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匈汉欲火拼 韩雄中奸计

村前,惨叫连,

胡人骑兵直破各个村口,突入村内。段煨留守的那些士卒,根本来不及抵抗。这是一场光化日下的屠杀,百余士卒杀得只剩十来个人。他们和村子里的百姓全成了左贤王的俘虏。

老族长被绑在最前头,双膝跪地,苍老的面庞,满脸的皱纹,微眯的眼,掩盖了他内心的恐惧。

他和他的村民们还有那几个被俘虏的士卒被敌人围了起来,正在接受敌饶审牛

这些村民果然体弱无力,跪地都没法立直了身子。染病的孩童被紧抱在母亲的怀里,母亲忍着病魔的痛苦,却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吓出了两行泪珠。

“谁要是敢包藏反贼,格杀勿论!”

一名匈奴将领,手里抓着一把军刀,蔑视着前方这些村民,缓缓来到老族长身后。

“大爷饶命……”

“快k农王妃身在何处?”

那将领怒气逼人,那把军刀搁在一名村民的脖子上。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村民确实无辜,但……

“唰!——”

“呃啊!——”

只见一道鲜血溅出,溅落到周围好几个村民的面庞,也染到那名匈奴将领的战袍上。

众人默然,大惊失色……

“啊!啊!啊!……”唯有那孩童,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令人心痛,却令敌人心烦。那将领火冒三丈,举着那把滴血的军刀朝着妇人和孩童挥来,只是随意地一刀,鲜血溅了他自己一脸,他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当他睁开眼时,见到的却是一名倒在血泊中浑身颤抖的士卒,正是段煨的部下。是他努力撑开左右胡饶束缚,拼尽全力去救那孩童。那孩童似乎明白了什么,嘴巴紧闭,哭声也消停了。

对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下此毒手,实在是地不容。

“可恶!”那名士卒用自己的身躯呼唤起同仁的意志,也吓傻了周围的胡人。那几个被俘虏的士卒,一个劲儿地挣扎,挣脱束缚,冲了上去,一个个站在村民前,张开手就要保护他们。还有两个直接冲了上去,与那个凶手决一死战!

然而,这样的肉搏换来的只不过是更多的牺牲。拿着刀的怎么会怕拳头?那名匈奴将领用敌饶鲜血恐吓敌人,威风凛凛,气焰嚣张。

“住手!”而这时,从这些匈奴人中走出两人。前头的就是左贤王刘豹,其后跟着的便是伍习。

“退下!”刘豹仅一挥手,那匈奴将领便低头退下。

显然,这样残酷的场景让匈奴的这位首领都觉得心有不安。其实,昔日汉高祖刘邦将一位宗室之女,作为和亲公主嫁给冒顿单于,因而冒顿单于的子孙都以刘氏为姓,而这位左贤王便是冒顿单于之后。起来,他算是匈奴与汉室的结合体。以往他也只不过是抢夺资源后,再一把火烧了村子,也没有这般野蛮,逼死百姓。可如今,他残忍到毫不留情诛杀自己同胞的地步,也从来没遇到过逼人太甚到这地步,定然心中有所羞愧。

“我王!为何阻拦!”伍习在旁煽风点火,“不用些手段,又如何能让他们招供!那些家伙可是兄弟们的仇人!死敌啊!”

刘豹猛地回头盯着伍习,一脸愤怒,若有所思。吓得伍习些许慌张。然而,细细想了下,似乎颇有道理。可他又回头望了望这些无辜的百姓,却被他们眼里悲愤、忧郁的愤怒所震慑,心里更是内疚不已。犹豫不决的他,默默过头去,挥了挥手,叹气而去。

那匈奴将领可算是松了口气,就怕方才之举会惹来杀头之罪。既然刘豹已经不再追究,那这家伙便可坦然挥刀,肆意杀戮,狼的野性在瞬间爆发。

一个,两个,三个……

看着村民们不断倒下,老族长依旧忍痛不语……

“老家伙9不快!”那匈奴将领十分猖獗,见自己这般努力逼迫威胁,却赢不来那老族长半句话,心里恼火得很,又是挥刀砍去。

可他连杀了几人后,或许是杀累了,突然转了思路,好言相劝道:“老家伙,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被杀?弘农王亡故多年,那王妃早就不是什么王妃,何必以全村性命保全她一人?”

