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父与子

付靳言见令子爵真的斗气的一步一步往山间别墅走去了,才慌了神赶紧将车开了出来。

在回去的路上的时候令子爵想过对着白歌戈的千万说辞和情形,但唯独没想到会是人去楼空这样的结局。

令子爵感觉自己像是被山上的巨石砸中一般,脑子里嗡嗡作响脚步也变得虚浮。

他缓缓地走到梳妆台前,犹豫地拿起白歌戈留下的那张纸条和离婚协议书,手竟然变得颤抖起来!

“白—歌—戈!!!”令子爵气急了,将纸条和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

气急地将红色漆木首饰盒拿起来,看着里面的首饰被揉作一团,却一样不少,而泡沫垫里面的优盘却早已不知去向了。令子爵内心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白歌戈无情地浇灭了。

“你—逗—我!!!”令子爵一拳砸在梳妆台上,从小到大第一次他体会到了真心被玩弄的滋味。

他以为她能感受到他的用心和努力,他竟然真的信了“以心换心”这样的鬼话。

一想起,他精心挑选的首饰被她那样的揉作一团,令子爵就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仿佛那就是他的真心被她那样无情的玩弄之后又丢弃一般。

付靳言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向来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上将大人这会儿这样抓狂心里也不是滋味。想劝但也不知从何说起,看着负责看守的炎燚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心里才松下一口气,在旁边小声提醒道:“上将,炎燚来了。”

话音刚落,炎燚浑厚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上将!”

令子爵背对着炎燚和付靳言,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道:“人呢?”

仅仅两个字却像是要花费他全身的气力一般,令子爵高大的背影前面是一张苍白而又布满泪水的面容。

炎燚看了看劫后余生的房间,心里暗叫不好,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小……小的,不知!”

“不知?!”令子爵又是一拳砸在梳妆台上,“这栋宅子的看守难道不是在你炎燚的管辖范围之内吗?”

炎燚被令子爵这突然的怒吼,吓得身形一震,声音有些颤抖,如实地回到:“是……是我的管辖范围,但是……但是昨天晚上,您病发之后令老将军就让小的把人都撤走了……”

一边是令老将军,他曾经的主子,一边是令将军,他现在的主子。夹在中间的炎燚也很为难啊!他有些无辜地挠了挠脑袋,那样子颇是为难。

令子爵一听炎燚这话,才突然想到或许这其中另有蹊跷。他没有想到一向不干涉他私事的父亲竟然也卷了进来?!

不及多想,令子爵转身大步跑出别墅,自己开着车一路狂奔到令君权所在的半山别墅。

“少爷……少爷……老爷他……”令子爵不顾管家的阻拦直接就冲进了书房。

端坐在轮椅上的令君权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一般,面目平静地挥手让管家退下,自己依然不紧不慢地品着茶香。

令君权品完一杯,见令子爵依旧站在门口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指着自己对面空着精致竹木方凳道:“坐吧!”

令子爵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在令君权的对面坐下了。他努力的平静着自己内心的汹涌,他知道在父亲面前他的任何一个多余的表情都会出卖他自己。

“刚才不是还火急火燎地闹着要回自己的窝吗?怎么这会儿就有闲心到爸爸这里来喝茶了?”令君权语带讥讽地轻声笑道,手上却动作老练地为他斟满一杯茶。

令子爵看着他,仰头将茶杯里的茶一干而尽,此刻语气已经淡静下来,不卑不亢地说道:“您不是说过不会过问我的私事吗?”

“是!”令君权还不犹豫地肯定道。

“那您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撤走我别墅里的守卫?”令子爵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尽可能平静地责问道。

面对令子爵这样的质问,令君权不怒反笑,眯缝着老眼看着令子爵反问道:“没了守卫人就跑了!她到底是你的犯人还是……你的妻子?”

一向擅长攻心的令君权一语戳中令子爵的软处,让令子爵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看着令子爵的士气渐渐弱下去,令君权抓住时机趁乘强辩道:“我只是撤走了我的人,却并没有命人将她从房间里扔出去。这令家的大门是她自己迈出去的,离婚协议书也是她自己签的。我昨晚一直守在你的病床前从头到尾面都没有露过,更没有强迫过你的那位小娘子。你现在怒气冲冲地跑到爸爸这儿来要人,是不是找错人了?”

从头到尾没有露过面却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才是老狐狸,最高明的地方。令子爵双拳紧握,也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后悔。他早该知道在老头子这里他肯定是讨不到好的。

但是……但是他就是怨他,怨他把他的歌儿放走了!

令子爵看着令君权得意的样子,只是无奈,这一刻他才感受到自己的渺型无力。他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品茶,握着双拳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可刚迈出一步,就被令君权叫住:“爵儿!”

令子爵停下脚步却依然背对着他。令君权也不介意,慢慢饮下杯中的绿茶之后,继续悠悠地说道:“你最近可有点过分了!”

令子爵眉头轻拧却依然背对着他,静候着他后面的话。

令君权看着令子爵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厉,握着茶杯的指甲盖因为用力过猛也渐渐变得泛白,声音也冰冷得像只利刃,“你以为将涉事的所有人都调离爸爸就不会知道白歌戈那丫头是白家长女的事实了吗?!”

“砰!!!”令君权愤怒地一掌拍在茶桌上,震得茶具乒乓作响。也震的令子爵浑身一颤。

他终于转过身来,看向令君权,但是他的眼里不是犯错后的悔恨而是让令君权心寒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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