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姐亲事

闻人笑心里有了些烦恼，一颗八卦的心都听得没那么起劲了。

直到侯府六小姐提起话头打趣道：“五哥昨日同我说，年前见到了四姐姐的未来夫婿，他当时与大哥一道，大哥还夸那田公子有才干呢。”

“嗯？”闻人笑抬头，“四表姐定亲了？”

黄氏笑道：“年前议的，还没定下，不过也差不多了，是那田尚书家的嫡次子，刚中了传胪的。”

闻人笑一看黄氏的表情，便知她真是十分满意这门亲事。她歪头思索片刻，四表姐是黄氏的独女，国公府这一代身份最高的姑娘，对方一定是很好的人家。

黄氏继续道：“田家虽然没有爵位，刑部尚书却也是二品大员，实权在握。”

闻人笑认同地点头。汝阳侯府虽然门第清贵，现今的汝阳侯是却是四表姐的祖父，而世子舅舅只领了个闲散的不大不小官职。

黄氏美滋滋地越说越满意：“传胪是二甲第一名，也就是这期殿试的第四，可以说很有才学了，就连行儿看过都说好。”

闻人笑与四表姐并无深交，却也真心为对方高兴，“四表姐出嫁的时候我一定来添一份妆。”

四小姐害羞地笑了笑。

侯府几位小姐中，如果说闻人笑与谁关系最亲近，其实是六小姐。出身二房的五少爷六小姐是一对龙凤胎，没有承爵压力的他们性格活泼，反而跟闻人笑有些相似，意趣相投。

闻人笑有些伤感地想着，四表姐定亲后应该很快就到五表姐了吧，第一次觉得长大来得这么快。

黄氏拍拍公主的手，和蔼道：“公主，如今你也13岁了，可曾考虑过自己的婚事？皇后娘娘去得早，陛下又日理万机，你知道舅母是把你当女儿的，你有什么想法一定要跟舅母说，舅母先帮你物色起来。”

公主：“……”怕什么来什么。

她“嘿嘿”笑道：“舅母多虑了，我还不想嫁人呢，父皇答应我十八岁再把我嫁出去呢。”

黄氏勉强笑道：“这样啊，你父皇心疼你要多留你几年也是应该的。”

她心里有些不悦，等到公主及笄，自家儿子就25岁了，已经是晚得不能再晚，怎么可能再等三年，但以崇元帝对公主的疼爱，18岁出嫁真的不算晚。她一时间竟有些怨上了公主，即使她明白公主没有做错什么。

公主皱了皱鼻子，黄氏心知她不自在，便让四小姐和六小姐带她去欣赏府中种的腊梅。

三人有说有笑地朝梅花林走去，都没有提起先前的对话。六小姐是知道闻人笑大概并不会想嫁给自家大哥，四小姐的感觉就有些复杂。她并不讨厌公主表妹，也知道公主嫁给大哥对汝阳侯府好处很多，却总想着大哥应该娶一位温婉贤良，门第适中的妻子，而不是像公主这样需要时时行礼和照顾的。

刚走到树林前，闻人笑眼尖地发现了一道玄衣身影。

“那是谁？”

公主有些奇怪。按理说今天她上门拜年，汝阳侯府应该会把其他帖子推掉的。

四小姐和六小姐对视一眼：“是二哥。”

“咦？”

公主知道府中有位二少爷，是世子与通房丫鬟生的，但杨家人大概觉得不太光彩，没有与她多说，而她与世子夫人黄氏历来亲近，当然不会问起来惹她郁闷。

她这几年来汝阳侯府并不勤，一年来不了几次，每次在前院停留的时间也不长，居然从未见过这位二表哥。

四小姐开口唤道：“二哥。”

现在让其回避显然来不及了，其实也不必要，庶出表兄也算不上外男，那便只能让他过来与公主见礼。

二少爷杨谨识闻言朝这边看了眼，倒是不慌不忙地走过来，后面跟着个灰衣小厮。

“见过公主。”

公主“嗯”了一声道：“二表哥不必多礼。”

她对这位表哥其实有些好奇，但知道四表姐必定不喜欢他，便刻意表现得有些冷淡。

想了想，她还是补充道：“以后不必跪。”

侯府一众表兄姐对她行礼向来是作揖或者福身，虽然二表哥是庶出，她也不想太为难他。

四小姐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公主抬头打量了一下对面的青年，果然是侯府人人都有的好相貌，只是眼睛是微微上挑的凤眼，大概是像生母。

玄衣青年不易察觉地看公主一眼，小姑娘亮晶晶的眼中有些努力掩藏的好奇。

几年没见，她不记得他了。

公主点头道了句“二表哥新年好”便准备转身走开，忽然看到他身后小厮提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些梅枝和花瓣，不由有些好奇道：“表哥在折梅花枝？”

“回公主，收集花瓣可酿酒。”

对面递来一枝腊梅，她下意识伸手接过，他就道了声“告退”转身走远了。

公主不由有些媳地眨了眨眼，这是见面礼还是压岁钱？

四小姐和六小姐交换了个眼神，却见公主并未如她们料想的那样将花枝随手扔弃，而是颇有些宝贝地拿在手上。

最后居然还一路带回了公主府。

六小姐随众人一起送走公主时，有些疑惑地想道：公主何时开始喜欢梅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