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们私奔吧
宋丹丹那话怎么说来着，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现在这场面差不多也能这么形容。
大厅里坐满了黄毛的老外，先说男的，秃顶大肚子的自然是有，高挑帅气的也不少；女的呢，金发碧眼，摇曳生姿的居多。
“老国王是要给我海选女朋友吗？不对呀，那来这么多男的干嘛，我哪句话没说明白自己的性取向吗？”秦烨自言自语调侃着。
幽默使人放松。这种场面，秦烨就像是即将在祭祀上被宰的牲口，看着宏大的场面，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怎样。
不过老国王万一要招他当女婿怎么办，历史、童话、神话故事里，这种故事太多了——救了公主的英雄摇身一变，成乘龙快婿。
公主虽然漂亮，但是太小了。“我可并不是禽.兽”秦烨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公主并没有领会到秦烨天马行空自负到欠打的思想，一脸天真的问。
“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女婿不女婿的，纯属自娱自乐的想法，但是要面对这么多人。秦烨是真的脑袋疼。
盗门还没解散的时候，作为老大，每次全体大会，秦烨都一个头两个大，要么装病，要么前一晚买张飞机票，飞出去躲着，等飞机落地，再给二把手打电话，说有急事，要出门。不过这也是当老的一种福分，二把手为人笃信，并且颇有头脑，有时候他自己也搞不懂，要他这个老大干嘛的，至少开会这件事，从来指望不上他。
“这是父亲为你和护卫队的勇士们举办的表彰大会”小公主依然一脸天真，完全没注意到秦烨一脸生无可恋。
正对着大厅的门，有几个座位，应该就是上座了，不仅占据了最高贵的位置，并且餐具摆设也比其他桌看起来华贵，并且搭在台子上，比其他的桌子高出一块。
“哪里就是我们的位子了”小公主扯着秦烨，台子上面走去。
“小公主，小美女，我在下面随便吃点就行了”秦烨使劲往后扥胳膊。
“不行，一定要坐在这里”小公主把秦烨按在椅子上“我们只是想表达一下感谢，你不可以拒绝，这样父亲会伤心的，我也会”说着，小公主还真就摆出了一脸难过，水灵灵的清澈的大眼睛，像上乘的湖泊，让人忍不住想保护。
秦烨没辙，闷不吭声坐下。
“女士们，先生们，请安静，国王即将入场，宴会即将正式开始”司仪清亮的声音响起，现耻配合地安静下来。
侧面以尊庄严的大门打开，国王缓缓地走向台上的中央席位，跟随的侍者，谦卑而有序地跟在国王后面走出来，待国王坐下，安静地分立两侧。
国王笑呵呵地环视了一下会场，便开口讲话。
“昨天晚上，我们瑞典的皇宫和人民，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老国王顿了顿“好在，我们有忠实精良的护卫队，和能干的中国朋友，最终，我们战胜了恐怖集团”老国王说着，看向依然守卫者皇宫的护卫队，和秦烨。
“我很骄傲，没有向他们妥协，还有我坚强的女儿，她也是我的骄傲……”
“是够淡定，那种情况居然还睡得着”秦烨撇撇嘴，看向小公主。小公主调皮地吐吐舌头。老国王的演讲还在继续，秦烨的脑子已经飘到不知道哪里了，什么时候上菜，会上些什么菜，是他目前唯一关心的事情。
“……我相信，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好”老国王上扬的语调，预示着演讲的结束，大厅里想起雷鸣般的掌声。
然后，就上菜了？
No！
“请护卫队长代表护卫队上前接受国王的授勋”司仪的声音，说是授勋，也不过就是国王亲手给带个胸针，胸针值多少钱也有待考证，不过秦烨已经凭借丰富的经验确定——至少不是古董。
仪式结束，老国王搂着护卫队长的肩，一百八十度微笑了一圈，伴奏是雷鸣般的掌声。
果然，饭不是那么容易能吃到嘴里的。
下一个环节。
“请秦先生上前授勋”
司仪的声音落定，秦烨缓了几秒站起来，蹭到过国王旁边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
