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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双色灵气

冬日的庭院,一夜落雪,花草一片银装素裹。很是寒冷。

可院中,初星却正是大汗淋漓着头顶瓷碗,在铺着石子儿的小路上,双手横扣于胸前,昂首挺胸,小心踱步着。

而身后。霓清尘倒是悠闲,坐在一旁小亭里,手捧手炉,脚烤炭盆,正品着方才刚泡好的月季花露茶。

“啊。”只见远方小人,脚踩一块圆滑鹅卵石,一下没稳,朝前重重扑在了地上。

雪天,冷不怕,最恼路滑,这半月下来,光是着踱步,她就已经摔了不下20次了。双膝双肘早就破烂不堪,疼的她龇牙咧嘴。

说好的一起伺候王爷,偏偏她倒更像霓清尘的贴身侍女了,自那日后,她在白日的时候连夜冥的影子都瞧不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只知他夜里都有睡在屋里。而自己每日鸡鸣第一声,就要准备好到厨房跟着霓清尘学做饭。

王爷不在府,她便要伺候霓清尘用膳,沐浴,更衣。美其名曰练习,她自是知道那霓清尘是故意。

谁让自己是个弱渣人族,打又打不过,使得楔招也都叫那霓清尘看穿。逃嘛,也逃不出去,那霓清尘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开自己。现在竟开始有些怀念那夜大魔王了,至少他从未责罚过自己,更没那么多规矩束缚着她。

“可恶的大魔王!9说有委屈和他说,狗屁人影都看不见,难不成我半夜爬床和你说么!!空话大王!”她内心咆哮!

“起来,再来。“霓清尘,拿起一旁的荷花酥,悠悠说道。眼底满是轻蔑。

人族便是人族,如此柔弱,三番五次都觉察不出我用魔气绊倒她,如此累赘,怎能有资格留在王爷身边。

“我累了,要休息一会。”终是忍不住,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下,轻轻抚摸着自己这早就紫红得不成样的膝盖。还在是冬日,穿的厚了,不然,定是皮开肉绽了。再望着那霓清尘悠然自得的样子,恨得牙痒痒。真恨不得她喝水呛死,吃东西噎死。

“初小姐,可是在闹脾气?”目光一洌,只见霓清尘收起刚才的悠闲之意,手凝起魔气鞭,瞪向地下的初星。

观察了这小丫头半月,见她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提一桶水都晃晃悠悠的,简直碍眼。也不知道王爷到底留下这来路不明的小丫头做什么?不过,自她将这初星的情况和古王妃禀报后,王妃原话:“既然她呆过王府,放是不行了,如此碍眼,尽快清理就是。”

“我只是小小人族,怎比得你,反正我累了,要休息。”她是真的腿疼,也实在乏了。也不管霓清尘手里的鞭子,还能如何,反正自己倒也是抗打的人。小时候做错事,阿爷也没少打过。

本以为来了王府,逃的机会更大,怎想,这王府竟是叫人插翅难飞。白日有这霓清尘,夜里那夜冥又睡在隔壁。真折磨,

“看来初星妹妹,似总是记性不好啊。”她玉指一挥,只见那黑影,就向着初星的脸庞一鞭子抽了过来。

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呢?初星未来得及闪躲,迎着鞭子,打得正着。

这还是半月来,第一次被打了脸,只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疼,她扶手一摸,竟是血。

“霓清尘,你欺人太甚了。”

初星只觉得一股怒气从肺腑升腾而上,喷发而出。

“就是欺你,又如何了。不服管教,就该打。“

她玉指又是牵动几次,鞭子再次挥在了初星身上。

看着这小人竟然还怒火中烧起来了,真可笑,你就是把眼珠子瞪掉了,也是个弱渣人族。

“白莲花,我和你拼了。“

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她竟然徒手一把抓住了霓清尘那魔气化形的鞭子,用力一抽,狠狠丢到一边,那鞭子便化为乌有。

“你?你怎可?“

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霓清尘竟然煞白了脸,刚才那个弱渣人类是扯走了我的鞭子吗?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碰到抓到我的鞭子?明明之前都只有挨打的份啊。

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惊讶,初星现在只有满腔怒火,她最恨霓清尘那般假清高,真毒辣的模样,今日竟然被打了脸,她不上前将眼前这个人打成肉泥,她难消这半月积怨。

想至此,她便冲上前,将霓清尘一把就扑倒,压在了地上,双脚一跨,就骑在那人腹部上,双手握拳,对着那人的脸就是一阵乱挥。

“打死你,臭不要脸的白莲花,变态,丑女人!!”

