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铁马冰河

夜曌是没有想到，纪墨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敏锐，一开始自己在进入游廊之前，就想转移纪墨的注意力，可是就在那么短的时间当中，纪墨竟然脑子里就已经有了头绪了。

而且更让夜曌吃惊的是，察觉到这个事情的，似乎不止纪墨一个人，那个名叫唐大力的青年似乎也对此有所察觉，夜曌对于他们敏锐的洞察力感觉到惊叹。

所以，夜曌才在最后分别的时候，答应了纪墨半真半假的求地图的事情，不然，一个大家族，地形图关系着整个家族的各处结界构造，重要物品的存放点，有了地图来进攻这个家族的时候，完全可以算是事半功倍。

如果不是夜曌察觉到了纪墨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夜曌也怎么会把这重要的地图交给纪墨呢？虽然只有一部分，但是，这一小部分当中，可是包含着夜家秘密所在的观星阁，差不所算是交待了半个夜家出去。

所以的当纪墨破除了自己布下的重重关卡，达到观星阁的时候，夜曌的心里其实是开心的，感觉总算是的没辜负自己的期望，纪墨他终于还是来了。

纪墨来了也并未和夜曌绕什么弯子，单刀直入地说了自己想要知道些什么问题，同时将自己的推测和夜曌一讲，夜曌面带微笑地听完了所有的话，感觉，除了不知道主要人物真正的身份以为，纪墨的推测可以说是全对。

夜曌看着纪墨求验证的眼神，终于是叹了一口气，这个担子，总算是来了个可靠的人，可以和自己分担了，不论说什么，夜曌都是十分满足的，即使这个人，并不是的夜家的本家人。

但是，夜曌可以肯定，他和纪墨现在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缺不了谁，纪墨被通缉这件事，夜曌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夜曌知道，纪墨需要一个可以做他靠山的家族，而夜家加上夜曌，敲就满足了纪墨的需求。

而夜曌，则需要一个说不定可以帮助的自己摆脱现在这种困境的人，就算纪墨不为他想，单纯地为了纪墨自身的利益着想，纪墨也必须竭尽全力来帮助夜家，不然，一个颓败夜家，根本没有作为靠山的必要。

于是，夜曌并没有多说废话，领着纪墨就去了那个夜家藏了将近十年的秘密，按等级来算，应当算是夜家最高级的秘密了。在夜曌未返回夜家之前，这个秘密一直又当年夜斓的贴身侍卫保管着。

但是夜曌返回夜家之后，那侍卫将这个秘密告诉给夜曌时候就在下一次出征当中，碰上了现在在追杀纪墨三人的神机，而后被神机的精锐把夜家派出去的人全数消灭了，而那个侍卫，非常不幸地在这场战斗之中死亡了。

于是，这个关乎夜家存亡的秘密，就这么落在了刚刚才返回夜家还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夜曌身上。本来夜曌以为以自己的能力，靠着夜家的家底，直接把这些一直打夜家主意的人给打的再也不敢打他们的主意就行了。

毕竟，夜曌这八百年中的精神力的修炼，让夜曌的修为这这短短的时间当中进展神速，如果想要打退那些敌人，并不是没有办法的。

只是，夜曌万万没想到，夜家被败落成今天这般模样的最主要的原因，竟然是家族内部的矛盾，自十年前起，上任家族夜斓罹患了一种无法治愈的怪病身亡之后，整个的夜家就被拆分成了好几部分。

那些曾经有着这些小心思的人，因为害怕现任家主夜斓的风雷手段，一直都处于一种有贼心没贼胆的状态，似乎是天助小人，夜斓竟然竟然就这么什么话语都没留下的离开了人世。于是，那些个小蛆虫，总算是迎来了他们可以兴风作浪的时代。

就此，夜家开始一步一步走向了沦陷，家族分崩离析，内鬼横生，有人为了争夺家族这个位置，竟然不惜联合外人来对付自己的族人，于是本来的夜家内战，就此开始了第三方势力的加入。

而被权利和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几人，不光没有先合力排除外敌，竟然争相和外人合作，想要依靠外界的力量，将整的夜家收入自己的囊中。

等夜曌回来的时候，接手的就是这么一个烂摊子，整个夜家在绵延了将近七年的战火当中，已经岌岌可危了，但是，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一致认为这是自己夺回夜家的好时机，还不肯同仇敌忾地先将外敌打跑。

