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实的视角可能歪了
周一早上的时候，刘大为出去了，走的时候除了再认真地看了一眼方知舟，别无他话，仍然带着高高在上的味道走了。
周一下午的时候，方知舟得到了父母和余志武的探视，简单地说了些安慰的话，老人看见方知舟精神抖擞、脸色红润，也就稍微放下心来。
方知舟也才知道是余志武天天接母亲过来送饭，虽然有些话不方便说，但从只言片语中也能体会到几位老同学的关心与帮助。
同时，看见方知舟的精神状态，也让一帮好朋友、同学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安。
周一晚上的时候，拘留室又陆续新送来两名新成员，一位是广州来做生意的嫖客，一位是流窜的骗子，除了闲聊两句，实在没什么交流的兴趣。
马山炮自从看见方知舟“发光”之后，惊为天人，成了方知舟的忠实粉丝，恨不得鞍前马后的侍候。
无所事事的方知舟则将全部心力投入到易筋洗髓的修行推演之中，面对马山炮的疑问只能告诉他自己在修炼一种类似瑜伽术的强身健体功夫。
看见马山炮一脸羡慕、欲言又止的样子，方知舟决定将易筋洗髓第一篇第一节教他练练。
也亏得方知舟精神感知超能力的突飞猛进，通过扫描马山炮的经脉运行状态再修正动作，也折腾了三天才勉强入门。
如果要等他动作纯熟，经脉运行完全适应新状态，估计得一两个月勤学苦练，这还是因为马山炮参军多年，身体底子好的原因。
方知舟也更加深刻地认识了超算能力对自己身体的协调与掌控，使得自己的修炼速度是普通人的七八倍以上。
其实方知舟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潜力，没有精神感知透视，一般人不知道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去揣测与摸索。
周五，还没有等到开饭时间，拘留室外一名管教高喊了一声：“方知舟！”
盘腿而坐的方知舟从“梦境空间”的精神扩展与凝练修行中退了出来，每次深入的修炼都会发现感知范围与强度在逐渐增加。
方知舟连忙走到门口，问候道：“管教好！”
管教打开监视门，说道：“有人要见你一面，跟我来一趟！”
等方知舟出去后，管教锁好了门，将他带向会客室。
方知舟有些纳闷，除了周一、周四下午，其它时间也不允许探视，怎么一大早就有人来了呢！
推开会客室的门，里面坐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军官和一位神态严肃的拘留所领导干部。
看见方知舟进来了，那女军官站了起来，直接对方知舟说道：“方知舟先生，我是国家特勤事务部的，奉命请你去我部协助调查，请跟我走一趟。”
“什么事！”方知舟觉得莫名其妙，一颗心也打起了鼓。
“保密。”那女军官面无表情，严肃的回答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方知舟好像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女军官领头，另外一名拘留所领导陪同，方知舟和管教跟在后面，一路畅通无阻出了拘留所，门前停着一辆军用红旗轿车。
女军官示意方知舟坐上副驾驶，然后与拘留所领导轻轻握了一下手，说了一句：“感谢支持配合！”
然后就上了车，启动发动机扬长而去。
待红旗轿车行驶十来分钟后，女军官严肃的面孔渐渐露出笑容，突然语气轻松地说道：“方知舟，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国家特勤事务部北部分局特别事务调查科左雨晴，你可以称呼我左上尉或者左副科长，或者随意。”
“你也不用紧张，我给前进拘留所发公函调令协助调查是方便要人，其实没什么需要调查的，希望你别介意！”
方知舟心说，我介意有用吗？一听什么国家特勤事务部就觉得不明觉厉，谁还敢介意？
他口里却连忙说道：“不介意，不介意！不知道左长官找我什么事？”
“千万别叫长官，我们不兴这一套称呼，搞得像国民党政府似的。我简单先说说情况吧，可能你已经发现自己有些与众不同的特殊能力！”左雨晴稍微停了停，瞄了一眼方知舟微微一变的脸色。
她的声音变得更柔和了：“你不是个例，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会觉醒一些特殊的能力，我们称之为异能。”
