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番外之不愿重来的过往(2)

“把灰色切开,一半是黑,一半是白。

走出中间地带,退一步是去,进一步是来。

你能说它是安全的保护色,也可以叫它危险的流浪者。

曝晒在骄阳下的水泥地,泛着不可视的白光,午夜过后依然如洗的冰凉。

命运安排了一场尴尬的邂逅,既已躲不过,那便挥挥手。

第一次离窝的雏燕,不坠向地,就飞上天。”

——《笨鸟楚辞的日记》

“楚辞,你真是深藏不露啊!刚来一年多,竟然一跃成为了经理助理!”同事兼办公室闺蜜rose突然窜出来,把正在洗手的楚辞吓了一跳。

楚辞脸微红,“只是幸运罢了。”

rose揽住楚辞的肩膀,“不行啊,你升职了,必须要请姐妹们一起大吃一顿,要最贵的!”

楚辞虽然还是个职场菜鸟,但这点事情还是晓得的,痛快地答应道:“好,肉丝姐,你帮我组织一下,挑个大家都方便的时间,我请咱们组的人一起出去搓一顿!”

rose捏了捏楚辞的脸,“你这丫头,果然上道!放心吧,组织吃饭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全组人员都到齐。咱们定个自助餐厅,保管让所有人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

楚辞忍着笑点头,“好,自助餐好,和咱们组的气质特别搭!”

“好啊,你这是变相说咱们组的人是吃货呢!”rose假意要掐楚辞,“看我饶得了你?”

“肉丝姐饶命!”楚辞笑着跑出卫生间,看到外面有人,迅速站定,和后面的rose一起恢复白领丽人的精英模样。

做完了一天的工作,楚辞刚出写字楼,立刻感觉到一阵热浪迎面袭来。被太阳炙烤了一天的空气,夹杂着汽车尾气的味道,让楚辞禁不住皱了皱眉。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昨天刚在路边摊淘来的太阳镜,戴好后习惯性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简单的隔了两片墨色的镜片,竟让她恍然产生一种独立于环境之外的错觉。

回到公寓,楚辞像往常一样先打开笔记本电脑。在等待开机的时间里,她去了趟洗手间,发现空气清新剂又没了,“唉,看来明天要去趟超市了。”

其实她知道,那么一行固态的清新剂起不了太大作用,但是她总觉得会舒服一点。为这,室友宋佳就老笑话她穷讲究。

其实她过去都是用外公自制的药熏,自打她扬言要彻底独立,不伸手向家里要一分钱、不拿一针一线后,她也就只能用空气清新剂了。

这阵子楚辞的精力都放在了,务必做好助理这项伟大工作上,以及劝自己不要“癞蛤蟆想吃杨总肉”这些思想斗争上,对于其他的事情总懒懒的提不起精神儿。

于是楚辞打开了音乐播放器,在播放列表里选了一些节奏感强些的歌曲,往往这样总会让她有一种很有干劲儿的感觉。

她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非常适合做一个家庭主妇的,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边听着黑人阿肯,一边修剪着房前花园里的玫瑰花。后来才沮丧的认知到,这种家庭主妇的老公只能是大富翁,或者农夫。

楚辞一直自认为乐感很强,其实是因为她非常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扰和影响。

曾经胖圆评价她:听摇滚,她能像兔子一样上蹿下跳;听林俊杰,她就想是不是存在另一个浪漫的星球;一听王菲的歌,她恨不能立马俩眼一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儿;甚至天气都可能影响她一天的心情。

她有时候托着腮帮子就琢磨,是自己天生的多愁善感么?可云溪却常说她太随性淡漠,而一旦她打算干什么事儿了,又恨不能一头扎进去,扑腾够了就厌了,立马不计成本的全部清盘。

“唉,你说我是不是太善变了?”楚辞总爱幽幽的对着宋佳叹气。

宋佳立马丢给她一记白眼,“求您别老那么文艺范儿了,其实你就一典型的半吊子!”

可是楚辞却对一件事的兴趣从未消失过,看书。

由于小时候被家人拉着做了许多“副业”,楚辞很早就开始认字,读了好多的童话故事,这为后来她性格中,一直抹不去的那点浪漫主义情怀,早早的埋下了种子。

即使现在她自认为看透了现实,却也仍旧无法摆脱渴望平静美好生活的憧憬,甚至经常无意识的表现出小女生的憨傻和懦弱。

这让她很是苦恼了一阵子,直到她发现很多时候,别人是非常能够宽容甚至欢迎这种表现的,认为这才是你的本性。特别是男性,他会说你傻,其实他们希望你能更傻一点儿。

这天,宋佳去d市找她男朋友了,要再过一个礼拜才能回来。一个人独处让楚辞自在了不少,却也衬得这本没多大的地方竟空旷了些许。

“唉,看来是得找个男朋友了。”

一提男朋友,楚辞就会想到那个静静站在书桌前的身影,还有那次在小区门口,仰头看见的那抹笑意。无论多少次回忆起来,楚辞都觉得,当时仿佛有万丈光芒,打在那个高大挺拔的身躯上。似乎无论何时,他总是那么的专注,距离自己那么近,近到触手可及,却又那么远,远到隔着山隔着海。

楚辞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很多场景想来想去都被主观修改的分不清真假了。

楚辞记得,第一次见杨进时,她还是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还像个青涩又执拗的孩子,甚至为此努力着,不断想要靠他近一些。

第二次见杨进是在公司,他下来巡视,在看到她时,眼中闪过片刻的错愕。

再后来,公司举办了一次文化交流活动,她第二次鼓起勇气,在他的注视下,用隶书写了一首诗,就是第一次见他时写的那首。

后来的很长时间,她都是既怕见到他,又特别渴望见到他。终于,他能喊出“楚辞”这个名字,他还对自己微笑,甚至于突然让他成为了新经理的助理。这一切在她看来,都像梦幻一般。

楚辞走向窗边,看着那枚新月,低声呢喃,“如果这是梦,请就这样继续下去,不要让我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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