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留下 留下
沈路盯着司马朗，余怒未消:“明月不走，我也不走。”
“她走了能去哪儿，难不成宁愿回永巷受罪也不愿在重华宫享福？”夜莺反问。
被夜莺抢白，沈路嘴上不说，心中却想，永巷是苦了些，但总比羊入虎口强。
司马朗来了一句:“本王又不是囚禁她，是让她来给夜莺治病的。”
主子都这么说了，夜莺赶忙咳嗽两声以示真的身体不适。
沈路撇撇嘴，要不是打不过自己，他早与自己动手了，哪像有病的样子。
“我要回去了，”明月却说道:“夜莺已经大好，我在外太久了，万一被人发现，反而生出事端。”
“不过才一天，能有多久。”司马朗说道。
不过明月去意已决，女儿已有归宿，她能在永巷了此残生，就算是善终了。
几个人正僵持不下，夜莺猛然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歪头看向屋檐，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伴着一股怪味从房顶落下。
光闻那味道明月就能猜出来者何人，有这么好的轻功，还长时间不洗澡的，除了老婶没有别人。
老婶先颠颠地跑到明月身边道歉:“那小子死缠着追问你的下落，还威胁要杀了我，我打不过他，只能告诉他了，不过你这样打扮真的很美。”
明月微微一笑:“还谢谢你带他过来，我这就和你一起回去。”
夜莺囊着嘴说:“明月姐姐是来为我看病的，我还没有痊愈呢。”
老婶甩了一下袖子，说:“有病没病，我把把脉便知。”
夜莺捏着鼻子道:“想靠近我，先去洗个澡再说。”
老婶打趣道:“你这小鬼鼻子灵的很呢，我出去还没被人发现过，要不是你老远就闻到我身上的气味，也发现不了我吧。”
夜莺跳了起来，道:“我确实是先闻见味道才发现你的人，你的功夫这么好，还懂医术，为何还甘心囚在永巷里。”
老婶撇嘴道:“小鬼，你想让我为你家主子所用，他还没这个资格呢。”
老婶速来心高气傲，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就凭一个王爷就能收买她？
司马朗也不恼，他沉默了一阵，开口问明月:“难道你不想知道背后陷害你的，是何人？”
明月想都没想就说:“我当然想知道。”那个人害的她母女分离，害她女儿不到一岁就离开了母亲，她不仅想知道他是谁，还想将他千刀万剐。
“是雪贵妃。”司马朗回答。
明月说:“这个我知道，我就想看看她到底是谁，我与她素不相识，她为何这般害我。”
司马朗拿起腰间的佩玉把玩着，嘴里缓缓吐字说:“你若回永巷，不仅见不到她的面目，恐怕她下一次对付你的时候，你就没这么幸运。”他的潜台词就是，没有本王的庇佑，你早一命呜呼了。
他这么一说，明月犹豫起来，司马朗说的不无道理，她可不想就这么死了，她要挣扎，她要反抗！只是，他为何要这般帮她，还留她在重华宫避难，难道他也要利用她？呃，她好像没什么能耐可以让他利用吧。
“不行，不行。”老婶打破了僵局，拉起明月就要走:“我必须带她回永巷，你们的事，以后再说。”
“喂，你这样火急火燎的带她走，到底有何企图？”夜莺拦住老婶。
“我，我当然有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告诉你。”老婶道。
“明月，你还是留下吧。”一直没说话的沈路突然道。
最吃惊的是夜莺，他刚才还非要让明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呢，这么快就改主意了，他不怕司马朗近水楼台先得月。
“明月，”他走到明月面前，一脸悲戚道:“这也许是我做过最后悔的决定，但是，我更不愿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我希望你活下来，长长久久地活着，你要看着凝苒长大，今生没有任何遗憾。”
司马朗嘴角扬起笑容，还没容他得意多久，就被沈路提着衣襟拖至一旁。别看这小子瘦弱，力气还真不小。
“大胆，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夜莺咋呼着欲跟过来，被沈路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对我发誓，不许对她做任何出格的事。”
司马朗挣脱他的手，整理一下衣襟，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本王不会做那种强人所难之事。”话外之意就是，她要是被本王的真心打动，就别当另论了。
沈路不再理会他，轻蔑地转身。明月心中只有凝苒，再也容不下他人，司马朗只要不冒犯她，想得到她的心，做梦去吧。
“明月，”沈路叮嘱道:“你回永巷确实危险，听我的，暂时留下，等度过这个难关，我接你回府。
沈路言辞恳切，目光如炬，让明月又有了希望，也许她真的命大，可以度过难关，与女儿长相守。
“我听你的。”她说。
“夜莺，还愣着干什么。”司马朗小声提醒道。
“时候不早了，沈少爷，我送您出宫吧。”司马朗不便亲口下逐客令，夜莺只得出面。
沈路与三哥一同进宫，他说要去见一个熟人，让三哥不必等他，估计这会三哥早回去了。已经过了宫禁的时辰，想出宫，还真的要借助十六皇子的力量。
“那就有劳你了。”他对夜莺，还算有些好感。
送走碍眼钉，司马朗顿觉身心舒畅。
“你，”他一指老婶:“住在本王宫里，就不能这样邋遢，快去弄干净。”
老婶挑了挑眉毛:“谁说要留下了。”
“你不留下，就自己回去，反正她要留在这里。”
老婶挠挠头，掂量了一番，明月刚才确实答应留这了，而且重华宫似乎是个不错的避难所。
她已经很久没有换洗过衣服了，在永巷吃的是不错，但也没饭来张口过的自在。
“那我就在这住几天，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与明月住在一处。”
“除了她，还真没人愿意与你同住。”司马朗嫌弃地看着老婶脏兮兮的一身，一个女人竟然邋遢到这种程度，真让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