“异能主要分精神系异能和炼体系异能大两类，或者分战斗系与辅助系异能，下面又根据能力的表现细分许多分支异能！”
“就像某国电影所描述的金刚狼、万磁王、蜘蛛侠之类的，都是以一些异能觉醒的人为原型构造的，国外称这些战斗系的异能人士为超级战士或者超能战士。”
左雨晴讲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等着方知舟消化这样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是啊，原本以为是科幻、魔幻的东西，居然可能是真实存在的，这也太不科学，太颠覆世界观了。
方知舟先是惊讶，但随即又平静下来，原来自己的超能力就是异能呀，自己能觉醒异能，那么别人觉醒异能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自己也不是什么唯一的幸运儿，或者说异端怪物了，也不就用担心自己被当成白老鼠了。
方知舟渐渐的放松下来，好奇的问道：“异能人士很多么？为什么我们平时重来没有听说过？”
“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看你用什么尺度来衡量。”左雨晴看着方知舟心神快速的平静下来，心里不由得为之赞了一句。
她继续说道：“与普通人的比例大约十万比一，世界各地的情况也差别较大，越是信息封闭、贫穷落后的地方，越是难以激活异能，越是信息开放、生活富足的地方越是容易觉醒异能。”
方知舟脑袋一转，按这个比例，我们国家岂不是有一万多异能者？怎么根本没有听说过？
左雨晴仿佛看透了他心里的疑惑，说道：“异能者有异能者的规矩，为了避免在普通人中形成恐慌，引起社会秩序的混乱，异能者不允许在普通人中轻易展露异能。”
“不允许装神弄鬼、人前显圣，利用异能侵犯、损害他人利益。”
“不允许利用异能主动伤害他人，这是异能者的三条通用规则。我们在许多城市都有相应的异能监测中心，比如说你，就是使用异能后被我们侦测发现的。”
“怎么侦测？”方知舟觉得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每个人使用异能的频率特征是不一样的，就像人的指纹、瞳孔之类的，一旦达到一定异能强度波动，就会被我们的设备侦测到，举个例子，就像收音机接收到电台广播一样。”左雨晴轻松地说道。
“既然有这么多异能者，即便是有规矩约束，也不可能确保异能完全不展现出来？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呢？”
方知舟其实是对这些规矩感兴趣，这关系到自己使用异能的条件，别莫名其妙触犯了什么规则，然后被人请去“喝茶”之类的。
左雨晴似乎完全明白方知舟心中所想，直接说道：“规矩没有那么严苛，都是以三条通用规则为基础延伸的，既要保障异能者的权利，也要维护普通人的秩序，而且对异能的不知情也仅限于普通群众。”
“我们一般对群体性异能显露事件进行干预，比如记忆模糊、清除之类的。”
“个体性异能事件视影响情况特殊处理，普通事件有相应的应对策略，就拿几天前你的异能展示来说吧，一个人打一群，我们虽然没有侦测到异能波动，但是凭借监控录像分析，应该是一种精神计算方面的辅助异能让你以超人的形态展现。”
说到这里，左雨晴停了下来，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打开手机，点入一个页面，递给方知舟观看。
然后再继续往下说：“这是发布到网上的录像，有的被我们处理的模糊了，有的直接删帖了，发布人都会收到一个侵犯他人隐私权、肖像权的警告通知，就基本上没事了！”
“另外，你看看这贴子最新的评价就明白了，信息越多，人们就很难区分真假，假如你看见网上贴出外星人的图片，即便是真实的，以普通人的认知角度，也必然认为这是假新闻而已。”
方知舟翻开了贴子，标题《神作：一个打一群》，点开小电影，感觉播放的比较模糊，凳子乱飞，没头没脑的。下面刚开始的回复是：“楼主，是古惑仔要出新片了？”
“这特技剪切的不错，赞一个！”
“猪脚头发全白更酷！”
“经鉴定：没有气质美女。”
“我们只需要男神！”
……
“尼玛的标题党！”
“楼主，拿相机的手是不是打飞机打多了！”
“同意楼上正解，+1”
“+2”
……
等方知舟抬起头来，左雨晴接过递来的手机，嘻嘻笑道：“是不是觉得歪楼的厉害？有没有觉得有点点的失落？这就是普通群众的视角。”
