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不祥
“只要留你一条命,做什么都可以。这,可是王爷的原话!”
李婕妤哼一声,朝后看了一眼。
接到指示,几个手拿粗大的麻绳和能用的木棒铁棍利器的宫女迈步上前,虎视眈眈。
“把长公主给本宫绑起来,好生伺候着!”
李婕妤一声高令,宫女们听话上前,渐渐举起了木棍————
莫念一咬牙,挡住了身后的莫念,眼眸沉之又沉。
既众人已知自己将为凉王妾,不看僧面看佛面,没有凉王爷的吩咐,相信他人定然不敢做出这般举动,否则,司徒凉那隐藏的可怕绝不亚于梁樊。
这么说,司徒凉,你果真是绝情,除了纳妾,还要将我梁莫念羞辱到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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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巨响,雷声鸣啭,天空哗然而黯,乌云滚滚,暴雨磅礴。
梁盈薇从榻上起身,徐步走到窗前,打开窗看着这风雨波袭的天气,捂住胸口,隐隐觉察到了一股不安。
她转身,朝身后问道:“小葵,咱们来大理寺几日了?”
小葵掰着手指算,抬起脸回道:“奴婢算算,大概是从长公主去梁南时主子说要吃斋念佛,有些时日了呢,许是将近半月了吧。”
“有这么久了?”
梁盈薇关了窗,走回桌前坐上,望着桌上膳食,心中诧异,“果真是久居佛所,不知山外时日飞逝啊。”
拿起筷子,吃着桌上的素斋,刚将膳食放入口中,谁料还未来得及品尝味道,就咬到了舌,痛的她一皱眉,扔下了筷。
“二公主!”小葵赶忙跑上前服侍,“二公主怎么了?”
捂着唇候了片刻,梁盈薇叹息皱眉,“用膳都能咬舌,看来是我太过心神不宁了。”
“沈少卿……”小葵说出这称讳,又急忙改了,“沈公子再过几日就能到大理寺了,公主是担心沈公子吗?”
梁盈薇摇头,望向桌案上昏黄灼烧的灯火,随风窗缝透进的风,向上撺掇的厉害,如同炼狱挣扎的魂魄,形态凄惨。
那姿态,竟让她忆了一个人。
连忙收回了目光,缀了口茶水,思量着问道:“你曾不经意间从三公主宫中嬷嬷那偷听来的消息,可有按照本宫的指示,告诉那人了?”
小葵想了想,点头道:“确确实实的告知了啊!第二日长公主和王爷去梁南去了,那定是三公主的诡计未得逞了,被那人救了。这次,长公主要谢谢主子你呢!”
梁盈薇这才放心的吁了口气,宫廷争斗纷杂,她本不该搀手他人之事,但想到梁莫念会被梁娇娥陷害而扔到郊外去,心中也起了悯意。
但又想到,她自己还未能自保,还怜悯他人做什么!
无声苦笑,望向远方。
这次答应在这大理寺候延年的冲动,她自个儿都不知道是对是错……
窗外,雨非但未停,反而越下越暴烈。
雨滴砸在地上的声音,锣鼓敲打般,如同警世丧钟,铿锵清晰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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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都要撑得过今夜,她也是,连翘也是。
梁莫念心中这么想着,手中握着长棍,挡在连翘身前,傲然凝视着前方几个宫女,笑起来,“以多欺少是你们的长处,今天是怎么了?”
那几个同样手握棍棒的宫女迟迟不肯上前,耽然注视着梁莫念的左手,纷纷退缩。
莫念的脚下躺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宫女,她翻着白眼躺在地上,形同死了一般僵硬着身子直丁丁倒在莫念的脚前。
方才的一番争斗中,这位宫女刚冲上前之时,梁莫念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朝空中一撒,粉末遇水,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为了更多,全覆在宫女的肌肤上,钻进了她的皮肤中,接着,一眨眼的功夫,那宫女就如同中了邪石像般到了下去!
那一刻,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
未央宫里剩下的所有女人都怔住看着这变化,惊的一步也不敢上前。
李婕妤眼中也闪出了惊慌,她喊道:“你用的什么邪门歪道!”
“这次去梁南长了不少见识,这只是其中之一”,梁莫念扬眉,“凉王爷生平最喜收集这些稀奇八怪的东西,我可偷带了不少,你们可以一样一样来试!”
“她,她死了?”拿着粗麻绳的女人手一抖,倒退两步。
“怎么会死,好端端的,我做什么杀她”,莫念冷哼一声,手拿着从那宫女手里捡起的棍,眼睛瞟向对面,几分胁迫,“她有呼吸有意识也能听到你们对话,不过永远只能这样僵直着过余生罢了。”
女人们脸色有变,不少人眼中变成了迟疑。
未央宫里的人也许不是那么怕死,却更怕折磨。
既然注定要在此残度余生,折磨就如同凌迟之刑而令她们恐惧。
“想试就上前来,害怕,就让开路!”莫念脸上带怒,朝着她们低喊着,挡住了连翘虚弱的身子。
连翘躺在屋檐下,半个身子暴露在雨中,身下已被冲出了一片血洼,必须赶紧带她进屋去,否则,绝是撑不到明日!
李婕妤眼一紧,眸光闪过促狭,她拖动脚链边走,目光更加仇恨的低啐着,“一群怕死的废物!看本宫一会儿再收拾你们。”
说着,抢过一个宫女手中的木棍,拖着铁链就上前来——
宫女们纷纷后退,回了屋去。
“长公主,我这一只眼睛,今天要你血偿给我!”
李婕妤语音还没停,就已挥着木棒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