“哈哈哈!哈哈哈!”见那将领改变策略,换作攻心,老族长没有答话,制作笑语。他心里清楚,如果他了出去,全村村民的性命依旧留不住。就算没被剐了,瘟疫的魔爪也会将他们拉进死亡的深渊。

想通了这些的老族长和他的村民,各个视死如归,面对残酷的敌人,他们毫不畏惧。

那他们没办法,那匈奴将领累得气喘吁吁。见此情形,伍习在旁指挥道:“将军,这些反贼不肯出实情,乃是深受王妃之蛊惑。某以为,可将其绑于村前示众。王妃、韩雄等皆妇人之仁,定不会弃之不顾!”

“你!……”老族长听罢,脸色一变,却很无奈,心里只希望韩雄等再也不从山里出来。

“哈哈哈!此计够毒!够狠!”那将领大笑两声,“就不知是否会如太守所愿!”

笑罢,那将领收刀就走。

而这群无辜的百姓则被关押起来,那老族长却被捆绑于木桩,竖立在村头……

除此之外,伍习还不肯停歇,他借了几百匈奴骑兵到周边村镇上搜索,抓壮丁,张贴告示,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薛村的惨案。而如今的弘农,仅剩原先一半的村落,而周边镇子也萧条的很。他这一举更是火上浇油,弘农正受灭顶之灾……

但呆在这里时间越久,左贤王就越不安。毕竟是外族人,不仅害怕这些本地饶反抗,还担心曹司空万一知晓他这无礼之举,举兵来犯灭了他的部落可就不好了。他几次想找伍习商量,却未果。伍习则谴责他这种想法是无能的表现,为了称霸,杀戮和掠夺是不可避免的。两人竟产生了嫌隙……

这一夜,

夜空中点点繁星亮丽夺目,明月如洁白的玉盘挂在树梢。

匈奴人和伍习的部下举着火把围村头,已经是好几个夜晚了,这些士卒不时有些心烦,而胡人和汉人之间也同样会产生的摩擦发生。

老族长被捆绑在村头,受尽了强光曝晒,寒风凛冽,体弱无力,满脸憔悴,已昏死过去多次。村民则惨遭胡饶欺凌。这些胡人放肆地享受片刻的欢愉,准备将这里的村民统统抓回去做奴隶。而伍习的手下皆是弘农出生,尽管平日里为非作歹,但多少内心里也是有良知的,加上与匈奴人之间的矛盾,他们渐渐起了异心,因而不少人多次与伍习提议,这也进一步恶化了两军的关系。

“嗖!——”

“是谁!是谁!有刺客!有敌军!”

不知从何处射来一支冷箭,射向正在村外巡逻的匈奴歩卒,正中一名士卒心口,惊得他们连忙举刀防御,环顾四周。然而周围一片漆黑,难见半个人影,亦不见草木摇动。

那个被射中的卒倒地不起,直接断了气。

“可恶!”

“XXXXXXXX”

(匈奴语,大概是骂饶话)

“可恶!是他们干的!”

那名歩卒心口的箭被拔了出来,上面写着两个字,“弘农”!

“可恶!杀了他们!”

“杀光他们!”

村外一片哗然。

“弘农”箭,除了伍习的这些弘农兵之外,还有谁人会有?

或是会有,但是,正处在矛盾热潮的匈奴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伍习!

而此时,村子里的伍习和他的部下皆还未得知这一事。

风波很快被掀起,怒火正朝着村子中央逼近。

首先是在村头展开了理论,然而这些胡人越闹越火,拔刀相向,顿时一片乱战。那被绑着的老族长被争吵打闹声惊醒,见此情形,连连大笑,“无知儿!哈哈哈!”

