虽然现在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也没有多余动作但的确醒着。
莉雅也说不清楚他为什么觉得必须让王绮睡下才能让魔法生效，或许现在的他潜意识中便希望这次试验失败吧，她觉得很多时候，王绮的潜意识比他的主观想法更值得关注，上次她就是被王绮潜意识与主观共同想要杀死而差点死掉。
“放他出来。”莉雅不耐烦地说，自己打开了关押王绮的容器。
王绮没有动。
他用尽全力感知着身体的变化，虽然说这是成王败寇，败者任人宰割，实际上他还在努力去把握自由变形的能力。此时依旧停留在一种冥想的状态，试验似乎已经发生了无数遍，魔力一次又一次地冲击他的身体，虽然无一成功，但他看清了那些人工构造的魔法阵，人工在他体内开创出来的，为了支配他而刻进去的魔法线。
多倍感知效果。
曾经消失在他体内的外挂依旧可以运行，只是需要一定的魔力，而此时充盈的魔力令多倍感知发动了。
他以着独特的视角看着自己的身体，魔法线的震动照亮了一小片地区，但更多地区依旧是难以观察的黑暗区域。他睁大“眼睛”将这些片段在多倍感知条件下不断播放，可惜能够获得的信息太少。
“小-心-”莉雅一边将王绮扶出容器一边向周围人类说道。
这个与她差不过高的女孩身体似乎与她一直接触过的物质有些不同。
她犹豫一两秒，将手伸进她胸口。
她的手径直深入进去，没有收到任何物质的阻碍，就像这具身体完全不存在一样。
殷薇薇目瞪口呆。
莉雅也不敢相信，她完全不知道王绮变形时会发生什么。
她单手一挥将复杂的变形术魔法放入王绮体表注入魔力发动。
魔法线规律地震动，理应发生的变化完全没有要出现的样子，王绮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
而王绮听到了令他格外安心的幼女声音：“检测到外界有序指令，检测到当前存在可应答管理员，是否同意回调三维投影？无应答既视为许可。”
他尚未理解这声音来自何方。
他自己是末日武器，是本源神的造物，是第十二星区创世引擎管理员，但发生这种事也着实有些意外。
这声音来自魔法阵震荡也无法到达的地方，王绮似乎知道哪里有不对劲的东西，那有一面自称第八核心的黑暗之墙，并且似乎想要歼灭他。
“否。”他将这个想法传达出去。
不定型的黑暗之墙有了明确变化，它的波动更加剧烈了一点，似乎即将从沉睡中醒来。
“断掉魔力！”莉雅大吼着，干脆挥手将相关硬件魔法击毁。
坏事了。
她刚想到自己也是在使用魔法啊！自己体内全是固有魔法阵啊！
在深入进王绮体内之后，她就有一种奇怪的感知视角，比如王绮正在拒绝变形术，比如有敌人正在从王绮体内上浮，试图通过魔法阵进入世界。
“撤离！”莉雅咬牙切齿地说，她的大业，她的精灵解放可能没有后文了。
奇怪的是，那一进攻性力量直接略过了她。
总之敌人都来到了这个世界啊！
莉雅脸色格外难堪，她这才想到早已被她以及所有人都忘了的猜想：王绮可能是一个封印。不过还好，莉雅似乎感觉到那种力量虽然溢出但没有扩散开来，它被不知名的力量影响而固定了下来，直接影响了她身边的小范围区域。
只有反应最快的那一批人顺利撤了出去，十个人与其他未被销毁的魔法阵瞬间发生了不妙的变化，即使那些魔法阵只是与试验无关也没有直接接触的照明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