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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相认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在别人眼中我已经是一个死掉的人了。还不如就这样清净的在这里归隐。”

长孙策有些急切的继续问:“那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宫里的人都说父皇赐下了一杯毒酒之后您就……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母妃没有喝下毒参汤?”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孩子,已经从桌子那么高长成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了,道姑的眼睛里染上了一丝暖色:“我喝下了。当年被人陷害,先皇并未查明就赐罪给我和母族。心灰意冷之下我喝下了那碗毒汤。我喝下毒汤之后就被人扔到了乱葬岗,被路过的人发现还有一息尚存,带了回去。睁开眼之后我就看到了我的师父,是她救了我。”

道姑顿了下,看着长孙策震惊的脸,缓了缓语气接着说:“但是我醒来之后,母族已经没有了,我在宫里也只是一个死掉的人了。宫里的生活太过黑暗,太过勾心斗角了,远不及庵里清净。我也就歇了回宫里的心思。”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其中的心酸和曲折只有道姑自己知道。

说不心疼不怨恨是假的,幼年就被抛下忍受宫里的冷眼,长孙策不能不在意。

转念一想,现在两个人都不用回到宫里,都还活着,就已经是最好的一种结局了。这样想,长孙策心里一阵释然。

“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原谅抛下你的我,若是你不想见我我可以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大可以当我已经死了。”

长孙策跪在道姑的脚边,有些激动的说:“不,母妃还活着我已经很开心了。现在我们都不用回到那个地方,没有人会知道你曾经是谁,我们可以像一般的母子一样生活了。”

扶起长孙策,道姑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出来。“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很高兴。”

擦掉眼泪,道姑看了看床上的祁荀有些无奈的说:“缘分真是神奇的东西,我的儿子遇到了我的徒弟。荀儿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最清楚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提到祁荀,长孙策又开始慌了起来,抓着道姑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母妃您快看看荀儿。她被人抓走受了很重的伤,一直昏迷到了现在。”

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长孙策的手,道姑安慰道:“不用担心,那些伤虽然看着严重,其实只是皮外伤。她昏迷不醒的原因其实是她有了身孕。”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长孙策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向道姑再次确认:“母妃你说的是身孕?”

看着道姑点头,长孙策的心里涌过狂喜。接着开始有些手足无措,无措的问:“为什么有了身孕之后会晕倒?荀儿现在是不是很脆弱?我现在要做什么?”

被长孙策的反应逗乐了,道姑安抚道:“没事没事,你什么都不用做。她现在晕倒只不过是被刺激到了,明天就能醒过来。现在她的身子不适合奔波,就现在这里住下。等着伤好了之后你们想去哪儿再做打算吧。”

果然如她所说,第二天长孙策醒来之后,就听到了祁荀醒来的消息。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谈话声。想要离开回避一下,却听到了自己在意的话。

“长孙策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他根本就保护不了你。你还不如在我们两个之间选一个人。我们都会好好的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的。”

南尚寻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愤怒,似乎现在就想把长孙策揪出来打一架才好。

一边的殷离不嫌事大的附和道:“没错,那个人保护不了你。”

笑了笑,祁荀抚着自己的肚子,声音难得的温柔起来,连带着眼神都泛着温柔:“我需要的不是别人的保护。你们都想的是保护我,但是没有人想过我想要的是不是这样的保护。”

“人都是喜欢安逸的,如果这份安逸不是自己得来的,我会良心不安的。那又算是什么安逸?长孙策和你们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会尊重我的选择,不会一味地想着保护我,让我活在他的保护之下。”

“我不是金丝雀,我想要的是并肩站在我的策身边。别人看到的不会只是他一个人,看到我也会发自内心的佩服。更何况我现在心悦他,只心悦他。他是我喜欢的人,以后会是我的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爹。”

门被粗暴的推开,门后是神色莫辩的长孙策。

殷离摇了摇手上的扇子,有些自嘲的说:“看来我们是没有机会了。正主来了。”

没有理会屋子里另外的两个人,长孙策的眼里现在只有祁荀一个人。这个让他心心念念,感动他的人。

长孙策板着脸很有压迫感,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时候更是让人觉得头都抬不起来了。但是抬不起头的人里不包括祁荀。

在祁荀面前站定,长孙策捧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仿佛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

“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一开口却好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祁荀脸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别过脸去不看他,嘴硬的不承认:“听到什么了?我可是没说什么。”

长孙策笑出声,胸膛的震动顺着指尖的触感传来,祁荀的脸更红了。

“好,你什么都没说。这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

捧过祁荀的脸,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长孙策才认真的说:“我心悦你,想要陪你走过一生的喜欢。不知道这位姑娘愿不愿意嫁我为妻?我愿意用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把你抬进门,从此以后不再有什么江湖恩怨,不再有后宫争斗,不会让你陷入什么勾心斗角里。只有你我和我们的孩子。”

看着祁荀有些呆滞的小脸,长孙策重复道:“这位姑娘愿不愿意嫁我为妻?”

视线渐渐的模糊起来,祁荀有些哽咽的说:“我愿意。”

擦掉祁荀的眼泪,长孙策揶揄道:“快要当娘的人了,还这样哭鼻子可是会被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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