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求者
谢楠是北京人,而且是标准的官二代。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帮付乐在北京找个好工作那就是他爸一句话的事儿。平心而论,谢楠人长得不错,也算见多识广,再加上家世和背景,让他的优越感更加突出。
在学校里,谢楠是北京老乡会的“头儿”。他经常组织老乡们聚个餐、搞个舞会之类的,甚至还创办了什么“火锅协会”、“耐克鞋帮”之类的无聊组织。他在学校里的知名度,尤其是在女生群里的知名度是相当高的。他出手大方、又会玩儿,特别是对女朋友,可以说是一掷千金,还经常送花送礼物的搞些小浪漫。不过他对女朋友的新鲜感非常短暂,大学三年里换了七八个女朋友,除了付乐,都是他提出的分手。
在谢楠之前,付乐也有过不少的追求者,但没有一个能打动付乐的心。不可否认,之所以接受谢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家世。付乐从父母的身上体会到一句话:“爱情不能当饭吃。”所以,付乐对待爱情的观念一开始就是这样势利、这样现实。但是,这并不表示付乐会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尊严。
在谢楠的疯狂攻势下,付乐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她非常清楚谢楠的“历史”,也非常明白自己的“地位”。她既不拒绝,也不主动,既不刻意迎合,也不自恃清高。
虽然这不是付乐的初恋,却是付乐期待中的完美爱情。付乐一直认为:有物质基础的爱情才是可靠的,牢固的。所以,虽然没有像其他恋爱中的男女那样难以自持,付乐却是真心想把这段感情维系下去。
谢楠是喜欢付乐的。她与以前的众多女朋友完全不同,她从来不刻意的讨好自己,也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争风吃醋,她总是面带微笑,亲切中却明显保持着距离。谢楠总觉得她忽远忽近、难以捉摸。
谢楠第一次吻付乐时,付乐也是意乱情迷的。谢楠接吻的技术非常娴熟,付乐虽然不主动,却也接受的恰到好处。这让谢楠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他半开玩笑的说:“如果说我的接吻技术登峰造极的话,你的接吻技术就堪称出神入化。”
两人的分手来自谢楠的一个电话。电话是谢楠的妈妈打来的,当时他正坐在咖啡厅的沙发里等付乐。
谢楠撒娇的对着电话说:“妈妈,我好想你啊。”“我是说的真心话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要不你来看看我。我想你想的都吃不下饭,人都瘦了一圈呢。”“嘿嘿,还是老妈疼我。明天我就去银行查收一下。”“放心吧,我有数。”“怎么会呢?只是无聊寂寞罢了,不会动心的。我们是什么样的家庭啊?起码也得门当户对的。”“我知道,不会有麻烦的,现在的女孩很容易搞定的。”“那是当然了,等我回北京了,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啊?妈妈你放心吧,我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
谢楠自顾说着,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付乐静静的转身离去。
付乐心里明白,豪门不是这么容易进的,这样的结局,她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付乐也伤心难过,却没有掉一滴眼泪,甚至同宿舍的女孩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谢楠完全搞不懂哪里得罪了付乐。付乐没有说出理由,她微笑着提出分手,然后优雅的转身离去。
付乐不肯接受郑镇的追求,郑镇以为付乐还沉浸在和谢楠的感情里无法自拔。郑镇小心的陪着付乐,不敢做的太过,也不敢离她太远。他每天费尽心机的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接近她,只为能陪在她身边。
知道付乐喜欢张爱玲,郑镇到处搜罗张爱玲的作品,然后“碰巧”遇到付乐。之后,借书还书找个借口有来有往。
跟谢楠相比,郑镇的这些“巧合”简直拙劣透顶。付乐也不点破,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这天,郑镇早早的等在女生寝室的楼下,装作刚刚从校外回来经过女生寝室的样子,“顺路”陪付乐去食堂。路上,学校广播站开始广播,“财会系的付乐同学你好,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的朋友为你点播了一首郑钧演唱的《灰姑娘》,祝福你生日快乐。他说,这首《灰姑娘》是你最喜欢的歌曲之一,也唱出了他的心声,希望你早日达成所愿。”
付乐微笑着看着郑镇,郑镇的脸红到了耳根。
付乐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首歌?”
郑镇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如何应答,鼻尖上慢慢渗出了汗珠。
付乐“噗嗤”一笑,接着说道:“谢谢你的祝福。”
郑镇急的抓耳挠腮,忙说:“不是我,不是我。”
付乐笑着问:“真的不是你?”
郑镇更囧,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不是我,我不知道,对不起。”
付乐笑着说:“哦,没关系。”
熄灯前,一个女生抱着一团火红的玫瑰花,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蛋糕来敲门:“请问,这是付乐的寝室吗?”
付乐迎上去说道:“我就是付乐。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女孩递上蛋糕和鲜花,笑着说:“郑镇师兄拜托我给你送上来的。”
付乐笑着道谢,热情的邀请女孩和姐妹们一起吃蛋糕。
打开盒子,一个心形的蛋糕呈现在眼前。显然郑镇非常用心,蛋糕中心是一个用花朵拼出的大大的笑脸,即暗指了付乐名字中的“乐”,也表现了赞美付乐“如花笑脸”的寓意。
室友们熄了灯,点上蜡烛,齐唱《祝你生日快乐》。付乐始终微笑着随着节拍拍着手。许完愿,付乐一口气吹熄了全部的蜡烛。掌声响起,室友们嘻嘻哈哈的嚷着要吃蛋糕。
同学正要开灯,楼下传来了悠扬的吉他声,接着是干净而充满感情色彩的男声响起:
“怎么会迷上你
我在问自己
我什么都能放弃
居然今天难离去
你并不美丽
但是你可爱至极
哎呀灰姑娘
我的灰姑娘
……”
姑娘们挤到窗前往下看:原来是郑镇,抱着一把吉他站在窗前的小树下唱歌。
室友们忍不住“哇哦”“哇哦”起来,有眼尖的认出了郑镇,更是羡慕不已:“这不是外语系大名鼎鼎的郑镇吗?付乐你可真有魅力,我还从来没听过郑镇对哪个女孩子动过心呢。哇,原来郑镇除了学习和工作,还有这么好的才艺啊。”“哇,好好听啊,我都快被他迷住了。付乐你听,他唱的好好听啊,好感人啊。”
付乐微笑着不说话,她既不像室友们那么激动,也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无动于衷。她静静的听着郑镇的弹唱,只觉一股暖流流过心间。
一曲唱毕,郑镇期待的注视着窗口。付乐只微笑着冲他摆了摆手就拉上了窗帘,郑镇有些失望。为了能给付乐的生日留下美好的记忆,郑镇没顾上吃饭就跑去定了蛋糕,然后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突击练习《灰姑娘》,到现在肚子还咕咕叫呢。
想到付乐的微笑,郑镇又鼓起了勇气,他对自己说:加油!不要放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依依不舍的看一眼轻轻摇曳的窗帘,郑镇难掩兴奋的快步朝宿舍跑去。
要不是因为郑镇平日里的一贯表现和对看门大伯的彬彬有礼,还真不那么容易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郑镇转辗反侧,回想着自己的疯狂举动,回想着付乐的微笑,郑镇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加油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