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爆怒监狱（1）
钦翍发出一声嚎叫，拍了拍翅膀来到阿蓝烂泥一样的身体上，跳了跳，啄了啄，似乎相当愉悦。
鼓将红黑气旋收回嘴里，发出怪笑道：“小静静，你真是坏心眼，竟然不保护他。咿咿～”
晓静噘嘴道：“我才不要牵他的手，而且这样比较好，省的他等一下又要问东问西的。祖师爷，方民栋是谁你们知道吗？”
鼓转了转头道：“不知，小脚色跟男人我们怎么会知道。咿～”说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小眼睛又不断着在晓静的身上打转。
晓静脸上一红，叱道：“祖师爷你在乱来，我就不带品客给你吃罗！”
鼓张开鹦鹉嘴怪叫道：“这年头，咿咿～小兔崽子越来越不像样了，还反过来命令我们──”
鼓话说到一半，看到晓静拿起地上的塑胶袋，似乎打算把剩下的品客带走，怪叫道：“咿！咿！咿！不乱来！不乱来就是了。痞痞不要玩了快去把宝贝们收好。”
钦翍本来在地上咬着黄竹蓝的头发，此时一听到鼓的话语，发出一声豪鸣，倏地展翅冲向姜晓静，一把从少女手上叼起塑胶袋，刮起一阵强风就飙向房间后方的储藏室。
晓静看着两‘老’慌忙的样子，笑了笑，拿起昨晚的怪画作，摊开来给鼓看，问道：“杀死老爷子的人，就是画这个的，祖师爷有看过吗，一定是天师级的人。”
鹦鹉妖神整个从木杆上荡了一圈，身体倒吊着，看了看小静手中画纸上的蛇身人面怪物画，接着道：“咿咿～这不是向峰那小鬼的东西吗？现在他也是‘天师’了？时间过真快。咿～”
由于降妖师与邪画师两方成为宿敌后，千年来彼此争执不断，甚至两‘只’祖师爷也都是双方争夺的东西之一，毕竟两位妖神的妖界珍贵无比，可说是培养降妖师的重要捷径之一。但妖神本身并无阵营的分别，两位生存了几千年来看过太多太多事情，早已对人类的争执没有想法，现在成了谁给吃洋芋片跟电视看，就能满足的两只懒妖。
最近一次，就是二十二年前，姜华领着当时正如日中天的降妖师一派，直捣邪画师的老巢，把两位祖师爷迎回，在此之前，二位妖神跟邪画师相处将近十二年，对上一辈邪画师相当熟悉。
那次大战，邪画师就销声匿迹了，姜华还天真的一度以为他们就此解散，万万没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邪画师会再度重出江湖。
晓静看了看地上的黄竹蓝，心想：“有名字就好办了。”
“祖师爷，向峰那时候年纪多大？”
“大概跟你歇子差不多，咿～好像还小个几岁，我怎么会去记这种事情。咿～”
晓静一歪头，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急忙问道：“他们这次抢走‘凤皇’跟‘九尾狐’，到底是有什么作用？”
“咿～咿～凤怪鸟跟骚狐狸，那两只我都几百年没看过了，不知道，不过邪画师带走妖王还能干什么事？咿～你们人类几千年来不就是权、钱、色，不然呢？咿～你自己应该最清楚。”
晓静心想着祖师爷们真的太久没管事了，或许数百年前就没有真的去注意过谁想怎样，她心下一叹，问了昨日来最让她心惊的问题，肃容道：“鼓祖师，邪画师他们完成‘炼妖’了吗?”
这个问题终于点亮了眼前大神的注意，鼓拍动着白色的翅膀，头上的纯白凤冠左右颤抖着，晓静眼中的龙妖形像剧烈的喷发出殷红色灵气，全身上下所有紫色鳞片都猛然抖动着。
“小静静，‘炼妖’可是违反天理运作的事情，邪画师那头虽然千年来都在钻研炼妖的法则，但始终无法跨越那条天道之线，也不应该跨过。咿～广告演完了，不给我抱抱，就不要吵我们。”说完摆直身体，转了过去对着电视机，顺便吼道：“痞痞，开始演了！咿～”
远处的小储物室发出一个声响，金雕立刻火速飞了出来。
鼓一看骂道：“咿～你个蠢蛋，再拿一罐出来阿！”
钦翍发出一声不悦的鸣叫，以夸张的角度跟高速折返了回去，又在储物室里发出一阵物体碰撞声。
看着钦翍带着一罐新的品客又开始跟鼓疯狂地吃了起来，晓静顿时陷入一阵沉思，此时黄竹蓝的手机忽然响起，杨丞琳的歌声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鼓转过鸟头大叫道：“咿～吵死啦！”
钦翍也发出高声的吼叫。
晓静被两只巨鸟吼回现实世界，蹲在黄竹蓝身旁，伸手进他的牛仔裤口袋，翻出大男孩的HTC手机，一看来电是刑事局的人，立刻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往昏晕在地上的刑警头上淋去。
阿蓝瞬间弹跳了起来，嘴巴喷着水，他看着身旁的晓静正想发作，但眼前的手机画面映入眼帘。
他立刻瞪了晓静一眼，只见女孩吐了吐舌，俏皮的一抛手机就开始收拾物品。
黄竹蓝接起手机，就开始听对方说话，此时他突然喊了出来:“什么！在哪里Ｃ好，我马上去！”
晓静看他挂起电话问道：“怎么了？”
阿蓝表情阴沉，激动的说道：“死疯子又杀人了！”
“在武昌街二段120巷后面，那个电影主题公园那边。”晓静看着手上的智慧型手机说道。
康定路上的‘电影主题公园’前，充斥着围观群众，一群群打扮时髦的少年男女，站在警方拉起的警界线后方拼命闪着手上的照相手机。
黄竹蓝一路上脸色都相当难看，晓静当然知道他还在气应该更努力去查探，但现实就是帮助不大。
只是阿蓝本来就是搜查科的刑警，追查犯罪者是他的天职，想到一整天都在跟动物园的怪物打交道浪费时间就一整个不爽。
“刚跟分局确认过，指纹都是同一个人，没有前科，指纹跟DNA都找不到资料，妈的！这次又是一个女的……”他愤恨道。
晓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骂脏话，心中暗笑，想着：“或许这才是他的真实样貌。”
她俏皮的说道：“马上又杀人，代表不是高级妖，是好事情。”
“拜托你可不可不要都讲的这么冷血，什么好事情！”阿蓝正在气头上，忍不尊道。
晓静似乎很欣赏着挑动他的过程，仍是满脸不在乎，娇嗔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黄竹蓝本来整个人气呼呼的，忽然被小美女用这样的表情跟语气问话，想发作也发不起来，何况晓静第一次这样好好问自己问题，他故作不爽道：“怎样？”
“你看过多少死人？”
黄竹蓝被这个怪问题搞的心里一愣，结巴道：“阿？！什……什么意思?”
“看过多少死人阿？很复杂难懂吗？”晓静道。
阿蓝瞄了一眼晓静的表情，看来不似在作弄自己，他抓了抓头，答道：“办案到现在，十几个有吧。”
晓静俏皮的回道：“这么少，我看过上千人在我面前死掉了，怎样的死法都有，从五岁就开始看女孩子被强暴的画面，不断重复重复重复──”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此时想起王崇仁说过，降妖师的训练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了的，他语气转缓说道：“但是每个人命都很重要，不要这样说的好像无辜的人被杀死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