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痛苦的挣扎
令子爵更加疑惑地看着马应天,禁不住起身走到马应天的面前。看着他紧紧皱起的眉头,声音短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马应天缓缓回过神来,抬起头对上令子爵灼灼的目光,犹豫着,彷徨着,等待着。
可是光是等待又有什么用?
其实他一直都明白,光靠他一个人是无济于事的。他不能将歌戈带出水深火热。他完成不了,老堂主交给他的使命!
在心中反复挣扎徘徊中,马应天从衣服袋子里拿出手机,翻出那天晚上tou拍的窝在客厅沙发里默默哭泣的白歌戈的照片,递到令子爵发面前。
令子爵皱着眉头接过马应天递过去的手机。
马应天看着令子爵,犹豫着用沙哑的喉咙低声说道:“如果你真的有什么计划能将她带出这个漩涡的话,那就全部都使出来吧!不论什么计划,我都帮你!”
马应天看着令子爵,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坦诚与恳切。
令子爵看着手机照片中的白歌戈一颗心都被揉碎了。看着她一个人在诺大客厅里孤独的身影。看着她孤独瘦弱的肩膀,令子爵的鼻头一酸。
令子爵抬头看向马应天,看着他目光中的深意,看着他眼神里的肯定,坚定地说道:“当然!”
他当然有完整的计划誓要将歌儿带出这个漩涡。
他的歌儿他当然会负责到底。
令子爵在黑暗的地下室,在马应天的面前,挺着胸膛信心满满地应道。可是抬眸,面对马应天突然的慷慨和决心,令子爵皱着眉头狐疑地问道:“那在我们确定成为同盟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拿出诚意?比如……具体说一说上次你临走时留下的“悬案”?”
令子爵饶有兴致地看着马应天,静候着他的答案。
可是马应天脸上的神情却陡然一变,铁青的脸色看着令子爵,语气坚定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面对马应天突然的卓绝,令子爵挑了挑眉,看着马应天瘪了瘪嘴说道:“哟,还突然变成了贞洁烈女了!你不说也没关系,你这世上,我想知道的事情,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可以知道,也不必勉强你!”
说完令子爵转过身,正欲往自己“惬意”的小床边走。手中马应天的手机却突然震动。
手机屏幕的光亮,在整个地下室看来尤为地显眼。
令子爵拿起手中的手机,下意识地点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碰,一张触目惊心的照片意外的撞进令子爵的眼中。
那一刹那,令子爵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全部都直往脑门儿上冲。
照片上白歌戈被纱布包成粽子大样子,就像一把利刃一样只戳令子爵的心窝。
马应天听到声音,扭头去看。还没有凑近,就被愤怒的令子爵用力地掐醉咙,厉声责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歌儿,她到底怎么了?!!!”
马应天被令子爵掐着喉咙一直推到后背抵在墙上才停下来。
令子爵失控地手上力道越来越大。马应天被令子爵掐得呼吸都快停止了。但是面对愤怒的令子爵,马应天却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在呼吸最最艰难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真的就快要窒息了。
他轻轻地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终结。
脖子上的有力的手却陡然间松开。
令子爵就像扔一件破旧的衣服一样,掐着马应天的脖子将马应天随手往旁边一扔。
不理会马应天,令子爵低头再次拿起手中手机,仔细地将照片上的白歌戈端详打量。
越看得仔细,令子爵的眉头就越是皱得紧。
倒在一边,大口喘着粗气的马应天都能听见令子爵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令子爵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机,脑子里一空白,扭头一把拉开门直冲冲地向外走去。
看着令子爵直冲冲地向外走去,马应天心急地起身快步跑到令子爵的面前挡住急切地问道:“你去哪里?”
心急如焚的令子爵看着挡在眼前的马应天就是气,伸手大力地将马应天推到一边,沉默地继续向外走去。
马应天被令子爵推到一边,实在无可奈何地转身对着令子爵的背影大声吼道:“你可要想清楚!一旦你走出这栋宅子,令君权就算立刻进攻这里摧毁这里。这样一来歌戈和小少爷可就都没有家了!!!”
马应天的话让健步如飞的令子爵脚步一顿!
背对着马应天,衣衫破烂的令子爵脚下离去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令子爵背对着马应天,没有转身。紧蹙的眉头,却在极短的时间里紧张激烈地斗争着。
的确,马应天说得没有错。
一旦他离开,潜伏在外面的眼线就会立刻向令君权报告。
令君权这样早地摧毁白家,摧毁白虎堂,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这样一来如果白家没了,他后一步的计划又该怎么办?
他不能就这样一步毁十步。
这个计划他和阿那亚筹划了那么久,他步步为营,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他绝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饮鸩止渴,冲动地毁掉这一切!
令子爵握着手机的手越握越紧,紧到最后不可遏制地轻轻颤动起来。
令子爵咬着牙,奋力地克制着自己心中冲动的火焰。轻轻地闭上眼睛,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努力地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冷静下来。
令子爵浑身轻不可闻地微微颤抖着。从鼻孔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令子爵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马应天看着令子爵稍微平静下来的背影,心中不由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缓缓地站直身子,勉力一步步走到令子爵面前,伸手拍了拍令子爵的肩膀,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沙哑的声音沉声说道:“你再等等,外面有了任何消息,我都会尽快通知你的。”
说着马应天俯身,将令子爵手中紧紧握着的手机一点一点抽出来,放进裤兜,同样心情沉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