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三章 皇权
黄玉开始模仿左冲,并以左冲的身份在世间行走,以前他在京城里的一些老朋友,比如刘七斤刘尚书和索淑,他都逐一拜会,两人均不能认出他是黄玉,黄玉已经将左冲的行为举止模仿得神似,再以内力压迫声带,让声音也完全和左冲一样,除非他脱下面具,否则这世上没有谁能认出他来。
但有一个人,却始终怀疑着他,追着查他的底,这个人便是司徒镜,司徒徽纹头七一过,月魂以儿媳妇的身份带着司徒徽纹的遗体回老家安葬,司徒镜却没有跟着走,她觉得,黄玉并没有那么容易死,而且她还觉得,那天来拜祭司徒徽纹的男人,也就是左冲,就是黄玉。
司徒镜一直纠缠不放,这让真正的左冲既担心又愤怒,于是他想出个绝后计,打算将司徒镜除去,但计划被黄玉事先得知,黄玉极力反对,于是左冲派人暗杀司徒镜的事只好作罢,但左冲一计不成,又有二计,他探听清楚了司徒镜的行踪,然后告诉一个叫子沧的人,这子沧十分好色,却偏偏被羊淮公主看中,即将要成为驸马爷,羊淮公主为人最嫉,于是左冲便想出这条借刀杀人的计来,他先对子沧说司徒镜是多么的天姿国色,引诱子沧去调戏司徒镜,表面上对子沧信誓旦旦,说一定会为他保守秘密,但转身就向羊淮公主告了密,于是子沧正和司徒镜两个清谈诗词歌赋时,被羊淮公主抓了个正着,羊淮公主见司徒镜果然国色天香,顿时勃然大怒,将司徒镜当场抓了,并带回到自己的府邸关在私人监牢里。
黄玉得知了这件事以后,心知是左冲使了借刀杀人,但没有证据,也不好就和左冲翻脸,他害怕司徒镜被折磨,连忙去找索淑,让她尽快想办法救人。
索淑和司徒镜情同姐妹,自然全力营救,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依然不能将司徒镜从公主府里救出,无奈之下,索淑只好又找到怜君名下,怜君此时,已经是准皇子妃,具备了和羊淮公主平等对话的身份!
听了索淑的话,怜君并不上心,只说,“她的事,我不想管!”
索淑对她和司徒镜两人之间的矛盾一清二楚,早料到怜君可能不愿意帮忙,当然也早就想好了话来劝说,只听索淑道,“是,司徒镜招摇放荡,自取其祸,本来死不足惜,但就事实来论,却是一件以皇权草菅人命的事,就算不是死的司徒镜,死的是一个寻常的百姓女子,你难道就心安理得,听之任之?”
怜君沉默不语,索淑早将她看透,这几句话全都说在她的心坎里,于是怜君沉默了许久后道,“我可以随你去,但能不能帮到忙,我也没有把握,还有,如果真的帮到了,你也别告诉司徒镜是我救她出来,只说是你就是了!”
索淑大喜,带着怜君直奔羊淮公主府,羊淮公主也果真买怜君的面子,其实与其说买怜君的面子,倒不如说是惧怕怜君未来的婆婆长贵妃的权势,于是司徒镜得脱,被索淑接回玉面逍遥疗养。
司徒镜果然追问是谁救她脱难,索淑起先说是自己,但司徒镜不信,道,“那公主放我时十分的不甘,说什么没想到我居然是长贵妃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索淑见羊淮公主已经说露了嘴,可不是自己言而无信,于是便将怜君的事和盘托出,司徒镜听完后也是沉默不语,她本来就是在权势中长大,也喜欢耍心机玩权术,这次受了羊淮公主的侮辱,让她清醒的认识到,这京城里,有权有势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重要,而且怜君又比她先行了一步,居然已经爬到能镇伏羊淮公主的高度!
于是司徒镜将找黄玉的心也放一边去了,她要先在京城里混出名堂来,她觉得能让她迅速得到权势的人,是怜君,于是她也不顾以前和怜君有什么恩怨,只管带了礼物去拜会怜君,怜君自然不愿意见她,她便将礼物塞给下人,并让下人转告给怜君,只说她感激怜君以德报怨,不仅不念旧仇而且还救她脱险,从今以后,她也要向怜君学习,痛改前非等等一类的话。这些话十分谦卑,以至于下人传进去给怜君听了,怜君都觉得将她拒之门外,似乎太过绝情了!
司徒镜回去后又缠着索淑问怜君为什么能这么短的时间就结识了皇子和长贵妃,索淑的玉面逍遥,以掌握官场的人事往来最为出色,是以对怜君的事异常清楚,司徒镜问,她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朝廷现在最受皇帝宠信的,便是长贵妃,她受到皇帝宠信,应该说是个有福的,但却偏偏有个心病,那就是她生了个智障的儿子,虽然已经年近弱冠,但行为举止却象只有四五岁的顽童,这个十三皇子玩劣之极,长贵妃又对其溺爱非常,那些伺候的下人,稍有不慎,惹得这十三皇子哭闹,便被处死或者收监,这样的事情多了,这十三皇子竟然养成了爱看人被处死的毛病,有意无意的,他也哭上一回,害得他身边的下人被处死了,他立即就能开心的拍手大笑,长贵妃不仅不以为怪,反而一味的纵容,于是其长贵宫里的下人,人人自危!
小凤带着怜君进京面君,碰巧皇帝却临时有事,于是改为由长贵妃来接见,于是怜君便和这长贵府里的混世魔王见了面,这皇子一见到怜君,只觉得这样好看的女子他在家里从来没见过,于是一把拉住怜君要仔细的看个清楚,怜君惶恐,将他一把推倒,跑了,他摔得疼,于是放声大哭,他一哭,所有的下人全吓傻了,不知道又该谁倒霉,要向阎王爷报道去了。
长贵妃见爱子坐在地上大哭,以为他又象往常一样,想看杀人,于是随便处死了一个宫女,但他依然大哭不止,又接连处死了三个,他还是哭个不停,甚至开始在地上打滚,长贵妃心疼不已,决定来个大动作,将伺候他的近百人全都集中起来,准备全部乱棍打死,此时怜君和小凤都还未曾离开,怜君见自己闯下这等大祸,要连累如此多的无辜,遂站了出去,只说是她推了皇子一把,所以皇子才哭个不停,要杀就杀她一个,和其他人无关。
长贵妃正要发话,不想地上打滚的皇子嘻嘻一笑,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怜君道,“叫你跑,还不是能抓住你!”
他一笑,顿时满天乌云散,长贵妃见爱子和怜君投缘,当日便做主将怜君留下,专门伺候自己的爱子,说也奇怪,这皇子自从和怜君相处,一次也没哭过,每日里都是笑,尤其难得的是,他居然愿意随怜君学弹琵琶,大半月下来,居然真能弹出点音律来,长贵妃欣喜如狂,对怜君宠爱有加,俨然就象是对自己儿媳一般。
“那她到底答没答应嫁给这傻皇子?”司徒镜道。
索淑摇头,道,“不知道,但答没答应,有什么关系,什么事情,还不是长贵妃一句话!”
司徒镜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做女人,就该做成象长贵妃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