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孩子的爸爸是谁

女孩很快被送去医院，嘈杂的舞蹈室又恢复平静。屋子里仅剩程依依和赵英武两人。

赵英武两手插腰看着程依依，见她面容憔悴，全然不似呆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微怒的眸子又渐渐柔和下来。

“你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出这样的纰漏？”

“这事儿得问你了。”

“问我？我怎么知道。程依依，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仁至义尽？

程依依在门口来回踱步，望着屋子外的灯光璀璨，觉得分外刺眼。

外边的人看着这一座大厦，总觉得里头富丽堂皇，可她看着只觉得充满了臭水沟的脏乱不堪。

“我上司她安排她亲戚来这里做，你不知道吗？肖晓可是叫那个女人叫做小姨的。赵导，举贤不避亲，这话你不会没听过吧？”

“你！”赵英武咒骂一句，脸色难看下来：“你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多观察观察呗。”程依依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班的点：“这一次，我就当是扣上这个罪名，要是下一次，我不怕把事情都给抖落出来。我给你们留一份情面，希望你们也给我留一份，尊重是相互的。”

程依依说完话，径直离开，全程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待在职场，防不胜防，委屈都不能忍受，还怎么走下去呢。

在楼下公交站等车时，程依依看见叶戈的车擦身而过，卷起一地的风尘，他明明看见了她，仿佛又没看见她一样，淡漠疏离的眼神，冷漠地如同一个陌生人。

程依依坐上公交，末班车的公交上，赶路人已经不多，仅有一两个约会的情侣学生，互相依偎在一起，享受最后分离的时光。

程依依看着车窗外的光怪陆离，慢慢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很不安稳的梦，待再次醒来以后，已经错过目的地，到了终点站。

要往回走两个站，才能到家。

她无奈走下车，穿梭在成双成对的行人之间，感受着灯红酒绿的热闹繁华，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都抛弃的人。

一个人静静地走着，突然之间，眼睛就热起来，渐渐热泪盈眶。

人总是很奇怪，不管经历再大的苦难，一样可以忍住崩溃的情绪，一笑而过，慢慢走到最后。

可是，在心情平静以后，一个小小的点就能击溃人的心里防线。

程依却依一边走着，一边流眼泪，放肆地任眼泪自流，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

她就像一个七八十年代的夜女郎，下班以后，脱下所有风情万种的伪装和坚硬的铠甲，重新蜕变成一个小女孩，因为委屈而痛哭流涕。

程依依哭着走回到家门口，擦干眼泪，晾干脸颊以后，才打开门走进去。

“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程依依笑着看向外婆，脱下高跟鞋：“外婆，我不是让你不要等我了吗？”

“依依，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解释解释。”

老太太戴起老花镜，将一盒盒的保胎药推到程依依的跟前，慈祥的脸上露出失望无比的神色。

“孩子的爸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