哎，舍了命的英雄救美，换来的奖励就是一个老头子给我带勋章吗？秦烨心里替自己喊冤。
但是，当老国王双眼闪烁着感激和肯定，稳重又颤抖地给他戴上勋章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颤抖了几下。
怪不得古往今来，那么多人为了荣誉和奖赏，连命都可以不要。即使是秦烨这种放荡不羁，阅历丰富，获得感激和认可，也会觉得开始和光荣。
在秦烨的千呼万唤下，终于上菜了。等待是值得的，饭菜是珍馐，红酒是琼浆。老外和中国人一样，在重要的诚是要讲排场的。不同的是，中国人拼量，外国人讲究质。跟他们比起来，中国人有时候像是拿盆吃饭的某种生物。
坐在这么高逼格的位置，用着精致的餐具，吃着用料制作考究的西餐，秦烨自然是要拿出最绅士的一面。
林雪看着台上装得有板有眼的秦烨，心里不由得暗自感叹，这个家伙装起斯文，还真是有模有样。
秦烨也发现了林雪在看他，免不了先自恋地笑笑。然后用意颇多地看了林雪一眼，跟小公主打了个招呼，去了洗手间。
林雪心领神会，跟身边的人打了声招呼，也起身跟了过去。
方阳看着眼前的一切，几年来单恋的苦涩和不甘涌上心头。
洗手间旁边的走廊里，一男一女，头靠着墙，无精打采。
“我一个小喽啰不适应这种诚也就算了，怎么你一个在应酬里摸爬滚打的大明星也不适应?”秦烨发问。
“工作不就是做一些脏活累活苦活，赚钱让自己活下去吗?全世界十几亿个人，有几个真心喜欢自己工作的？明星难道就不是职业吗？选了这行就必须要爱吗？”林雪无精打采，又咄咄逼人，但是这一刻，她是没有伪装的。
秦烨脑袋靠着墙轱辘了一圈，看向林雪，坏坏的笑表示他又在打着什么歪主意。
“我们私奔吧”秦烨轻声道。
林雪猛地转过头，看向秦烨，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短暂的停顿之后，林雪的红唇动了动，秦烨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暴风雨一样的反击。
但林雪表情平静，目光豁达，不像是要骂人。
林雪翕动的红唇只吐出简单的两个字“去哪？”
这次换秦烨惊讶了，就这样？
“我们还去街上走走吧”没等秦烨开口，林雪先说了话“不过这次，还有要先去鞋店”林雪看看自己的高跟鞋，看看秦烨，绽放了一个很美好的笑容。有疲惫有豁达。
就这样，两个人潇洒地离开了皇宫，来到人群往来的街上。
林雪迈着大步，虽然穿着高跟鞋，但是由于腿长，走得很快。
秦烨在后面双手插兜，大跨步地跟着。
林雪时而扬起头，让风从下巴拂过她的脸，撩起她的头发；时而夸张地摆着头，观察着周围的店铺，寻找着心仪的鞋店，也欣赏着傍晚异域橱窗的美感。
秦烨双手插兜，看着林雪，看着她疯，并保护着她的安全。万一这个疯丫头撞上电线杆或者车辆，或者出现什么危险的任务，他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救她。
小巷的转弯处，一家不起眼的小店，林雪钻了进去，店面虽然小，但是装潢很用心，到处都是别出心裁的小装饰，店里处处透露着不经意的年代感。
店主人是一对老夫妻，正依偎在一起，打扫小店。听到门响，两夫妻笑盈盈地看向林雪二人。
“你好”林雪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女主人温婉地伸出胳膊指向店里，示意他们进店随意看看。
店里的鞋都是几十年前欧洲流行的款式，别有风韵。
林雪选了一双大头拉带黑皮鞋，坐在椅子上，褪下高跟鞋，试了试。
这双木讷的鞋子很舒服，但是跟林雪一身精美时尚的礼服并不搭。林雪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看效果，秦烨在一旁用手指挡着嘴，尽量憋着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林雪也哈哈地笑了出来，秦烨见状，更加地不克制，也哈哈地笑出来。
瑞典小巷的一家小店里，并不清晰的镜子前，一个鞋子和衣服及其不搭的女孩，和一个衣服和胸针及其不搭的男生，没心没肺地笑着。
方阳也宴会上溜了出来，他表情凝重，像是在筹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