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楼照醒来
衡止若有所思,他望了一眼黑黢黢的深洞:“我觉得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再去看一下。”
“那我和你一起去。之前我走过一次,但是没有走到底就又返回来了。”青瞻倒是还想再去看看,没有探到实处,心里总会放不下。
“你们不管这个人了吗?”赫目津眼见两人话题的走向有些偏远,连忙喊住人,“就把他扔在座位上吗?”
闻言,几人又低头看向还躺在地上的楼照。
这个时候,他的气息已经平稳了很多了,只是身上的伤口还惨不忍睹。
衡止默了默,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瓶药膏来。
他发现了,以往放在储物袋里备用的几千上万年也不碰的药膏,瓶身说不定摸上去还能蹭一手灰,但自从他和青瞻来了这个世界,就频频需要拿药膏出来用。
凡是磕着碰着了,人青瞻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不去管它,可是衡止却看那些伤口碍眼,硬要给人上点药膏;在前些天,衡止还要想着给赫目津和风敬鸣也给备上点药膏,毕竟一个是依靠于他们的九王子,一个是风家家主拜托照顾的风敬鸣。而眼下这种情况,就连不认识的对手,都需要他的药膏了。
谁让人是被他弄成这样的呢。
药膏呈好看的青绿色,里头有一味药是衡止从极寒之地采来的冰霜草,有镇痛的功能,抹到伤口上能够快速止血镇痛。
衡止用一根小棒蘸了少许,然后涂到楼照身体上的密集伤口。
许是很快缓解了他的疼痛,亦或是药膏的寒性与血蟒的火性有一定程度的相冲,衡止还在往他手臂上抹药膏,人就悠悠醒转。
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山洞顶。
应该是躺在地上。脊背上硌着尖锐的石子。有一部分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但肚子上的那一片还有手臂上的伤口不是很疼了,感觉还发凉。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脚后跟以及腿,被磨得生疼。
脑子转得很慢,但意识在逐渐回笼。
他还记得他之前,还在血盟会总比的比试台上,对手是……奇容大人……
那他……
头顶上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你醒了啊。”
又有一个比较熟悉的嗓音:“还别说,你这药膏真灵。”
“哪里是我的药膏灵,这药膏只管外伤的。”接着就在他的身边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楼照偏头望去。
玄色金龙纹的鞋,深蓝赤龙纹的内衫和长袍……
“你觉得怎么样?”衡止就蹲在他的手边,“感觉如何?”
楼照怔住了。
是奇容大人。
“奇容大人,这里是?”说话间,他打量起了这个山洞。
看样子像是……
“这里是我和奇鸢还有赫目津风敬鸣的休息区。”衡止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圈这个山洞,“这里比较简陋,但因为等会儿还有奇鸢和风敬鸣的比试,我们就没有再找其他地方。”
赫目津两臂抱胸,也开口道:“还不是你晕倒了,我就把你带过来了。说来也是奇怪,你这人看着挺瘦,拖起来贼沉,我都要被你累得半死了。”
闻言,楼照扭着身子寻找声音的来源。
而这方才迷糊间听起来就觉得颇为耳熟的声音,原来是来自九王子赫目津。
那么自己的大腿和脚后跟被磨得火辣辣的疼,现在看上去还有小石子嵌在里头,都是拜这个九王子所赐咯。
他还真是谢谢九王子没有把他扔在台子上。
不过楼照对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的九王子不感兴趣,他注意到奇容大人还在给他的手臂上药。
这绿莹莹的药膏一模在手臂上,一片刺疼的被龙鳞划开的伤口就在瞬间被止住了大半的痛感,更有清凉之意蔓延开来,让涂过药膏的地方变得舒爽。这样看来,他肚子上以及手臂上涂抹的药膏都是奇容大人帮他上的了。
楼照有些受宠若惊:“奇容大人,这药膏不知可否给我,让你劳累给我涂抹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他还从没有体验过让别人撩开自己的衣服来给自己涂抹药膏,虽然说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浸透了血……
他突然注意到,奇容大人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沾满了血……方才他刚刚醒来,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没有注意到奇容大人身上的异状。但他施用的时候,奇容大人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不会,是他的血吧……
这个赤龙纹,不会是金龙纹被他的血染成赤色的吧……
他心下有些窘迫和懊恼,但衡止却不胜在意地把手里的药膏瓶塞到他的手里:“没事,这药膏你就拿去用吧,薄涂在伤口就行,涂完了应该还有多下来的可以以后再用。”
衡止没有照顾人的爱好,他把药膏递给了人,然后拍拍衣摆的灰就站起来。
但是只要瞥到身上的一大片血渍,他的脸色就怎样也好看不起来。
是时候要找个地方换衣服了。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站了两个人。
他们的视线都放在楼照身上。
好像是之前劝楼照继续比试的他的两个好友。
两人没有走进山洞,就是站在洞外。一人往里头问:“请问几位大人能让我们把楼照带走吗?”
之前第二场比试完,他们在上头的洞里就看到晕倒了的楼照被他的两个对手给带走了。
一开始他们不知道楼照此次的对手是谁,只知道他们能力很强;后来听到所有人都在议论那两个人,一个是九王子,还有一个是吸收了龙的血脉的天神使者。
东打听来西打听去,他们才最终打听到了这个叫奇容的大人所在的休息区在哪里。
“反正人也已经醒了,你们就把他带走吧。”衡止是恨不得让人快把他带走。
照顾一个青瞻他乐意,甚至是巴不得她让他照顾,但让他照顾别人可是万万不可的。平时他和青瞻的身边跟了两个拖油瓶,这已经算是他忍耐的极限了,若是再来一个让他应付,衡止觉得接下去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虽然不是让他照顾楼照,但他对衡止来说也确确实实是桩麻烦。
而且看起来,还是一个喜欢找他说话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