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战事
老婶走了，明月孤身一人在重华宫，没有了碍眼的老婶，司马朗随时可以接近明月，可是司马朗并没有表现出欣喜，反而心事重重。
“爷，自从明月姐姐来了以后您就极少出宫，她倒是可以把您拴住了，可是您为什么总憋在书房里不去找她呢？”连夜莺都沉不住气了。
司马朗凝视着墙上悬挂的墨鬃宝剑出神许久才道:“她明知有人随时在背后暗算她、取她性命，按理说，她应该惶惶不安才对，为何如此镇静，今日还向我借了本医书看。”
夜莺挠挠头，说:“也许她知道着急也没有用，倒不如读书静气想想对策。”转而一想，又笑说:“她肯定是认为爷会保护她，在您的羽翼下，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就你嘴贫，”司马朗白了他一眼:“本王确实是在为她忧心，我思来想去，倒是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谁？”夜莺问。
“母妃。”
夜莺惊的张大了嘴巴:“德妃娘娘，难道您要让明月姐姐去德妃娘娘的宫中避难？”
司马朗说:“雪贵妃的人暗地里已经来本王宫中打探了好多次，她知道明月就在我这里，她若是以我私纳罪奴为由去父皇那里参我一本，父皇肯定动怒，明月性命堪忧。”
“可是德妃娘娘是不会帮您的。”夜莺担忧说，德妃是司马朗的养母，而且司马朗表面上对这个母妃恭敬孝顺，私下里因为亲生母亲的死内心是极其不愿与她亲近的，现在竟然为了明月去求她帮忙，感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能让千年的铁树开了花！
司马朗思考片刻，说:“本王去求她，肯定会碰一鼻子灰，倒不如让她主动来帮我。”
“主动提出帮您？”夜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司马朗只是笑而不答。
“夜莺，准备好本王的朝服，我要去见父皇。”他起身道。
“可是年休还没有过，还没开朝呢。”夜莺一边为司马朗准备行装一边说。
“是没开朝，不过年关边疆战事吃紧，父皇每日都在御书房召见朝中要臣，这会儿，估计还在商议战事。”司马朗道。
夜莺吃惊:“难道您要参与朝政，我们好不容易做到让太子忽视我们，让所有的皇子都认为咱们无能，您这样一去，会不会惹来他们的忌惮。”
“本王自有分寸，”司马朗笑道:“为博美人一笑不得已而出谋划策，就算他们识破本王的聪明才智，也不过是认为本王多情好色临时起意耍的小聪明罢了，我此行只需引起母妃的注意即可。”
因为夜莺在外人面前的身份是个司马朗身边的书童，因此一旦参与朝政，他都不会跟随。目送司马朗的步撵渐行渐远，夜莺叹气说:“为了明月，爷这么冰冷高傲的人什么都豁出去了，真是红颜祸水啊。”
“皇上，十六皇子求见，就在大殿外侯着。”大总管史公公上前禀报说。
“他怎么来了？”不止皇上，在场的大臣都表示惊讶。
“启禀父皇，儿臣速来不闻朝中大事，近日反省，深觉愧对父皇殷殷期盼苦心教导，愧为大晋子民……”
“行了，你所为何事？”皇上打断他，对于这个儿子，皇上是不喜的，在朝臣面前，他也想给儿子留有余面，但他脸上的表情，明摆着让司马朗废话少说，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儿臣听闻近日北疆战事连续吃败，边疆关系到大国稳固，儿臣甚感忧心，斗胆向父皇献策一二。”司马朗也不客气，直截了当说道。
“你有好的对策？”皇上眯起眼睛问。
司马朗谦逊地说:“儿臣不喜读兵法，说是对策，但愿说出来不被大臣们笑话就好。”
“拙策还是良策，说出来听听不就知道了。”皇上语气缓和了不少。司马朗平日里的作风他耳闻不少，对他不思进取、行为顽劣很是头痛，如今他主动参与边关战事，说明他好歹有了上进心，出的对策好坏又何妨。
“儿臣读过谍报，一场战争的输赢，要天时、地利、人和，有时候符合一种就可以大获全胜，而有时候双方势力均等，这三种条件，缺一不可。儿臣认为，这场战事，天时地利都有，还屡屡吃败，就是将帅的问题。”
皇上为培养儿子们的军事才能，经常把用过的谍报差人送到国子学房，让皇子们传阅。
“将帅？你是说问题出在将领身上？”皇上追问。
司马行了一个拱手礼:“儿臣斗胆请求换掉铁骑将军季璇。”
大殿一片哗然，季璇是雪贵妃的娘家堂兄，许多大臣也觉得季璇有问题，但威慑于雪贵妃的势力，无人敢说出口。
“撤掉季璇，你认为何人能顶替大将军一职？”皇上问。大臣们都默不作声，皇帝的表情高深莫测，没人敢做出头鸟。
“儿臣的意思，并非撤掉季璇的大将军一职，”司马朗往前福了福身子:“季璇镇守边疆已经半年之久，是人总会有懈怠，何况他妻子临盆在即，父皇不如体恤他的思乡之情，准许他回都城探亲，大将军一职还是他的，只是从部属中提拔一人暂时顶替他而已。”
原来他不是上奏撤掉季璇，大臣们松了口气，见皇上脸上浮现赞许之色，就纷纷上言:
“十六皇子这个方法可行。”
就算是暂时顶替，临危受命，可是扬名立功的大好机会，而且有季璇的连败做铺垫，就算打仗输了也有情可原。
司马朗依然一脸肃穆:“至于再选一位将军，儿臣认为此事事关重大，对众位将士不甚了解，不能随意妄言，这几日就在国子学房恶补了一下谍报，经过反复斟酌，儿臣认为，孟回比较合适。”
“孟回？”皇上一时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
一位上了年纪的大臣上前说:“这个人臣知道，他老家在河南，是四年前的武进士，他曾跟随臣出征打仗，勇猛多谋，是个将士之才，后来老臣年老退役，大将军一职由季璇接手，他偶尔回都城时，还会来老臣府上探望。”
皇上点头:“有勇有谋，有情有义，就他吧，众爱卿意下如何。”
皇上都点头同意了，大臣们还能说什么，再说季璇随军多年都未见升职，可见背后无靠山，就算他立下赫赫军功，也不会权倾朝野，一辈子为朝廷奔波的命。
皇上又说:“至于这人能不能解决边疆危机，等他打下几仗再说，不过朗儿能主动为朕分忧，精神可嘉，等孟回立下战功，朕必会酌情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