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面试神血

端坐在木椅上,李章脊背笔直:“虽然是重点大学,但是图书管理这个专业太冷门,所以实习要自己找,,所以很感兴趣。请问您还招人吗?”大三实习居然要自己找,学校太坑啦!咳咳,话说,对面的女人真是店长吗,为什么连简历都不看,只管死死盯着自己?他记得早上出门前刮了胡子啊。

安宁的眼神何止是死死,简直跟看见满汉全席一样炙热,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神血跑掉,说:“招招招!包吃包住包婚配。李章是吧?来签个合约吧!”眼前的年轻人二十出头,普通大学生的打扮,阿迪达斯外套、耐克鞋,长相嘛,玉面黑发,两道英气的剑眉,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英俊。

不过,不管他皮相如何,只要内在是神血就好。

“那个……请问工资待遇?”李章总觉得自己被看成了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有点不安,但是没忘记问出面试中最关键一问:“我要求不高,只要五”

“五万!可以!来签个合约吧!”女人答应得相当爽快,李章举起的五根指头默默收回去,咽下了没说完的话:“。”这真的是工资而不是卖身价?一家小书店哪来这么高薪水?

再三确认合约的薪资待遇条款,除了一项【交易内容和过程中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必须保密】让他有点困惑,其他都是合法甚至优待的。

李章心绪难平的在乙方一栏签上名字。

安宁细看男生那双浓密睫毛下隐藏的闪耀着的漆黑瞳孔,笑说:“从今儿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好,我是安宁,保佑四方安宁的那个'安宁'。”

合约签完,李章开始打量以后的工作环境。

这是一家三百平方左右的雅致店铺,正如安宁的风格——恬静清新,门口摆放着青翠欲滴的兰草花木,一扇透明的推拉玻璃门,临街的一个宽大的落地窗,昂贵珍稀的黄梨木柜台上摆放了鱼缸,大厅则是摆满了配套的一排排木制书柜。

仿照老式的挂灯,黄晕的灯光落在奶白色的墙壁上,简单的条纹乌木扶梯径直通向二楼。

对环境十分满意,李章开始熟悉工作内容。埋首在一堆稀奇古怪的书册中,他发出阵阵惊叹:“苍天大地啊!这是王羲之的真迹字帖!”

“曹雪芹的红楼手稿?”

“这这这是《霓裳羽衣曲》,不是失传了吗?。”

李章小心翼翼地挽着冲锋衣的袖子,不敢蹭坏这些或是失传或是珍稀的书籍上,现在他一点也不怀疑高薪工作的真实度。

自由泳的小芳不屑地翻白眼,愚蠢的人类啊,都不挣扎一下就进了妖魔嘴里,还是只表面无害实际胃口巨大的妖魔。

仅仅是登记新书和整理会员资料,轻松完成工作后,李章伸懒腰:“老板,我早饭没吃饱,附近有什么早餐店吗?”一大早他就赶来面试,囫囵吞了几个蒸饺而已。

安宁消灭皮蛋瘦肉粥后,正努力解决一屉蟹黄汤包:“你想吃什么?二楼西北角有个冰箱,里面应有尽有。千万千万记得先把你想吃的东西写在粘着冰箱门的便利贴上!”

,难道方便计算他每月生活费?

乖乖写上“牛肉面”,拉开冰箱门,李章愣神地盯着西门子最新款的四门冰箱,偌大的冰箱内,只有一碗冒热气的牛肉面。

哪来的应有尽有?话说,冰箱里的食物怎么可能是热腾腾的?

。他决定再写一个“天津狗不理包子”,拉开冰箱门,空旷的冰箱二层赫然摆着一屉明显刚出炉的“天津狗不理大包子!”。明明刚才除了牛肉面什么都没有了啊啊啊啊啊!

卧槽卧槽卧槽,活久见,活见鬼,啊不n见食啊啊啊啊!

一双手轻拍肩膀“李章,冷气要跑光了。快吃饭吧,你不吃我就吃了。”安宁责怪道。李章快要目眦尽裂,捧包子和面的手抖个不停:“.”

“噢,这不算什么高级法术,空间转移罢了。”安宁笑得高深莫测,轻飘飘一句话炸得李章魂飞魄散。

“你不要害怕,既然是我的人了,自然不会害你。而你也要尽快习惯租书店的生活,。”

李章根正苗红,长在国旗下,生在社会主义中,彻彻底底唯物主义者,哪里禁得起这类怪人怪事,哆哆嗦嗦地问:“你究竟在胡说什么!什么真实世界!你是不是给我喝了迷魂药?”

安宁扑哧一笑,说:“你从进店开始,什么东西都没吃,我怎么喂你迷魂药?我绝对不是坏人。因为,我,压根不是人。”

一个清秀小巧的普通女生,跟别人说自己不是人,你会信吗?

建设社会主义事业的好青年,李章却相信了,因为他亲眼目睹这个普通女生的眸子由墨黑转为赤金色,几片鱼鳞状的黑色纹路浮现在她的眼眶,她笑着说:“我是妖魔。”

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李章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我能给妈妈留个遗言吗?

“?”

“吃你?!那我何必跟你签订工作合约?!”安宁赤金瞳孔如同熄灭的烛火,渐渐变回漆黑一团。

眼前的妖怪没有变身大怪兽,!!!

李章喉头艰难地滑动:“”卖艺不卖身还没说出口,便听见安宁笑着说:“这样吧,你先回学校考虑考虑,虽然合同签订了,也可以更改嘛。”

李章长舒一口气,撑着厨房的红酸枝木椅子,他急忙站直了身子,匆匆说了句“谢谢”便落荒而逃。他再也不想回来了,这家书店里居然有妖怪!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吗?科学家不是说并不存在怪力乱神吗?刚才的事情该让他怎样再信仰科学!

安宁没有追他,连头也没抬地继续收拾一桌的合同与笔纸,纤细的指头滑向乙方人一栏:李章。

她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容。

认真地整理好合同,封好书皮,安宁抬手挠了挠黄梨木柜台,只见深黄色的台面上正在像黄油般融化,逐渐融化出一个方形的小坑。

安宁小心翼翼地把合同放入坑中,任凭黄梨木柜台逐渐愈合,吞没了与李章签订的工作合同。

她微笑着说:“保护好合同。”

既然已经签订了合约,就意味着绑定了与租书店的缘分,你怎么跑得掉呢,李章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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