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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一样的斗殴

刘敏心如今很脆弱,身体是,心更是,林雪瑶把自己时间多用来陪着她,很多时候,两人只是并肩走在一起,并没有什么话,该说的早已说完,林雪瑶只希望,自己陪在她身边,她能感到丝丝温暖。刘敏心不希望林雪瑶去找张子勋要说法,她自己更是不吵不闹,问她,她说这一切都怪自己,怨不得他,既然是自己愿意的,那么再苦的后果也由自己承受,她的样子看得林雪瑶心中酸涩,又想到自己跟李洛川,青梅竹马,远洋相隔,他回来那时还是自己熟悉的样子么,会不会陌生,越想心头越不是滋味,自己跟刘敏心,仿佛同病相怜的两人,一个人的悲伤并不因多一个人分担而淡化,某些时候多一个人反倒滋长它猖狂的气焰。

下一学期开始前,林雪瑶提前回学校,陪着刘敏心做掉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多余的人知道,除了她本人与林雪瑶,张子勋也许知道,但他现在尽力避着刘敏心,恨不能把两人曾经亲密接触过的地方扒下一层肉来,以摆脱曾经有过的关系,当时的刻骨铭心、海誓山盟到了现在就像过期的臭鸡蛋,也扔多远就扔多远,自然不会有什么表示。

从医院出来那一刻,刘敏心长长舒了口气,有甩掉包袱的轻松,有重获新生的自在,人总能在经历一些伤及自身之事后,会忽然间长大,恍惚间,伤痛似乎有助成长的魔力。

“雪瑶,你一定要爱护自己!”这是刘敏心对林雪瑶的劝告,是她用伤痛总结下的经验。刘敏心虽然故作坚强,但是,这事对她影响还是很大,九月份,她向学校教委递了退学书,不过好在她一个叔叔家有门道,到也不愁没事做。

这一天,入秋来的好天气,林雪瑶帮着刘敏心收拾东西,送她回家,回来路过校卫室时,校卫递给她一封信。见到令自己心颤的邮戳,林雪瑶颤抖着接过信,像是信变得千钧重,必须小心翼翼。九个月啊,呵,终是又等到了,林雪瑶心头苦涩,你就算再忙,写信总用不了多少时间,这大半年发生太多事,以至于,自己都没空思念,而现在,一封信倒把沉淀在心底的思念全勾了出来。

回了宿舍,林雪瑶打开信笺,上面写到:“瑶瑶,近来可好?同校认识好几名中国留学生,与他们相谈甚欢,皆是同我般忧心中国之辈,感情日渐融洽,如此一来,总算异国他乡也不孤寂..”后面又叮嘱些天冷加衣,保重身体之类的关切。也许信刚写墨未干时,字字句句都饱含温度,一番漂洋过海,到了收信人手里,这种热切还是稍有冷却。林雪瑶仔细叠好信纸,心中默念,洛川哥,请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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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敏心走了,时间仿佛放缓了脚步,世界也变得安静下来,当然,这样的日子只过了半个来月。一天,林雪瑶在图书馆看书时,被同班同学找到,让她快去校外石廊桥处,说是萧柔柔和孙四方跟高年级学生打起来了,找所有同班学生去助威,那同学知会一声,又匆匆离去,林雪瑶合了书,向石廊桥而去。

怎么就打起来了?林雪瑶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想助威该喊什么口号,一时想自己要怎么劝架,自己跟萧柔柔孙四方好歹也是共过苦的,他俩被人欺负,自己小胳膊小腿是不是也该撸起袖子上去帮忙?自己是对张大壮之流没办法,这次,都是学生,自己还是有几斤力的。如此一琢磨,不知不觉便到了地方,只见一大群人围着,大家闹哄哄乱糟糟,这里隔学校有点距离,学校里也禁止这种事发生,有女生口不择言的大骂,有男生高声起哄,而这些人,多是自己一个班认识的,怎么看起来,倒像是众人看热闹?

扒开人群挤进去,林雪瑶被眼前所见惊呆了,只见萧柔柔骑在一个女生身上,那女生嘴角发青,显然被拳头砸中过,头发凌乱不堪,人也狼狈异常,她一边大骂一边伸手踢脚要打萧柔柔,但是萧柔柔只抓了那两只乱动的手,全部压在腿下,边上还有两名女生,其中一人脸颊有清晰的五指印,不时扑向萧柔柔,想把被“凌辱”的姐妹救出来,可萧柔柔长胳膊长腿,随便推搡,那两女生愣是近不了身,更别说救同伴,两人也是大骂,涉及爹妈,辱及祖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反倒是情报中的孙四方,跟个小媳妇似的,在一边站着,扭扭捏捏。

“柔柔,你们这是干什么?”林雪瑶把萧柔柔从那女生身上拉起来,“你们怎么都看热闹?”转而质问自己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同班同学,同一阵营里,自己人比对面人占优势,众人便乐得看热闹,没人出来相劝。

“雪瑶,你不知道情况,这几个小蹄子嘴欠,我就给她们点小小的教训!长这么丑还出来作怪,嘴不留德,小心一辈子没男人要!”萧柔柔大马金刀站在林雪瑶身前,数落那三名女生。被萧柔柔骑身下那女生已经在同伴帮助下站了起来,她用颤抖的手指着萧柔柔,薄薄的嘴唇翕动,脸涨的绯红,在满脸泥土的映衬下,红里透着黑,表情狰狞,但她一个字都没说,显然已愤怒到极致,那女生也是了得,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同性欺负了,居然没有嚎啕大哭!另两名女生仍旧在骂,如果这是一场比谁骂人厉害的战役,萧柔柔已经输了,会输的很彻底。

撂下几句狠话,那三女生忿忿离去。这时,林雪瑶才知道,原来是孙四方得罪了那几名高年纪女生,惹来一阵不依不饶的漫骂,正巧萧柔柔路过,看不过去,见那几人并非讲理之人,二话不说便开打。三女生瞬间便炸了,矛头转而对准萧柔柔,想来,她们平时也是张扬跋扈之辈,怎能受了这种气,四人扭打在一起,可惜的是,萧柔柔并不是娇弱的女生,一个对三也绰绰有余。另外路过的学生见班里同学跟人打起来了,怕同班吃亏,便奔走相告,人越聚越多,但是见到自己班的人占上风,就出现了林雪瑶来时见到的一幕。

“那三人眼神不善,怕还会找你麻烦,你用不用避一避?”林雪瑶问道。

“不怕,她们来多少人我都接着!再说,咱们一个班就要团结,这不还有你们么?”萧柔柔一甩手霸气十足说道,一点担心后怕都没有,林雪瑶无语,这又是一个投错胎的,明明是女儿身,却浑身男子气概。众人闹哄哄回学校,热情像打了胜仗一样高涨,谈论着高年纪也不过如此云云,都没注意到落最后的孙四方,他的目光一直跟随人群簇拥着似女皇般的萧柔柔,脸有些红,有些腼腆不安,亦步亦趋跟在众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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