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丑女?受气包?
叮铃铃……
兮颜是被一阵陌生的铃声吵醒的,颤幽幽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场景,兮颜有些愣然。
这是一个房间,房间说不上大,里面放了一排一排的桌椅,正对着的墙上是一块黑色的板子,黑板上写着弯弯曲曲的符号,无端的,她脑海中闪现了“英语”两个字,而房间里有女孩子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八卦的嘻嘻哈哈声,还有讨论学习的低语声,窗外,活力满满的欢笑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这一切的一切,昭示着她已不再身处妖魔战场,这是哪儿?
教室!
脑中又浮现了一个念头,兮颜脑袋有些打结,脑中快速的回想醒来之前发生的事。
醒来之前,她应该是身处与妖魔对战的战场上,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她这个被门派公认为第一天才炼丹师的她被推选进了与妖魔对战的战场,这本来应该是很荣幸的一件事,因为如果跟妖魔对战获胜,那么回到门派后,她的地位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只是门派的一代弟子,而是能晋升成门派内的长老,要知道,如果她真的能晋升为门派长老,对于天元仙宗这样四大门派之一的大门派来说,那地位可是超然的,所获得的法器仙符那可是数不胜数,当然,其他好处更不必说,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她并没有享受到那些超然待遇,在最后紧要关头的时候,她作为第一天才炼丹师,再给同门师兄补炼丹药的时候,因为当时无人护法,而她又已经连续炼了九九八十一天的丹药,处于最弱状态的她,好死不死遇到了一个魔教长老,然后就这么悲催的英勇牺牲了!
她记得她是真的死了,连元神都给那魔教长老给灭了,可以说是夺舍重生的机会都没有,但现在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场景,兮颜只觉得恍如隔世,一时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下手不够狠,这一把没什么感觉,安晨夕咬了咬牙,又狠狠掐了一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兮颜才蹙了蹙眉。
捏了捏脸,正惊疑发愣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娇俏的女声,“你怎么了?”
“嗯?”兮颜抬头,发现身边站了一个女生。
“对自己又捏又掐的,没事吧。”女生诧异的看着她,脸上带了几分担忧。
兮颜摇了摇头,“没事。”
“晨夕,上厕所,去吗?”女生又道。
听到她喊晨夕,兮颜木楞着没什么反应,脑中却突然闪现诸多画面出来,而这些画面是她十分陌生的画面,兮颜愣了好久,
晨夕?
这个名字,是这具身体主人的名字吧。
兮颜忍不住想,在天元仙宗,她可不叫晨夕,叫兮颜,莫非,这还真的是走了狗屎运,自己又活过来了?只是,活的这个世界,好像不在是原来的世界。
正这么想着,脑海中的画面更加清晰了,她看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叫安晨夕,活得懦弱而卑微,活得连一只狗都不如,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她和母亲,因为重男轻女的观念,她和母亲被赶出了父亲所在的家族,而母亲所在的家族不愿意接纳她们母女,母亲便独自带着她一人生活。
说实话,脑海中的那些画面,虽然很不堪,但毕竟不是现在的兮颜经历的事,本以为只当是看一个故事一般略过,却不想,脑海中的画面闪现完,她竟然有种心疼如绞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是这具身体潜意识的反应,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真的是受到了很多打击,才会有这样反应。
不过,兮颜细细感受了一下,这具身体里面除了她的意识,已经没有第二个意识的存在,换而言之,那个叫安晨夕的女孩,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猝死!
过分劳累,再加营养不良,在睡梦之中导致的猝死!
这丫头,命运也太惨了!
兮颜忍不住唏嘘,唏嘘过后,才想起自己之前的生活,讲真,跟安晨夕一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兮颜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疼爱她的父亲母亲和爷爷奶奶,因为年少炼丹天赋极高,她被送进了修仙界四大门派之一的天元仙宗,后得师父重视,成了修仙界数一数二的炼丹师,不得不说前世活得很圆满很美好,唯独有些遗憾的是,死的时候没能把炼成的稀有聚灵丹交给师兄。
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让自己接受了再生的事实,毕竟是在修真界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后,兮颜很快消化了这具身体脑中残留下来的记忆。
兮颜细细的将安晨夕的记忆又过了一遍,暗暗告诫自己,现在开始,她就以安晨夕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抬头,看了眼黑板上的英语语法,脑中,安晨夕的记忆告诉她,这应该是高中的课程,而她现在是一个高中女学生。
目光收回之际,侧目,刚才邀请她上厕所的女生还站在一旁,面上的疑惑和担忧更甚了。
见安晨夕一会儿蹙眉一会冷笑一会儿严肃,目光又深邃难解,这跟之前的安晨夕,实在太不一样了,女生面上惊疑不定,看向安晨夕的目光也十分的不安。
“晨夕,你……怎么了?”女生小心翼翼的开口。
看着眼前的女生,兮颜脑中回忆了一下,她记得这个女生叫钟红,是高中时期,唯一跟安晨夕做朋友的人,不为别的,因为她真的太丑,很多女生都不愿意跟她来往,只有同样长相不出众的钟红,或许是惺惺相惜的缘故,跟她渐渐走的很近。
站起身来,兮颜已经恢复了正常,对钟红点了点头,道,“不是想上厕所?走吧。”
说完,她率先出了教室。
