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猪狗共食
独孤焱掌中剑一横,再次杀向赵雪松,这一次,他想要速战速决。
那六名道士继续挺剑相迎。
独孤焱使了一招“提袍带血”,那一剑自右向左,画了个弧形,在六人的面前划过,剑刃如一阵寒风,急流反刺。
这一剑本该结果了六人的性命,可却仅有一人倒地。
赵雪松见状大喜,狂笑道:“原来独孤焱的剑法如此稀松平常,怪不得到处找寻剑谱。既然你这么好学,贫道今天就指点你几招,你可要看仔细喽!”
独孤焱苦着脸,只待他拔剑向自己杀来。不晓得身后恶风竟已先至,一根狼牙棒,气势如虹,砸向自己的后脑。
孙士飞冷笑道:“原来你就这点本事,亏我还为你专门练了这路棒法。”他手中的狼牙棒,正是剑的克星。
独孤焱身子一斜,反手回刺,不料却正中那面圆形的护手腕上,宝剑弹了回来。
孙士飞得意的笑着,紧跟着又是一棒,砸向独孤焱的天门穴。
独孤焱侧身闪避,又一剑刺在护手腕上。
这时门洪涛抢上,急着道:“孙兄好不厚道,竟想独占这为江湖除恶的功劳。”说着挥快刀扑向独孤焱。
独孤焱狞笑一声,道:“哈哈,别着急,机会有的是。”
独孤焱突然加速,先用了一招“秋风扫落叶”将孙士飞逼退,而后又是一招“山雨欲来风满楼”,陡然提升的剑气,将门洪涛的腰带斩断。
孙士飞见状大笑门洪涛无能,却见独孤焱挺剑又向自己刺来,仍是不慌不忙的举棒招架。
独孤焱剑锋陡转,绕了个圈,径直插进他的裆部。
只见孙士飞脸色一沉,鲜血已淋湿了裤子。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他今生已再难做快活之事……
独孤焱仰天狂笑道:“这种烂棒法,早在十几年就已被破解,真当我独孤焱是白痴吗?去死吧……”反手一剑刺向他的哽嗓。
那孙士飞,沉浸在肢体残缺的悲伤当中,无法自拔。哪里还有心思应战,这一剑必要了他的命无疑。
突然,一支冷箭射向独孤焱的背心,令他不得不收剑回防。
是唐门的人,只不过独孤焱已顾不得多想。因为此时,“武当山下第一剑”赵雪松的剑已向他杀来。
他是个真正的高手,剑出如白虹,寒光闪烁,身形本在数丈之外,却在一瞬之间,到达独孤焱的面前。
那柄剑很宽,很薄,很亮。
它太快,也太耀眼,世人根本无法直视。可独孤焱不一样,他已近乎为杀戮机器,像个职业的杀人狂,他的剑更狂,更狠,更绝情。
他本来有十足的把握战胜赵雪松,现在一样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他,可就在他出剑的一瞬间,他的身体麻木了。
是毒,他已中毒太深,如果不是赵雪松的剑令他流血不止,他现在已被毒死。
对的,他的杀意反而救了他一命。毒血喷涌而出,独孤焱突然又恢复了一丝气力,那柄柔雪剑,在离他的心脏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住,并不是赵雪松不想杀他,而是他必须后退,否则独孤焱的“绝情一剑”便会先一步要了他的性命。
赵雪松选择了收剑,他以为独孤焱死定了。柔雪剑的寒光渐渐消失在黑夜里,独孤焱转头看着自己的剑,它还没有名字,叫它什么才好呢?
他目光渐渐迷糊,柔美的夜色,似乎不愿再进入他的目里。
“就这样倒下了吗?父亲的仇……”
一阵恶风袭向他的脑后,那是孙士飞的狼牙棒,他向疯了一样,恶狠狠的,没有丝毫犹豫。
独孤焱突然转身,冷色的剑再一次递出,这也许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挥剑,也许不是……
他的剑,如一只哀嚎无力的巴哥犬,唯唯的刺进孙士飞的身体。
孙士飞大叫着,如一头凶猛的野兽,他看着刺入自己身体的剑,不敢动,一动也不敢动,就像折碎的泥塑一样,深怕微微一动,就溃散无形。
其实独孤焱的剑,远不能将他刺死,是他自己太怕了,是独孤焱的恶名太响了。
独孤焱口吐着鲜血,冷冷的斜视着赵雪松,道:“堂堂的武当山下第一剑,堂堂的素面大侠,堂堂的名门正派……哼!却和……却和这淫贼勾结在一起,难道只是单单为了对付我独孤焱?”
赵雪松笑道:“这叫珠联璧合。”
独孤焱冷笑了一声,道:“珠联璧合?哼哼,我看该叫猪狗共食才对。”
“呵呵……”赵雪松不住的冷笑,道:“一个恶人,竟在我武当第一剑的面前讲高清,无非是想多喘几口粗气,苟延残喘一会儿罢了。好,我成全你,独孤大侠,你很英明,很仁义,你高风亮节,你宽宏大量……怎么样?怎么样?”
独孤焱冷道:“不敢当……”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是很厉害吗?哈哈,因为你败了,失败的……哦!不,你不是抵不过我,你没有败,但你马上就要死了,死人是没办法证明自己是强者的,哈哈……”他狂笑着,转过身去。
独孤焱面色铁青,气得浑身颤抖,终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这时孙士飞才知道,自己没死。他仰天大笑,“我杀了独孤焱,我杀了独孤焱……哈哈,是我杀了他。”
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尖叫,“救命,救救我士飞~”
孙士飞脸色骤变,喃喃道:“不好,是小凤。”随后又大声喊道:“小凤,是你吗?你怎么了?”他顺着声音疾步赶去。
赵雪松和快刀门门长,及其余几名道士,也都跟了过去。
夜幕下的剑在颤抖,独孤焱心里暗暗叫道:“是他来了吗?好强大的杀气,我……我已经结束了吗?”
独孤焱吃力的呼吸着,眼前的景物变的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他什么都看不见了,眼里只有一片漆黑,黑的好似一块生铁。他的身体渐渐冰冷麻木,仿佛天地都已将自己遗弃。纵使有千般不甘,可现在也只能等死。
一个轻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走的很快,像一阵香风,伴着扑鼻的香气,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