这也就导致了夜曌现在最痛苦的问题，他虽然名义上是夜家的现任家主，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可以用的上的一兵一卒，所有夜家能力上佳族人不是被的瓜分了，就是因为不愿意做这个龌龊是，被这几方联合给搞死了。

所以，现在夜曌手底下战斗力最高的，竟然是今年只有八岁的也念儿，下来就是给夜家做了三十来年饭的李厨师了。

纪墨记得夜曌说这个话的是苦楚和心酸，是啊一个家主做到手下可用之人，只剩下孩子和下人，这该是多么痛苦和绝望的事情。纪墨在那时候就懂了，夜曌是真的在期待着他的到来的。因为就算不谈情谊，自己和夜曌拥有着最为共同的利益。

光这一点，就足够让现在的夜曌将一切都向纪墨坦白了。两人从观星阁的顶楼一路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达了位于地底层的石室，就是这个地方，马上要展现在的纪墨面前的，就是夜家除了两个之外再没有人知道的绝顶机密。

这个秘密就是——夜家前任家主夜斓，还活着。可是，当纪墨看到夜斓的那一刻，却并不清楚，夜斓，真的算是活着吗？

纪墨从夜曌身后走出，只见眼前一个白发苍苍，面上沟壑纵横，面色苍白，接近一种尸体的青白，四肢几乎全被萎缩，骨骼似乎全断地瘫在一张白玉冰床之上的行将就木之人，纪墨控制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退到了夜曌身边。

“你确定，他还活着？”纪墨带着近乎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的夜曌，夜曌面色沉冷看着纪墨不敢相信的面容还是沉重地轻轻点了下头。

似乎有凉气从里面呼啸而出，直直地砸了纪墨一身，让纪墨从骨子里都透出一种寒凉的感觉，纪墨咽了咽口水，在夜曌眼神的鼓励之下，缓步走到了夜斓身边，而后伸出手轻轻地探了探夜斓的鼻息。

虽然凉透心扉，但是纪墨不得不承认，夜斓，确确实实是有呼吸的，而左心所在的位置也在微微地上下起伏着，心跳似乎也是同样存在的。纪墨没想到，一个人四肢厥冷，身体青紫，竟然还能拥有心跳和呼吸，保持一个活人最起码的生理体征。

“不是说夜斓只有四十岁上下吗？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从十年前开始，就变成了这样，所有人都以为夜斓死了，毕竟哪有活人会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夜斓的贴身侍卫在运送夜斓回夜家的时候发现了夜斓的心脏竟然还在跳动，但是就是醒不过来，他直觉告诉他这个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就这么将夜斓给带了回来，藏在了这个历代家主才能进来的石室当中。”

夜曌看着夜斓的眼神充满这满满的怜悯，虽然夜曌的容貌看起来还停留在二十不到的样子，但是八百年的心智历练，在真正的实力面前，夜曌算是夜斓真正的前辈了。

“之后我也试过很多方法，但是并没有什么起色，而我现在的身体还有很多封印在其中并未解除，洛晗光是打定主意要我理解不自量力四个字的意思的，靠我现在这幅身子，是根本没办法和他们抗衡的。”夜曌说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纪墨看着夜曌，开头问道：“那么你把我叫到这个地方来的意思是什么呢？我又不懂医术。”

“呵，我只是憋得难受，想找一个可以分担的人罢了，你听我说说话就可以了。”说着夜曌就打算离开这个地方，似乎总算是将所有的秘密都坦白清楚了，终于没什么好交代的了。

但是夜曌万万没想到，纪墨居然接了自己的话，纪墨说：“如果我说能救他呢？”夜曌“唰”的一声回过身来看向纪墨，似乎没听清纪墨说的话语。

纪墨也不介意，再一次一个字一个字重复：“我说，如果，我能救夜斓呢？”这次夜曌算是彻底听清楚了，快步走到纪墨面前，第一次失去了淡然面容，眼神里燃起了一股狂热的喜悦。“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能救他，但是只有一半的把握，你必须答应我，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你都不能怪罪我和我的两个兄弟，你若不答应，这话就当我没说。”纪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夜曌欣然答应，因为对于夜曌来说，夜斓这个事情折磨的自己几乎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不论结果如何，夜曌都必须要试一试，一半的成功率，好过一点希望都没有，只留下满目的绝望的强。

“我还有一个条件，不过，你别担心，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