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壁画
燕西楼对屠炉怒斥其姓，脸上却也一点不恼，松开屠炉的手后，燕西楼迈步走到洞内向北的一面墙边，伸手取下背负在背上的长剑，将剑插进了墙上一个石孔里。
而随着剑插进石孔，原本严丝合缝的石壁墙面，也从中间裂开一道缝，像两扇门一样向左右两边退了开去，一旁的屠炉看到这里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狭小的山洞，里面竟然还别有洞天。
“来，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燕西楼朝屠炉笑了笑，说完就像里面走了进去。
屠炉看着燕西楼的背影，踟躇了一下后，抿了抿嘴快步跟了上去，问道：“你到底要带我看什么？”
燕西楼没有回答屠炉的话，而是故作神秘的一笑，说道：“等一会，见了那东西，你自然就知道了。”
山洞里没有灯光，不过左右两边石壁上，每隔数十米都有两颗鹅卵大小的夜明珠，镶砌在石壁上，所以山洞里面不仅不阴暗，反而还十分亮堂。
跟在燕西楼身后，屠炉一边往里走，一边左右打量着两旁的石壁，她对这洞内会有这么多稀世罕见的夜明珠，倒并不感到有多么震惊。然而，一路走进来，山洞两旁石壁上雕刻的壁画，却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
壁画上所绘的，都是图文并茂的剑法，虽然这剑法都雕刻在石壁上面，然而让屠炉暗自心惊的是，那一招一式横、劈、撩、斩等等，映入她的眼睛里，却让她生出一种刺目，好像那石壁上的剑和所画的执剑小人，下一刻就要破壁而出一样。
“这石壁上所画的，都是邙山宗的剑法吗？”屠炉看着燕西楼，忍不酌奇问道：“这些，都是前辈你画的？”
燕西楼笑笑道：“不全是，从外面走进来，你所见到最初的一十三幅壁画，是我雕刻的，不过最里面的七幅壁画，却是家师的杰作……和家师比起来，我这一十三幅壁画，恐怕还抵不上他老人家的一笔！”
屠炉脱口问道：“你师傅是谁？”
燕西楼看了一眼屠炉，缓缓回了两个字道：“剑神！”
屠炉撑大了眼睛，看着燕西楼失声惊呼道：“你，你是剑神云潇潇，云前辈的弟子？！”
“怎么？不像吗？”燕西楼笑问道。
屠炉看着燕西楼那不修边幅的衣着打扮，很想说身为剑神的弟子，哪有你这样的，不过这话到了嘴边，屠炉又咽了回去。
从进来山洞，往里走了一百多米后，屠炉心里默数着石壁上的画，果然在等到第十四幅壁画开始，屠炉发现和她先前进来时看到的那些壁画，画风产生了极大变化！
这倒不是说，后面的七幅画，要比之前的十三幅画画的更好！
如果单论画的完整和生动清晰，后面的七幅壁画，比之前的十三幅画，其实还要逊色许多……因为后面的七幅壁画，看上去更像是随手涂鸦之作，那一笔一划之间很是随性潦草。
可若论，画上的意境的话，就连屠炉这种不甚懂画的人，也能看出后面的七幅画，要比前面的画高出不止一筹。
那壁画上，每一笔每一画，勾勒出的人物动作，和他所展示出来的剑式，都带着一种不羁和洒脱，哪怕那一笔画错了，对方也从不去修饰修改，而是一错到底，将错就错！
那笔锋里的厚重，和锋芒之气，简直扑面飞来……
盯着壁画看了片刻后，屠炉闭上眼睛脑子里臆想着，自己此刻和壁画上执剑的小人搏斗绞杀。
然而，让她感到十分气馁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连对方一剑都躲不了。只是，下一刻，想到对方乃是当世剑神，是修道界第一人，屠炉心里又觉得理应如此才是，睁开眼屠炉看向燕西楼，由衷的赞叹道：“云前辈，果然了不起！”
“家师被修道界，公认为剑道第一人，自然是了不起的。”燕西楼微微一笑，虽然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可脸上在提到其师的时候，却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骄傲！说完话后，燕西楼低头看向屠炉，似乎猛地反应过来什么，有些错愕的看着屠炉道：“娃娃，你能看懂这石壁上的剑法？”
屠炉摇摇头，随后伸手拍了拍背上的黑弓，说道：“我自小，师傅教我的就是箭法，剑法却是从来没有学过。不过，我虽然没有学过剑，可我能看得出来，这壁画上云前辈所留下的剑法，都是世上少有的厉害剑法……这石壁上随便哪一副壁画剑法，若是放到邙山宗之外，相信都足以让人开宗立派！”
“嗯，娃娃你有这份眼光，着实难能可贵啊！”燕西楼眼神赞赏的看了眼屠炉道，说完想到自己，又不由轻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我资质愚钝，在这九仙洞里，整整专研了近百年，还是没能领悟家师这七幅壁画中剑法的真意，至今为止还只是学到点皮毛而已……”
说到这里，燕西楼停顿了一下后，又缓缓转头，眼神希弈的看着屠炉，问道：“娃娃，我和你打个商量如何，只要你拜我为师，这洞中石壁上的剑法，我就全部传授予你……虽说，我那一十三幅壁画上的剑法，你可能未必看得上，可这后面家师所留的七幅壁画上的剑法，可是当世第一的……”
屠炉听了燕西楼的话，看着两边石壁壁画上，云潇潇所留下的剑法，不由面露犹豫之色，然而在辗转思忖了片刻后，屠炉却还是摇了摇头：“谢燕前辈好意，不过晚辈已是眉山门下，未经家师允许，晚辈决不能另投师门！”
燕西楼对屠炉的选择，似乎早在意料之中，然而在真实听到屠炉拒绝的话后，燕西楼眼神之中还是流露出了深深的惋惜之意！
“燕前辈，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一件东西吗？”屠炉笑了笑道：“那就请前辈，赶紧带路，领晚辈去看吧。”
燕西楼见屠炉心意已决，心里也明白对于拜师一事，自己一厢情愿勉强也没用，在悠悠叹了口气后，燕西楼看着屠炉，无奈说道：“嗨，那好吧！你随我来，我要给你看的东西，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