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刁难
养心石就是郑钰柏送给蓝雪心的，值多少钱钰柏最清楚。不过听钰柏这说辞，是想要把养心石要回去的节奏吗？
亲娘哎，当时送的时候钰柏挺大气，没说那东西这么值钱。现在说也已经晚了——蓝雪心已经把那东西送给淳雅了，现在断然是要不回来的。
“这个，养心石我没有啊，”蓝雪心说，“所以这法子行不通……”
“没有？”钰柏反问，“我不是送了你一块吗？”
你还记得送给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说是借给我的呢……钰柏到底也没这么无耻，蓝雪心只得道：“我把它送人了。”
“送人？”钰柏脸色变了变，“谁？”
“淳雅郡主，”蓝雪心道，“君子有成人之美，而且当时郡主病情不稳定，我也算帮了先生一把呢。”
“成人之美干你何事，你又不是君子，”钰柏说，“你是女子啊。”
蓝雪心想把钰柏舌头拔下来：“呵呵。”
如果此时再来一个微笑表情那就完美了……可惜这里是古代，蓝雪心只有在脸上摆出那个表情给钰柏看，不知钰柏能不能看出其中微妙的感情。
“在我尚未答应小姐您医治的时候，小姐擅自行事，冒用我的名号，这可不是帮我，而是害我。”钰柏指出实质问题。
这确实是蓝雪心做得不对的地方，她倒也坦荡，朝钰柏行了个大礼：“这是雪心的过错，在此向先生赔罪，望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雪心这一回罢。”
“好说，”钰柏道，“拿养心石来就行。”
蓝雪心没办法：“不知先生的养心石何处可以求得。”
哼，我赔你一个还不行吗！
“这个倒不难，一是从我这儿得，二是自己制作。”
从钰柏这儿得自然是别想了，蓝雪心只能自己做：“不知养心石如何制得呢？”
“这是郑某不传之秘。”钰柏又刁难蓝雪心了。
“先生不说，雪心如何制作呢？”
“那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钰柏道。
“那先生需要哪些材料，雪心可以为先生采买。”蓝雪心感觉自己要被郑钰柏逼疯了。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钰柏抬眼看了看他，眉目含笑，似乎等着看好戏：“东岳泰山山阴上乘石玉，西岳华山千年松根五枝，北漠圣池之水五斗，西南雨林七十二奇木，五十二珍兽骨骼，要在圣池水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钰柏报出一串材料，蓝雪心越听越绝望。
听完后，蓝雪心深深体会到什么叫没戏。这些东西都极其珍贵难得，就算能凑齐，也要数十年。
“呵呵，先生用材真是一丝不苟啊，不知原来那颗养心石是如何制得的呢？”钰柏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这么会凑齐了那等繁复的材料。
“那是我师门赠送，只有一枚。”郑钰柏道。
你不早说……师门独品，蓝雪心自然懂得养心石有多珍贵了。现在花钱这条路走不通，心情愉悦那路子蓝雪心等不起，让钰柏出山似乎成为空谈。
但蓝雪心是谁啊，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求不成，还可以逼嘛！
“先生当真不出手？”她问。
“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我自然出手。”
“我若出不起价钱呢？”
钰柏这次也给了蓝雪心一个微笑表情：“那就免谈。”
学得倒挺快……蓝雪心道：“那我可就为先生担忧了。”
“这有什么好担忧的呢？”钰柏玩味道，“该担忧的是你吧？”
“小女子我对医术一窍不通，又不能医治郡主，才不会担忧呢，”蓝雪心笑得奸诈，“但先生不同，先生声冠杏林，名满天下，此番为郡主医治之事，是我向圣上提议的。虽然还未宣扬，但是先生一旦治不好，恐怕这件事就要闹开了。”
闹开了是什么后果，蓝雪心不必说，钰柏都应该想到。此刻他放了茶盏，虽然还挂着笑容，不过已经有些狠厉：“你威胁我？”
“这怎么能说是威胁呢？我是在为先生陈明利害。”蓝雪心微笑，“先生也知，伴君如伴虎。现在先生的名号已经上达天听，先生的弟子静水也已经着手医治，这个时候，谁都会觉得先生是答应了这件事的吧？而先生如果此时拒绝，导致郡主病情延误，说是欺君罔上也不为过。”
而欺君罔上，是要斩首的。现在圣旨还在蓝雪心那儿存着，钰柏是没有逃生的希望了。
“先生不去，害处无穷，但是先生若去了，荣华富贵自然不会少。先生治好了郡主，别说万两黄金，就是万户侯恐怕也是信手拈来。如此利弊比较，先生还是去的好。”
钰柏沉默不语，只是直直地盯着蓝雪心，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头盖骨。此次蓝雪心没有退缩，直面他的目光。
“不知先生此时心情如何？愉悦否？”蓝雪心还特别挑衅地问了一句。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蓝雪心别提多爽了。
“你赢了，”钰柏鸣金收兵，“我现在心情很愉悦，准备出山了。”
愉悦才怪，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说我被你逼得出山了吧？这次出手后钰柏一定要发一个声明，除非是他本人开口，其余人以他的名义担保通通不作数！
“那可真是太好了。”蓝雪心说，“不过先生的医术，雪心有些怀疑呢。”
钰柏眼睛微眯：“你不相信我？”
“不是。但古人言，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相信先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必然是要真本事的。”蓝雪心说，“可是雪心毕竟是用身家性命担保先生出山，免不得还有些担心啊。”
“那你想如何？”钰柏的声音有些冷了，好像生气了。
“雪心今日无端疲乏，若是先生能治好我，我就相信先生的本事了。”
原来是想得到免费医疗。钰柏瞅瞅蓝雪心：“你疲乏是因为钻营得厉害，为人又刻薄，不近人情，心中郁结所致。这是心病，小人常得，如果不放开胸怀，钰柏也无能为力。”
妈的这个老妖精又变着法儿地来骂我……蓝雪心腹诽，面上却是笑道：“可是先生如果连这点病都治不好的话，恕雪心不能相信先生了。要是郡主心中也有郁结，先生无法医治，怎么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