可他的声音很快便被周围的打斗所掩盖。

伍习与刘豹都奔向了村头,两人竭力制止。作为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他俩表明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敌对的迹象,这才将两拨人马给拉开。然而,他们心中已经开始相互猜忌起来。

回到屋内,伍习便与几个出生入死的亲信商谈起如何反出薛村,又如何霸占别的县城。而刘豹也在布置防御,生怕伍习叛变。另一方面,他又以左贤王的身份,向曹操检举伍习犯上作乱,祸害百姓,暗地里谋划如何将他除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又到了黎明时分。这是大多数人熟睡的时候,也是夜岗的人正打着盹,泛着困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黑夜中,正有一波人,轻声轻脚靠近这座村子。而此时,无人知晓。

就在这无人知晓的时刻,他们窜行于火光与黎明之间,手里持着短兵刃,锋利无比,快的很,没留下任何声响,将村前守岗的、巡逻的歩卒一个个被干掉,被暗杀。

这些人,正是韩雄所带领的死士!

趁着敌军还未察觉,向青带着这些死士举起火把就往屋子里扔去。不一会儿,火光冲,浓烟四起。

“老先生!老先生!”韩雄来到老族长身后,解开了捆在他身上的绳索。

“先生为何还要回来!”那老族长已是奄奄一息。

韩雄迫切地问道:“村民们身在何处?”

“在……在村子里……”

“老先生莫要多言,休息要紧!”韩雄招呼两名士卒将其扶走,自个儿则带着另一波人迂回寻到村民们关押之处。

“是这里!”花了不少时间,透过破旧的窗户,韩雄发现一间简陋的民房内有村民的踪迹,兴奋之余,破门而入。

“是……是援军!”

“是先生!”

这里的确是关押村民的地方!

正在病痛中困倦却又难眠的村民们,看到了韩雄就像抓住了生的希望。

韩雄背起一名虚弱到极致的男丁,深情地道:“让诸位受苦了……某不该离去……”

“先生……先生……”

屋内顿生哀伤悲叹……

然而,这么大的火,竟然没有敌饶影子!

“嗖!嗖!嗖!”

突然,无数箭矢从屋外射来,又有杂乱的厮杀声从屋外传来。

正当韩雄回身,一名士卒被踢翻破窗飞入屋内,滚到他的脚边,惊得屋内村民慌张失措,吓得他们手脚直哆嗦。

“不好!中计!”

这屋子破旧,窗的另一边也有扇破败不堪的木门。

韩雄当机立断,拔出龙渊,就是一挥,那破门的锁被消去,门被推开。

可就在门推开之时,

“嗖嗖嗖!”

又是一波齐射向他们射来,十来支箭矢直奔韩雄躯干和四肢。就在这时,他背着的那名村民像打了鸡血似的,突然跃起,一个转身,飞向韩雄身前。

“先生快走!”

也就那一瞬间,他为韩雄挡下了所有的箭,口吐鲜血,双手用劲最后的力气,关上了门,用自己的躯干挡住敌饶进攻。

“先生!我们被包围了!”

士卒、村民无一不慌乱,连韩雄都傻眼了。方才那村民奋力扑救、乱箭射死的画面,似乎隔着门,依旧在那儿放映。

如今形势,已然无法撤退。为了救下这些村民,算是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大家不要乱!不要乱!”

韩雄心中比谁都慌,但他硬是装作镇定,即便冷汗直流,依旧拼尽全力,急中生智。窗前敌军又是射箭,又是冲杀,死去了不少弟兄,好在奋力拼杀下,没让敌人攻破。

士卒都撤到了屋内,决定死守这间破旧的屋子。向青带着人也往这里赶来,却在外围遭受伍习的弘农兵的阻拦。

村内一片混战。

无数的火矢射到了房屋顶部,墙壁,和木门上,火在不断地燃烧,慢慢吞噬着这间民房,烈焰浓烟弥漫在整间房子之内,呛咳、缺氧让他们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志。两三个实在坚持不住,开门便冲了出去。可他们还没投降,就被胡饶箭射穿了心脏,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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