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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毒发

“啧啧,暗无天日啊,这风铭鹭不是口口声声心悦你么?怎么连个灯都不给你留?”

初庆鹤瞧着屋子一片漆黑,嫌弃的叨叨了两句,点燃了边上的烛台,看清了退在角落的初星,冷笑道。这个风铭鹭,敷衍忽悠了他几日,他若不是备着一手,使了点手段,何时才能知道玉佩的下落?

他一瘸一拐,缓缓走到初星跟前,听说这丫头,追逃那段日子,身子留下顽疾,现在灵气使不得,难怪了,不然凭着她的本事,这一个小小地牢,怎么困的住她。

“你想干嘛?”

初星冷眼看着初庆鹤半面青黑,跛着脚的样子,这就是夜冥下的毒?他毒性未解,不忙着解毒,跑来这里做甚?

“可怕么?都是拜你所赐。”

初庆鹤嗅出她眼眸里的那一丝惊讶,表情十分厌弃,自己现在这副半鬼不人的样子,都是这丫头害的,待她教出玉佩,管他风铭鹭也好,夜冥也罢,不将这丫头碎尸万段了,简直难消心头之恨。

“哼,你咎由自取。”

她横眉冷眼,将手中鞭子朝着初庆鹤挥去。

“臭丫头,把玉佩交出来!”

他一个箭步回身,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一下架在了初星的脖颈处,威胁道。

“不然你试试。”

初星冷哼一声,心里觉得甚是可笑,如今他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想着玉佩,想着禁地那些财宝,简直是可悲可笑。她看着他青灰的手臂,一掌排在他胸口,而后一个回旋便闪过了初庆鹤。而那初庆鹤也不甘示弱,掌心一释,一缕灵气朝着初星袭来,却不想地面忽然颤了一颤,两人打了个晃,那一缕灵气打偏,将那门口的木门击了个粉碎,初庆鹤有些郁闷的看了看头顶落下的一些尘土,难不成地震?

而在房间里,风铭鹭晃了晃昏涨的额头,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捆在了房间的床上,手脚被五花大绑着。

他眨了眨眼睛,想起方才还和初庆鹤那小子在一块的,那小子追问他玉佩的事情,他一贯敷衍,而后便吵了几句。后来,再后来,对,初庆鹤袖口一挥,自己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星儿。”

他一阵担心,初庆鹤虽然身中剧毒,可还不至于打不过门口那几个侍卫,星儿有危险。该死,早知道,就该先杀了他!他指尖灵气一放,双手一挣,便脱离了床,脑子还有些发胀,他跌跌撞撞起了身,推门而出。

还不等到那地牢,一路的尸体便叫他心慌,他俯身查看尸体,是刀伤,不可能,初庆鹤不可能做到这些,是夜冥,夜冥来了。

他奋力朝着地牢奔去,原计划着今夜就离去的。没想到夜冥这么快就发现了他,不,他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风公子,就别去地牢凑热闹了。”

身后,暗流和暗鹰刚解决完剩下的杂鱼,便出现,看着风铭鹭正焦灼的看着毁坏的地面和满地狼籍。心里不屑的笑着,到底是谁给了这风铭鹭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我们爷的底盘杀人,劫持爷的女人。哼。

“闲杂人等。”

风铭鹭回眸,一副厌弃和凶狠的表情,掌心一推,朝着两人袭来。

两人自然也有所防备,接招着,但却有些吃力,尤其是暗流,这风铭鹭的实力,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上升了那么多。当时去苗山的时候,他的招式明明还都是守多攻少,现如今却招招致命,力道之大和当时完全不一样。他眉心一皱,连想起前段日子发生的一些事情。不行,这事要禀报爷。

而地牢里,好不容易没了动静,初庆鹤再回眸,初星已经朝着门口跑了出去,他跛着脚刚想追,却看着初星一回身,撞入了来人的怀里。

她嗅着那熟悉的味道,抬眼一看,是夜冥。

“冥玄!!”

她双手一揽,紧紧抱着夜冥。她就知道,他会来。他身后的暗流暗鹰,正带着一群人,压制着那些看管的人。

“没事了。”

夜冥心疼的捧起她的脸,那般红,一抹,竟然是发烫的,她又病了,这个该死的风铭鹭!!

“狗男女。”

初庆鹤骂骂咧咧着,将刀一把朝着初星飞去,却见那夜冥抬眼,双眼猩红,只是抬手,袖口一挥,一股力量便将那刀倒弹回去,叫那刀像一道光一般,极速朝着初庆鹤的胸口飞去。

初庆鹤跛着脚,为来得及闪躲,被那刀准准的插在了胸口。一阵刺痛,叫他滑落在地,挣扎着。

“你的狗命到头了。”

夜冥手臂一抬,掌心一捏,那刀便隔空被拔了出来,而后便又用极快的速度朝着那初庆鹤穿身而过,初庆鹤像极了靶场的靶子,霎时间惨叫一片。不一会儿,便浑身窟窿,奄奄一息。

“冥玄,你的阶数好像,又高了?”