钟红看着走出教室的安晨夕,赶紧追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安晨夕,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
课间的女厕所永远都是很拥挤的,其实安晨夕并不是想上厕所,不过是想到厕所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因为脑中的记忆昭示着,她的确是丑出了天际。
当镜子中映出她的脸时,安晨夕忍不住叹了口气,还真的是丑出了天际,其实,严格说来,安晨夕的五官很好看,立体而有神,大眼翘鼻,樱桃红唇,可惜的是,因为营养不良,她皮肤暗沉发黄带了几分病态,而且正值青春期,满脸的痘痘,一个一个的布满了脸,看起来像小脓包,但凡是个人看了都有些倒胃口,在这个只看整体效果不看五官的青春年代,她无疑是很丑的。
身边走来了一个女学生,见安晨夕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那女学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用力挤开了安晨夕,一边开水龙头洗手,一边毫不留情的讽刺道,“长得这么恐龙,就不要出来吓人了,还有脸照镜子!”说完,那女生十分嫌弃的看了安晨夕一眼,仿佛看什么肮脏的垃圾一般,眼色厌恶极了。
如果是真正的安晨夕,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定然会自卑的垂头走开,然后在没人的角落偷偷哭上很久。
如果这事放在兮颜的前世,听到这样的话,估计不用她出手,那些疼爱她的师兄就会先将这位女同学教训一遍。
但以上两种情况都不是,兮颜是属于那种很高冷的人,也很会控制自己的心绪,性格清明而冷静,听到如此羞辱人的话,她并没有动怒,也没有自卑,甚至连一丝情绪都没有给那个女生,这样的小丫头,跟她费口舌,太浪费时间,安晨夕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那个女生一眼。
其实安晨夕那一眼并不算凌厉,不过毕竟不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前世受天元仙宗掌门和各大太长老悉心教导,早就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再加上各番磨砺,就算没什么举动,身上也带上了寻常人没有的气势和威严。
所以,安晨夕刚才那不咸不淡的一眼,在她自己看来,不过是随意一瞥,但落在那讽刺她的女生眼中,却觉得那眼神有些冰冷渗人,女生从没在什么人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包括一向畏惧的教导主任,女生被安晨夕那一眼看的有些发毛,再配上安晨夕恐怖的脸,女生还想讽刺安晨夕的话,顿时噎在了喉咙中,保持着洗手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直到身后要洗手的女同学推了女生一把,女生才回神,有些心悸的看着转身离开的安晨夕,脸色不太好看。
不过安晨夕在转身之际,发现了女生的异样,心思顿了一下,如果不是女生的反应,她还真没注意到自己随意流露出来的气势,心思转了转,安晨夕无所谓的笑了笑。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跑过来的钟红,钟红诧异的看了眼安晨夕,门口还在排队,她竟然已经出来了,“你这么快就上完了?”
安晨夕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走到走廊拐角之际,安晨夕看到身侧几个女生对她投来了厌恶和轻蔑的眼神,指指点点的对她议论道。
“土包子!叶离怎么就看上她了?”
“就是,长得这么丑,看着就让人恶心!”那女生说着还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这样的人学校就应该让她退学,留在学校侮辱我们的眼睛!”众女齐齐唏嘘捂眼。
“我觉得应该把她隔离在精神病院,跟精神病关在一起,正常人,谁受得了!”
“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脸都烂的那样了。”
一个女生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人,“唉!你不知道?听说她妈妈在夜总会上班,会不会是被传染了什么不好的病啊?我听我妈说,在夜总会上班的人,不干净……”
众女惊讶,看向安晨夕的眼神更加厌恶了,“真的?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要赶紧告诉叶离,不然他被传染了怎么办!”
“我这不是……才听说嘛!”说话的女声喏喏。
“叶离又不是真的喜欢她……”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嘛,还用你说!”众女轻嗤。
“想到现在她是叶离的女朋友,我心里就不舒服!”
“叶离是因为跟人打赌输了,才让她做三天的女朋友,过两天就不是了。”
“不用过两天。”有人笃定道,说完还洋洋得意的看了眼安晨夕,见安晨夕没理会她们的对话,那女生有些恼。
被勾起好奇心的众女齐齐开口问,“为什么?”
“等着瞧吧!她今天就会被甩!到时去看热闹?”
“好啊C啊!看她还有脸在学校呆!”
……几个女生的声音一点都不小,也没避讳安晨夕,甚至声音还有点大,应该是故意说给安晨夕听的,不远处的其他人听到女生们的议论,都向这边投来了幸灾乐祸的看戏表情,不过安晨夕听了他们的话,面上无动于衷,很镇定的从几个女生身边走过。
没看到安晨夕掩面哭泣着跑开,议论的几个女生有些诧异,按照以往的情况,安晨夕不是应该一边哭一边跑吗?怎么今天表现的这么淡定?
女生们不解,其中一个道,“她是不是傻了?”
“又傻又丑,我呸!”有人碎了一口。
“这种人倒贴给乞丐,乞丐都不会要吧,她还活着干嘛?”
“恶心人呗!”
“喂!安晨夕!”似乎对安晨夕的镇定很不满,其中一个女生突然扬高了声音,对安晨夕凶恶的吼了一声,女生吼完,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旁边的女生会意,悄无声息的从安晨夕要经过的地方伸出了一条腿。
其实,安晨夕没什么心情跟这些小女生较劲,突然再生,她心里还琢磨着事儿呢,哪有空理会这些小女生,不过这些小女生见她无动于衷,却是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安晨夕面上不见异常,心里却止不住叹气,心想,这些小家伙,怎么就喜欢作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