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狌狌（5）
黄竹蓝脑中立刻又跑出那道橘黄色的恶心怪物，连眼皮上都长着嘴巴的裸体女子，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脚软了起来，全身鸡皮疙瘩不争气的冒出来，瞬间占据了他全身的每一寸皮肤。
“你奶泡的，还想要在试一次吗?”
他看到眼前不知道是魔鬼还是天使的凶恶少女，又一次将拇指含入嘴唇中，立刻举起双手投降道:“我相信了，拜托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算我求你了。”说完想起自己满身水，用肩膀的衣袖努力把自己脸上的水渍擦干净。
“我换个说法，那个东西就是人类脑电波的聚合体，当有某人单一的负面情绪过于强烈的时候，有可能形成一个核心聚合物充满这个负面能量，你看到的东西就是这个能量的聚合体，死处男，这样解释有没有比较合你味口。”
“拜托你叫我阿蓝好不好，那为什么你们在笑我‘裸女’的事情，你看到的不是这样的东西吗?局长你也看得到?那个东西现在跑哪去了?”
姜晓静开始一脸不耐，娇叱道:“真大牌，一次问两个人又问这么多，完全就是个大少爷，王叔叔我能不能快一点收妖，如果要帮小学生上课，我叫浩明那小鬼来好了。”
王崇仁从姜晓静七岁开始就看着她长大，心想着以前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没有这么难搞，他暂时不理女孩儿的性子，对黄竹蓝道:“阿蓝，我也看不到，刚刚晓静，就是用自己的血渗入你的眼睛让你可以看到‘妖’，这个叫做‘醒眼’，妖还是在原地，只是眼睛里的血洗掉了，所以你现在看不到。我以前也是待过‘特殊调查科’的人，我知道这些东西，一开始很难理解，但你慢慢会懂的。”
“好色处男－”
“阿蓝!叫我阿蓝!”
姜晓静眼珠上飘，转身对王崇仁耸了耸肩，又转了回来续道:“嘿嘿，先告诉你啦，这只是最低等的，没有办法自己乱跑，以日本仔的讲法就是‘地缚灵’，阿因为妖，恩，‘能量聚合体’，嘿嘿，是负面能量，她的型像是映照观看人自己对于这个形象的心理投射。”
黄竹蓝眉头顿时皱的跟糨糊一样，顿了一下，嘴巴努力挤出:“你…你自己听得懂你刚才说的东西吗。”
“唉，不但好色还蠢笨，我就直接跟你讲，要是你是个熟悉跟常想着动物的人，你看到的型像可能就是只狗阿，猫阿，鸡鸭鱼蟹猪牛之类东西，所以我亲爱的黄色同学，你看到的是裸女，就代表着你天生淫乱，一天到晚想着没穿衣服的女人，我警告你不要幻想我现在没穿衣服，我会戳瞎你的。”
黄竹蓝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脸颊不争气的涨红了起来，这次在跟白昼一样亮的室内光源下，这个诚实的身体反应，完全曝露在眼前两人灼灼的目光下。
“王叔叔，这次这个好可爱，说他一下就脸红成这样。好吧，我要了。”
王崇仁又是缓缓的摇了摇头，他为黄竹蓝解围道:“阿蓝，你去带翠芳来，我们会需要她帮忙。”
“你说那个小美女是个恶梦?相信很多男人都不会同意，呵呵，你不知道这趟来，有多少人呆瞪着她不舍得移开视线。特别是酗，那个死色胚盯着她上上下下的不知道看了几遍。”
“真的，翠芳我不骗你，她简直嘴巴比星光大道的灭绝师太还狠毒，而且一直不停的叫我…处…算了啦，就是一整个难搞。还有她那个识别证是怎么回事，我们形事局的徽章什么时候鸟上还夹了个毛笔?”
翠芳耸了耸肩，回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过。”
刘翠芳比黄竹蓝还大上两岁，两人没有特别的交情，因为毕竟黄竹蓝是搜查科的，自己是鉴识科，但她还是对身旁的大男孩保有一定的好感，‘老实人’，就是局里认识他的人，对黄竹蓝的最普遍感想。
并不是特别优秀，也不是特别突出，但年轻人的精力是有，如果说大家会举起大拇指说‘赞’的，大概就是黄竹蓝的徒手战技是刑事警局里数一数二厉害的，有时教练不在或缺席，还会要他帮忙指导新进。
他跟女朋友的‘特殊状况’，似乎搞到全警局的人都知道。翠芳也知道大家背后都喜欢跟着他队上的人喊他‘处男’，所以也真有点同情他每次这样被大家奚落。
黄竹蓝领着翠芳来到王局长跟姜晓静的驻扎点，姜晓静美目瞪了他一眼，比了比手势，叫他领着翠芳去‘狌狌’的所在处。
“不会有事吧？”黄竹蓝问道。
“不要婆婆妈妈啦。”姜晓静不耐烦道。
王崇仁也点了点头，翠芳此时一脸迷惘，左看右看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
“翠芳要你帮个忙，跟阿蓝去转角的地方看个东西。”
“是有发现进一步的证据吗?我还没有整理到那块。”
王崇仁眯着眼，挤出一个跟自己魁武的身形不相称的奇怪微笑，比了个‘去吧’的手势。
翠芳在黄竹蓝带领下走过转角，但此时，黄竹蓝意外的像在害怕什么，走到角落就有点怯步不前，她正狐疑间，突然感到一股阴邪的冷冽能量从脑袋上方吸住自己。
就在这个瞬间，翠芳觉得被一股滑溜、湿黏的奇怪能量，钻入脸部的孔窍中，恶心的从鼻孔、耳朵、眼睛、跟嘴巴侵入，光速般的袭进大脑。
她此时忍不住想要讲话，想要疯狂的讲话跟探听消息，想要抓住身边的任何人开始说话。
“说话、说话、说话、说话、说话、说话、说话、说话、说话、说话。”她心中像坏掉的转盘不断重唱着。
“喂！处男，不要在那边发呆啦，赶快过来，她已经被附身了！”晓静吼道。
黄竹蓝顿时感到一阵不安，翠芳就这样直挺挺的没有在移动半步。
“不对，是没有移动半分…”他心中纠正着自己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