初星有些疑惑的看着夜冥,觉得他虽然面容憔悴一些,但阶数明显不一样了,方才的力量,比原来强壮了许多。

“你脸烫的很,走,我们回家。”

他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只是吻了吻她额头,将她一把横抱而起。朝着门外走去。

她偎依在他怀抱里,久违的安心。

出了地牢才发现,外头早就尸横一片,院子的地面被毁坏了,地砖一片片粉碎在地,她不知道方才夜冥到底弄了多大动静,但她知道,他一定是用了全力。

“爷,在后院枯井,找到了二十七具尸体,其中翰墨轩老板一家四口就在其中。”

搜寻的侍卫,鼻子上包着布条,夜冥看了看初星,瞧见她点了点头,才将她放下,走到了后院,还未入后院,老远便是一股子恶臭,驻守的侍卫,一个个眯着眼睛,痛苦难忍的样子。

“这些人,都是风铭鹭杀的。”

初星拉着夜冥的手,掩着口气,眼底流露出不忍,远远瞧见了地上那双孩童的脚,不敢再上前。

而夜冥见惯了这些,只是屏气着扫了一眼地上那二十几具尸体,心里闪过一丝阴郁,虽然尸体都不同程度腐败了,但其中四具,却能看出异样。他记得两月前,翰墨轩的老板,明明是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怎么身形消瘦了不少。连同所有尸体,都是消瘦的,就连那个孩童也是,脸颊凹陷,身为一个富贾商户的儿子,怎么可能消瘦成这样。

“都集中一起焚了,然后叫人封井,撒些药粉,以免有瘟疫。”

他起身,重新拉起初星,便往门外走。

“爷,这家伙怎么处置?”

宅子前厅,暗流和暗鹰压着风铭鹭,冷笑着。虽然制服着风铭鹭花了些时间,不过毕竟是跟在夜冥身侧的暗侍,何况还是两个人,风铭鹭终究还是败了。只是,从被抓起那一刻,他便不在言语,任由他们怎么问,他都充耳不闻,一言不发,实在是恼人的很。

直到夜冥牵着初星从远处缓缓走来,他的眼里才闪过一丝情绪,那是不甘心和愤怒。他起身,瞧着夜冥的模样,不由得冷笑起来。

“还笑。”

暗流一把拍过风铭鹭的脑袋,鄙夷道。

“夜冥。堂堂一城之主,一方王爷,现如今,却命不久矣。”

他振振有词,语气那样坚定,原来月溪在夜王府,投了一颗夜冥的丹药,他细细研究过了,再结合之前,初星拼死为夜冥取得冬蛹,玉冰泉水,他便猜得几分。还有,夜冥没有杀了风铭鹭,而是要他去寻霜木,更证实了他的猜想,夜冥是中了热毒了,而且看那药丸的药量,应该是命不久矣的。他欣喜,欣喜的不得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我看你真是疯了。”

原是躲在夜冥身后,不愿和风铭鹭多言语的,但他如此诅咒夜冥,叫她一下恼了起来,上前呵斥着。夜冥无端端的怎么可能命不久矣。

“我疯?哈哈哈 ,你不知道他身中热毒的事情么。”

瞧着初星那一脸愤怒,风铭鹭更是大笑,夜冥铁青着脸,刚想阻止他说下去,却来不及。

他看着他大笑的模样,一掌拍去,将他打晕。有些紧张的看着初星。

“冥玄,他在说什么?什么热毒?”

初星扭头,抓住了夜冥眼底的那一丝慌乱,她心里一沉,风铭鹭说的,是真的。

“暗流,将他和初庆鹤一同送回擎城和初家。对了,那个风辉不是说要做证人,那便护好他,别让他死了,星儿能不能正名,还靠着他。”

“你以为你有那玉佩就有救了么?哈哈哈哈。!”

任由风铭鹭在身后嘶吼,癫狂的大笑,夜冥只是拉着初星,急匆匆的朝着门口走去,抬脚跨马,他搂着初星,极快的超王府奔去。

一路上,任凭初星怎么问,他都没再开口,初星想着也许是街上人多,于是也不在开口。入了王府,直到内院,初星一直期待着夜冥能主动开口。

“星儿,水。”

一关上房间门,夜冥便扶着床,一下跪倒在床边,痛苦的表情,全都表露在了脸上。

原来方才瞧着风铭鹭的时候,他便已经热毒发作,却不想被那风铭鹭看出。于是急着拉着初星回府。他疼痛难耐,将上身的衣服拔了个精光。

“冥玄。”

初星心疼的喊着夜冥,原是发烫的身体,此刻却是手脚冰凉,她的双唇有些发麻。她从未见过夜冥如此,想着方才风铭鹭说的,当真是中毒了,而且这毒,肯定不清,她急忙将坐上的水壶递过,只见夜冥抱着水壶便一饮而尽。

而后蜷缩在地上,紧锁着眉心。服了龙丹,没想到热毒会发作的如此频繁,他知道毒性加速了,但却不知道还剩多久。照着着发作速度,他第一次担忧起来,实在不知道,自己这身子,还能不能够等到解药制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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