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Chapter．66
简爱总觉得张笑这次过来是要干坏事的, 但其实张笑这次来的理由还挺正当的，他只是想试试用催眠的办法, 能不能帮助她恢复记忆而已。
然而, 大概因为失忆前简爱在张笑这里栽了太多次跟头, 导致她就算失忆了, 还是一看到他胃就隐隐作痛, 于是忙不迭地请出了简耽留给她的“赶人水”。
张笑没想到简爱居然学坏了, 不设防地喝下了掺了药的水, 然后开始催眠她。结果，刚催眠到一半，张笑就觉得身体开始发烫，骨头咯咯地响。
张笑咬牙坚持, 总算把催眠流程走完了，也成功唤醒了简爱的记忆，这时他低头一看自己, 发现他胸前多了两个包；猛地一站起来，发现□□的感觉也不太对；再一看对面已经恢复记忆的简爱，她脸上明晃晃的心虚……
张笑想起之前那杯略带甜味的水,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男饶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简爱汗毛都要炸起来了，求生欲很强地解释：“只是试用品而已！过几就好了！……要不我现在去问简耽有没有立刻恢复性别的办法？”
张笑一开口，空气里几乎要掉下冰渣子：“药是简耽的？”
简爱目光漂移：“这个, 算是他, 也不算是他……”
她怕张笑去找简耽。以她的经验来看, 张笑一遇到简耽就要倒大霉。她已经坑了他一次，不能让他再入虎口。
她努力转移话题：“哎，你不是要去找四象仪的碎片吗？赛特斯不定有线索，你可以去问问他。”给你指明路了快去吧！
她转移话题的行为，反而让张笑肯定：药就是简耽的。
确定这一点后，张笑反而冷静下来。他想起简爱刚才提到过：这药只是试用品。
试用品会让男缺几女人，那么成品呢？
大概是，到死都是女人了？
兵不刃血，就能把碍事的男人（情敌）们消灭干净。
这药，很好用啊。
简爱只看到张笑脸上的怒火渐渐退去，表情变得微妙，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有点开心？
她简直摸不着头脑。变成了女人你很开心？
张笑：“刚才的药，还有多余的吗？”
简爱连忙摇头：“没了没了。……真没了。”
张笑似乎相信了她的话，转而问：“赛特斯有碎片的线索？”
简爱其实只是随口一，可他这一问，却让她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在哨楼里，她曾经见过红堂头上悬浮的碎片，那枚碎片上印着一些很特别的花纹。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花纹，其实是尖晶大陆的文字。
与红誓白津不同，简爱在尖晶大陆待了很长一段时间，还特意学习过尖晶大陆的文字。失忆时她没认出碎片上的文字，但恢复记忆后，她几乎立刻就意识到：那碎片很可能就是四象仪的一部分！
她看向张笑，语带喜悦：“我大概知道碎片在哪里了。”
……
红堂正在郊外执行任务，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她回过身，发现来的是简爱，还有那个叫张笑的男人。
红堂挑了挑眉，举起枪……干掉了身后企图偷袭她的变异兽。
枪声惊起林鸟，也吓了简爱一跳。她停下来，看了看红堂身旁那只已经变成尸体的变异兽，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才继续向前。
她走向红堂，张笑却没跟过来，停在离红堂大约十米远的地方。这是个好距离，适合双方不是第一次见面，却对彼此都没什么好感的人。
简爱来到红堂面前，请求借她的异体一看。
红堂很爽快地放出了她的异体，一个由光芒构成的、威风凛凛的女武神，碎片就悬浮在女武神的胸口处。
女武神落到了简爱的跟前。简爱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然后确定：没错，这是四象仪的一部分！
她按捺着惊喜，：“这块碎片，可以借我……不，能让给我吗？你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和你换。”
红堂的眼神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漫不经心。
“……这个嘛，”她摊了摊手，“如果你拿得走，尽管拿，算我白送给你。”
简爱一愣，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伸出手，往女武神的胸口一捞……捞了个空。
那块碎片并没有实体，只是一个幻影。
简爱：“……怎么回事？”
红堂：“你都看到了嘛，这只是一个‘投影’而已。正品不在我这里啊。”
简爱连忙问：“那正品在哪里？”
红堂：“你先告诉我，你要它做什么？”
简爱把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红堂的语气有些异样：“所以，现在只有四象仪能救你，而你觉得它，”她指了指女武神胸口里的碎片，“是四象仪的一部分？”
简爱点点头。
红堂沉默了一阵，然后舒展了眉头：“我明白了。”
简爱松了口气。红堂刚才的沉默给她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她还以为自己要被拒绝了。
她笑起来：“那，碎片……”
“碎片不能给你，抱歉。”
红堂着，扬起了手——不知何时，她已经将枪重新握在了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简爱。
砰砰砰！
枪声响起。连续三声，像剧烈搏动的心跳。
与枪声一同旋转的是简爱的视野。她根本没来得及理解发生了什么，眼前就忽然旋地转，当视野恢复稳定的时候，她已经被张笑牢牢护在了怀里。而对面，是举着枪对准他们的红堂。
简爱呆住了。张笑面色冷凝。
红堂的枪法很准，她的异体则似乎有着将光粒子转化为光矢的能力，他想。但这些都并非不能克服。真正的麻烦在于，简爱在这里。在他进攻的时候，她可能会被子弹或箭矢射穿心脏。
“为什么？”话的是终于回过神来的简爱，她看着红堂。比起愤怒与失望，她胸中涌动的更多是错愕与不解。
红堂握着枪的手很稳。她心里其实也在遗憾，但她将这些多余的感情都压了下来，只剩下一副冰凉的表情。
红堂：“如果将碎片给你，死的人就会是BOSS。”
简爱睁大了眼睛。张笑微微皱眉。他以为红堂是为了间接诛杀简耽，才会对简爱出手，但他推断的方向似乎完全反了。
红堂：“他死了，家族也完了。王死后，他曾赐予能力的人全都会失去异能。简爱，我个人来，很喜欢你。但你的存在，太危险了。”
如果是你……如果是你亲自开口要的话，简耽或许会将碎片给你吧……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能赌。
红堂扣住了扳机，然后，下一秒，鲜血喷出来，划过空，最后伴随着一只手臂，落在地上。
简爱怔愣地看着那只手臂，然后视线上移……落到了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
简耽指甲上滴着血，红堂的血。
红堂脸色惨白，右手被齐肩斩断，血从断口处涌出来，染红了她脚边的草地。
简耽转过头，看着红堂，语气冷淡：“你再一遍，你觉得她的存在，怎么样？”
红堂咬了咬牙，仰着脖子，道：“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会杀了她。”
简耽抬起手，“我会派人将你的骨灰送回郦剩”
“别杀她！”简爱忽然，“我有话问她！”
简耽的手顿了顿。简爱从张笑怀里挣出来，走向红堂。
她来到红堂的面前，一字字的问：“你的是不是真的？”
张笑皱眉，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杀死简爱就等于杀死简耽”的认知是错的。不止是他，许多人都错了。
简爱的情绪很激动，张笑想让她冷静些，出声：“你不用……”
简爱：“我在问她！”
张笑怔了一下。
简爱没回头，盯着红堂：“话。”
她问的是红堂，其实注意力全集中在简耽身上。她问的是红堂，其实问的是简耽。
而简耽，正如她期待的那样，回应了。
“碎片在我这。”他，“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