“不过我可以做主送你一件礼物，我们通过市政监控系统拍到的高清影像，你可以拿回去慢慢回味自己的超人处女作，到时候加我微信，我把视频发给你，当然，除了异能者，不能向普通人炫耀。”
方知舟点点头表示感谢，问道：“你微信号多少？”
“我会加你的，舟游世界，对吧，我就叫雨过天晴。你也别惊讶我知道你的微信名，网上没有什么秘密。”左雨晴似乎是在提醒什么。
“左，左科长，你这是带我去什么地方？你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通报我这些事情吧？”方知舟决定直捣黄龙，问个明白。
左雨晴提醒道：“是副科长，别叫错了。我们现在去的当然是分局总部了，我今天的目的很简单，一是告诉你一些异能的常识和规矩，二是带你去作个异能测试与登记，三是希望你能加入到我们特勤队列。”
“我们特勤部的存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抵御外敌，当然，处置一些穷凶极恶的异能人士，威慑一些修行世家，避免他们为所欲为，也是我们的一部分责任。”
“每一位异能者都是国家珍贵的资源，也希望你能够为国家效力。只有我们特勤部越强大，越能行使国家意志。”
方知舟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我可以了解的更详细一些么？”
“当然！”左雨晴干脆的说道：“你有自己的知情权、自主权和选择权，我们不会勉强的。”
“规矩先前我基本介绍了一下，异能常识就是讲各种异能分支的大致效果与功能特点，评级与评品标准之类的，这些东西我会发一份专门的资料给你，我也不多费唇舌了。”
“我们特勤局还记录了非常丰富的各品级异能施展影像与详细的分析资料，也有内部公开的许多异能应用方法与特殊的修炼技巧，当然，这部分是不对外开放的。”
“异能测试就是评价你的异能强度，根据你展现的最大强度定级，分为九级，强度1～10为一级，强度10～100为二级，以此类推，每提升十倍强度等级上升一级。”
“评品是指评价异能成长的潜力，比如刚觉醒的异能，强度可能只有1，但这个异能可以成长到五级异能强度，也就是说强度一万至十万，那么就评价为五品异能，测试的评价就是五品一级。”
“对于陌生的异能，如果无法评价其成长潜力，则以其测试强度定品。比如说你的异能，我们初步判断是精神异能，爆发强度二级，如果测试后没有发现与你类似的异能，那么评级就是二品二级。”
“以后再发现与你同样的异能，如果刚刚觉醒强度为一，就评价为二品一级。如果你的异能强度提升了，比如同样到五级了，说明这项异能潜力是五品，那么你是五品五级，新人就是五品一级。……”
左雨晴介绍完评测情况，似乎有些渴，俏皮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我们一般把炼体系异能强者称为武道修炼者，一二级为武者，三四级为武师，五六级为武道家，七级以上与异能强者一样，都称为宗师。宗师之上是超品，是什么样层次，什么特征，则不可知了。……”
说话之间，红旗轿车缓缓的开进了一处偏僻的区域，从方知舟脑海的模型可以清晰演示出轿车的行走路线，这是沈城东北某片山谷之中，周围还是高高的围墙，密集的岗哨，川流的巡逻以及灰色的建筑。
介绍完一些基本情况的左雨晴，看见方知舟对分局基地不停的打量，也就不再言语，直接把车开到一幢圆形建筑前。
待停好车，她提醒道：“方先生，这里就是我们分局总部基地，这栋楼就是我们分局的信息与测试中心，一旦进入基地，未经允许，禁止使用异能。”
下车后，左雨晴并未直接领着方知舟进楼，而是打开了轿车后备箱，拿出一个军用行李包放在方知舟面前，微微一笑道：“方先生，这里面有一套衣服，没有人穿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换上。”
方知舟一愣，进去测试还要穿专用服装？拉开行李包拉链，拿起一看，是一套休闲的黑色夹克、裤子，一双灰色的户外登山鞋。
方知舟再一看自己身上套的拘留服、黄马甲，立刻明白过来，这位上尉女军官还真是考虑周到，怕自己被别人当猴看而不自在，特意细心安排的，换上的衣服也觉得非常合身。
左雨晴将方知舟换下的衣服直接装行李包里，然后放进了轿车后排，锁了车，这才道了声：“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