没有章法,只是想泄气,她挥动着双手,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水,全倒在了霓清尘平日骄傲的脸庞。

“啊!!!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

长那么大,从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霓清尘早就忘了何为形象,她尖叫着,想要释放魔气化形,却无奈,双手竟然被这小丫头一手就压着,不知为何,就是释放不出。

平日里这弱渣明明那般柔弱,今日怎么会力大如牛?

“啊,别打了别打了!!”听到院里吵吵闹闹的动静,两个路过的小婢女吓白了脸,急忙上前拉架,太震撼了,这两人简直颠覆了平日对她们的所有印象。

“别拉我,我要打残这朵白莲花!!!”

被两个婢女费了好一番气力才拉起来的初星,却依旧不罢休,对着霓清尘的肚子连踹了好几脚。

“贱人!!”霓清尘更是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立刻魔气化剑,就要捅向初星。本想留你条小命多玩几日,现今却是自寻死路!

“小心!!”两个婢女这下更是惊恐了,双手捂眼了。尖叫着。原这霓清尘是古王妃身边最知书达理之人,今日却如此,太可怕了。

一旁初星,气都还没捋顺,根本来不及闪躲,她没想过这霓清尘竟是如此恶毒,竟会化剑对着自己的胸口就刺来,她肉体凡胎的,手无寸铁,要如何抵挡。

千钧一发之际,初星只能本能双臂胸前交叉,一档。

“完了,大概这次真的要死了吧。“她闭着眼,害怕又不得不面对。

却等了良久,没感觉到任何疼痛。

“嗯?“她小心的抬了抬眼皮,却是那夜冥紧锁的眉眼,一身玄色长袍,站在自己眼前。

“夜冥,你,你可算回来了!”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这夜冥不再是像冥府夜王般暗黑,而是像天神下凡一样光芒耀眼,她只觉得鼻头一酸,几乎想都没想,一蹦三尺高,一下蹦到了夜冥怀里。双手环抱着他那修长的脖颈部,双腿一夹,整个人,悬在了夜冥身上。

明明是每夜都睡在隔壁的人,明明是厌烦的要命的人,明明是每日都想逃开的人,此刻怎么却那么感谢他出现呢。

“讨厌,这松木香气竟然是如此安眠的吗?”她心里泛着嘀咕,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身体渐渐放松起来。

“嗯。”对于她这一抱,他只是微微一怔,紧锁的眉心却是一展,凭着直觉伸手也揽过那人的腰肢。嗯,瘦了。

“王爷。这初星不服管教,我正管教于她,她却以下犯上,王爷这般偏袒,实在不妥。”一旁的霓清尘,红着眼,拭去嘴角的血,心中是又惊又疑。

惊得是现在这初星,竟然就那么抱着王爷,而王爷也没抗拒。

疑的是,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她似看见那初星忽而周身紫红气云绕起,自己的魔气刚接触到那气云,就仿佛是拳头打进了棉花里,化为无力虚无。她还未来得及再看清,便被夜冥凌空一掌打飞到亭外。

莫非,这个女人,对王爷真的不一般,那之前自己的判断,可就都全错了。

“管教?我怎只看到你想刺杀她?”

他眼神里透着满满杀意。若不是她是母妃身边的人,他刚才便会一掌拍死她的。

“清尘不敢,清尘怎敢刺杀王爷的人,清尘真的只是在管教。”怎会看不到那杀意,霓清尘心中一惊,急忙跪地辩解,心里却更是愤恨。那初星,何以能得王爷如此垂怜?

“管教?那不若本王也化剑管教管教你如何?你若能挨得一剑,本王就认你是在管教如何?”好一个管教,真是以为本王不敢得罪母妃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清尘刚是一时间气昏了头,请王爷饶命。”

只见那霓清尘,急忙俯身哀求。

挨那夜冥一剑,跟叫她去死有何区别?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现下情形不利,待回去禀报古王妃后,再从长计议。

“滚吧,念在你是母妃的人,且留你一条贱命。回去告诉母妃,以后本王之人,母妃莫要操心。而你,本王再也不想看到你。可知?”

