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针锋相对

转眼蓝雪心已经二八年华,三千青丝配一身白衣华服,亭亭玉立的样子让人不自觉地生出“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倾心之情。

穿越而来的白素也是在此期间接受了蓝雪心的身份,并且共享了她重生前的部分记忆。唯一让白素感到不放心的是……

原主蓝雪心的灵魂虽然重生到了自己小时候的身体,并且和白素以一体双魂的状态存在,可是原主却大多数时间都是处于沉睡状态,即使醒来也没和白素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反而和白素好的就像亲姐妹一样。

白素猜测,原主是不是给情伤得太狠的关系。只可惜,原主清醒的时候不多,两人还没能有太多的交流!

……

今日是淳雅郡主的十八岁生辰,太医断定淳雅郡主活不过双十华年。宫里面的主子都已经按耐不住了,皇上为了整顿一下后宫风气,特意下令吩咐长公主,也就是蓝雪心的生母协同长女蓝雪心入宫。

所以蓝雪心一大早就被婢女静水唤醒,好好地梳妆打扮了一番。

礼仪嬷嬷也是严阵以待地念叨着进宫的礼仪,见了郡主皇子的行礼也是不尽相同的。

蓝雪心的衣物一律是冰白色,所以今早董氏就命人送了一套柔雅的蓝色宫装来。蓝雪心肤白貌美,衬得柔雅的蓝色显得更加素美迷人。

静水知道主子向来不爱过于梳妆打扮,所以只是梳了一个不算繁琐而精致玲珑的发饰,一对简单而内有乾坤的金步摇错落有致地别再发饰两边,显得优雅大气。

蓝雪心看了看铜镜前的自己,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前世她只是一个热衷于打丧尸的医官,脸上唯一的化妆品是丧尸的腐血。她重生之后对这副身体最满意的地方就是这精巧的瓜子脸了。

这时候脑海里响起一个叫嚣声,“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本小姐的姿色,我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蓝雪心抿嘴淡笑,如今原主蓝雪心已经跟着自己近墨者黑,但是自己何曾不是将蓝雪心的言行举止学了十成十,显得大方之家?

“主子笑起来很好看……多笑笑罢,夫人见了也会开心的。”静水领着把手搭在自己手上的蓝雪心往正厅走去,见常年面瘫的蓝雪心面上露出一点淡笑,便轻声劝道。

董氏虽为长公主,却时不时被作为姨娘的顾氏打压着。董氏不想让做兄长的皇上为难,顾氏依然是仗势欺人,而有手段的顾氏又仗着自己在相爷那里得宠,故而府上府下都以她为独尊了。董氏这些年来贤良淑德,面上却少有笑意。

蓝雪心淡漠地应了一声,只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少爷来找本小姐?”

静水一早上忙到现在,自是不知。所以她将目光投向身后的蓝十七,蓝十七是蓝雪心的专属院卫,可以说院子以外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蓝十七打听来的。

“回二小姐的话,少爷因为夫人不让他进宫的事情,正在房间生着闷气。”蓝十七一板一眼地回答道,语气里没有不敬之意却也没有恭维的意思。

蓝十七口中的“少爷”自然是蓝雪心的亲弟弟蓝墨羽,蓝雪心平日里是极为宠爱蓝墨羽的,当然除了血缘亲近的原因之外,还是因为蓝雪心的前一世因为丧尸的原因,家里的亲人死的死,亡的亡。所以蓝雪心还是十分珍视这个来之不易的弟弟。

静水听闻以后连忙对蓝雪心道,“那,主子这?”

蓝雪心昂首看了看天色,“不必管他了,母亲还在正厅里等着。”

静水服侍蓝雪心多年,自然知道她话语中的敲打之意。这分明是暗指她逾越了,即便是主子再珍视,也应该分清礼节轻重。当然,静水也知道蓝雪心实在提点自己,毕竟自己是蓝雪心身边的婢女,若是失了礼节,不仅丢了小姐的脸,还丢了护国府的脸,甚至可能丧命黄泉。

就在静水几个思索之间,蓝雪心便来到了正厅。主位坐着蓝雪心的亲爹蓝明琛,蓝明琛右边下手坐着蓝雪心的娘亲董氏。这固然礼节,只是蓝明琛的左边却坐了二姨娘顾氏。

左重右轻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尊卑礼节,出自大家闺秀之家的顾氏岂会不知道?蓝雪心因为不喜家里吵吵嚷嚷,所以有些事情便是忍让一二。往日那顾氏的女儿蓝雪芬要什么,她若是没有兴趣就不会去争夺。只是,她何时说过自己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子了?

一进厅便听见蓝雪芬冲蓝明琛撒娇道,“爹爹,芬儿也想进宫嘛,芬儿好想念淳雅郡主呢。”

至此,蓝雪心也算是知道顾氏在作什么妖了。不过就是嫉妒她那便宜娘亲可以带着自己的女儿进宫罢了。

蓝雪心言行举止都颇为得体地上前一步,“见过爹爹,见过姨娘。”

这话蓝明琛不觉得有什么,还乐呵呵地打趣着撒娇的蓝雪芬,“你这样子,还有哪家公子敢娶你?”

蓝雪芬调皮地吐舌头,“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嘛,嫁不出去自然是陪在爹娘身边啦。”

蓝明柰蓝雪芬有说有笑的,看着才像是父女。反倒是蓝雪心,面色冰冷,对面前有说有笑的两人视而不见。

可顾氏今日就是为了压压董氏母女两人的气势,让她们知道就算在宫里得宠,回到府里也还是她顾氏掌管半边天。所以她今日特地留意了董氏母女,董氏神态自若,蓝雪心却话里带刺。

哪有嫡女拜见姨娘的份?还没有等顾氏回过神来,只见蓝雪心步态轻盈地走到董氏身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娘亲可是生气了?”

这话却把有说有笑的蓝明琛拉回思绪里,他看向董氏,温声问,“玉娘身子不舒服?”

董氏的手被蓝雪心拉着,思绪一下乱了不少。毕竟这个女儿自小就不与自己相处,更不要说亲密了。她凝了凝神,淡笑道,“老爷多虑了,妾身并无大碍。只是方才想着淳雅郡主的病情,有些难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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