“谢王爷。”起身。她瞥了瞥,还在夜冥身上抱着的人儿,一瘸一拐踱步而出,收起眼底闪过的一丝隐晦。

“还不下来?“亭子里,他拍了拍身上人的背,却发现她竟已经昏昏睡去,刚才夹着的双脚早就松了,莫不是,自己的手还揽着她,恐怕早就掉下来了。

“臭丫头?“

竟会如此叫不醒?他顿时心跳加速起来。还好刚才那两个婢女早就识趣的跑开了,不然这丫头如此,成何体统。无奈他将怀里的人紧了紧。算了,先抱回房里吧。只见他身体微微一曲,将另一只手伸过她腿弯下,一把将她横抱而起,这丫头倒也未醒,只是将头往那颈窝蹭了蹭,埋的更深。

“辛苦了。”

他低吟,嘴角却勾起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容,怀里初星平稳和温润的鼻息,在他颈窝浮动,搅得他心神不宁。垂头再看那小人,一抹红唇,正对肩头。惊得他不敢再低头。明明捏个瞬闪就能到的路,今日他却偏不想那么快回房,只想这样不紧不慢的缓缓踱步。

走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内院,他推开初星的房门。房里还真算是一片狼藉啊。挂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桌上喝了没放回茶盘的茶杯,床上凌乱成一团的锦被,梳妆台上,随意丢放的头钗发簪。

看来这丫头,这半月,真是焦头烂额,连房间都不收拾了。

他小心将初星放回床上,将被子小心盖上。却发现她露出的白皙手臂上,竟是紫痕累累。将衣袖往上拉,却是看到那手肘更是红肿淤青。在撩起那另一只手臂,一样伤痕累累。

他只觉喉头一哽,心里好似被重重一击。

“竟是都不说。”

一直都直言不讳,没大没小的丫头,竟也有受委屈不说的时候?还是,本王根本不值得你信任?所以你不说?

“那么爱美,留疤可不好。“他轻声自言自语着,俯身坐在床沿边,从袖口掏出一盒紫雪膏,指尖轻抚她脸上那抹鲜红的伤痕。

“臭丫头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涂毕,他目光久久不能从那一张睡颜中离开,脑海里一遍遍闪过方才初星那双臂之间冒出的红紫色灵气,这是他第一次看清了她灵气的色彩,也是叫他更加疑惑,这世上,竟然还有双色灵气的吗?若不是灵气,也不会是魔气,魔气也没有双色的。

而且,看那丫头方才那模样,分明是不知道自己身怀奇特双色气的。想来,也奇怪,为何平日,就看不见那灵气呢??莫非……呵呵,现在想来,这丫头,真是比自己想的要复杂啊。

他的嘴边再次扬起弧度,将小人儿身上的被角掖了掖。轻轻带上门。

“我看,今年的春,快来了吧,”房梁上,看着从初星房间出来的王爷,暗流拍了拍暗鹰的肩膀,一脸八卦的笑着。

“你?想死?”暗鹰可没暗流这般轻松,虽然他不讨厌初星,可自从这初星出现,王爷就变了,似乎多了几分柔情。这对于爷来说,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而另一边,回到古王妃处的霓清尘,却是正跪在地上,脸上,红色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奴婢知错了,请王妃息怒,是奴婢过于冲动了,坏了王妃大计,清尘甘受责罚,只请王妃莫要气坏了身体。”她抽泣着,双目含泪,楚楚可怜。

“罢了,是那丫头手腕太高了,竟叫冥儿已经如此痴心于她。她藏的如此深,大家皆以为她是个人族,你势单力薄,怎能对付的了,不怪你,你退下吧。此事,我会另寻它法的。近日,你就不要来伺候我了,安心养伤吧。“

椅塌前,古王妃再次揉起太阳穴。本以为是个蝼蚁人族,却不想,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也怪不得冥儿时刻呆身边,莫不是真是有用之人?唉,说到底现在耽误之急,是要赶紧知道这个叫初星的丫头,到底哪里来的,是敌是友。

“阿贞,帮我召追知过来。”

“是。”老妪应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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