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狂揍戚静
“王小姐，明明是你昨日才告诉我的，是昭阳公主将太皇太后气晕了，你说宫里宫外都传遍了……”苏清雨几步上前，激动的抓住了王洛薇的肩膀，语气有些焦急。如果是王洛伊，她自然惹不起，可是王洛薇，不过一个庶女，她惹了也就惹了，王家难道还能为了一个庶女，去得罪前途大好的哥哥？
“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自己胡说八道，冒犯了长公主，凭什么赖到我身上，你有什么证据？”王洛薇心头火起，大力推开了苏清雨，她是武将世家出身，力气大的很，苏清雨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个不稳，栽倒在地上。
“你……”苏清雨气的眼泪簌簌往下落，此时她已经认定了是王洛薇在害她，明明是自己说过的话，居然不承认，亏她平时当她是好姐妹。
气愤和恐惧之下，苏清雨彻底失去了理智，她的手磕在地上，摸到了一个石子，随手便向着王洛薇扔了过去。
王洛薇不屑的向旁边挪了一步，凭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来，这个石子根本伤不到她。
就在这个时候，凤燕璃给落影使了个眼色，落影心领神会，一道劲风从手中弹出，不偏不倚打在了石子上，那快要下落的石子突然像是被注入了力量一样，如离弦的箭一样向着紧挨着王洛薇的王洛伊额头上砸了上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王洛伊口中发出，她捂着额头上的伤口，看着自己指缝中渗出来的鲜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王小姐，你……”凤燕璃“一脸震惊”的望着这一幕，“堂姐，这可怎么办，王小姐是你的好姐妹，你快点，为她找个太医啊！”
凤燕翎也有些发懵，她是看王洛伊不顺眼，想收拾她，可是她还没动手呢，不过，这样也好，这个贱人，竟敢当众勾引表哥，看她毁了脸，还有什么脸面勾引表哥？
“红绡，你快带人将王小姐抬回清波殿，红烟，你去太医院，找最好的太医来给王小姐医治。”
虽然看王洛伊不顺眼，但是凤燕翎也知道现在兄长还要依靠王家的势力，所以面子上她不会留下话柄，至于治疗之后，那就不干她的事了。
“璃妹妹，今日出了这种事，姐姐实在没兴致了，我先去清波殿看看王小姐，你继续玩吧。”凤燕翎翻身下马，没好气对凤燕璃说，还没等凤燕璃回答，就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走了。
凤燕璃摸了摸鼻子，嘴里嘀咕着，“我这不是帮你铲除了情敌吗？还装一副棺材脸，这是给谁看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正乐着呢。”
不过，不知道随即想到什么，凤燕璃又暗自偷笑了起来，她清了清嗓子，“红笺，你也带人，将苏小姐绑了，送到归德将军府，让王将军亲自处置吧。本宫也乏了，真是扫兴，先回去睡觉了。”
“至于你，王二小姐，你回家自己和归德将军交待吧！”望着王洛薇惨白的脸色，和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凤燕璃好心的提醒道。
就在凤燕璃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方才因为吵闹被掩盖的孩童的啼哭又响了起来，凤燕璃停下了脚步，突然意识到，刚才竟然没见到戚家的人。
“落影，我们去看看，是谁在哭？”凤燕璃晃了晃马鞭，觉得自己越来越有纨绔少女的潜质了。
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待走近看清楚眼前的情形，凤燕璃的脸色，却是渐渐的阴沉了下来，方才让王洛伊毁容而产生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黑的将要滴出水来的脸。
落影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是练武之人，感觉最为敏锐，她能感觉到自己这位新主子，虽然看起来一脸的平静，但是已经怒到了极点，随时都有着爆发的可能。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凤燕璃一字一句的问道，她看向那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男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个孩子，她记得，虽然现在和长大之后面容有些差别，但是却还是能看出来日后的影子，何况，他身上穿着一件小小的五爪龙袍，这分明就是郡王的服饰。这个孩子，应该就是他们姐弟三人唯一的异母弟弟，毅郡王凤衍。
凤衍的生母只是先皇后身边的奉茶宫女，长得和先皇后还有几分相似。
先皇后死去，先皇整日酗酒，在酒醉之后临幸了这个宫女，只那一夜，便有了凤衍。可是先皇却对这个宫女极为厌恶，连带着也厌恶这个孩子，连名分都没给，只在临终时，突然想起了这孩子，封了个郡王。
按理说，旭儿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怎么也该封个亲王，可是这孩子却只得了个郡王的封号，可以看出他有不得待见。也正因为如此，太皇太后连面子情都不屑于做，他在宫中的处境极为艰难。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凤旭和凤衍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凤旭很看不上这个出身卑微的弟弟，更认为是他生母勾引了先皇，是父皇和母后之间爱情的一个污点。
可是，凤衍也只是沉默着，从来不曾有任何怨怼，最后在戚家逼宫的时候，只有这个少年，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挡在了他们夫妻面前。
在凤衍倒下的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了凤旭眼中悔恨的泪水，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今生，既然她做他的长姐，那么她便不会再让这孩子受到任何欺辱！
“戚静，你在做什么！”凤燕璃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可是语气，却出奇的平静。
凤衍的身体被几个太监拉着，站在不远处，他拼命扭动着小小的身子，脸上尽是惊恐的泪水，哭的嗓子都哑了，白嫩的脸上还有明显的掌痕，左半边脸已经高高肿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狼狈。他的头上还放着一个盛满了水的水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他面前不远处，站着几个身着华服的少女，她们口中还不时的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为首的那个穿着紫色骑装少女，身量高挑，容貌艳丽，她高昂着额头，向一只高傲的孔雀，双眼微眯，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凤衍头上的水盆，此时弓已拉到满弦，弦上的箭蓄势待发，下一秒就要射向那个哭泣的男孩。
戚静听到有人唤她，诧异的转过头，看到是凤燕璃，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笑着迎了上来。
“原来是璃妹妹，你怎么才来啊？要不要一起来玩？”戚静伸出手，试图挽住凤燕璃的胳膊。
凤燕璃眯了眯眼，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记忆中的戚静！记忆中的戚静，虽然也如眼前人一般美丽高傲，耀眼夺目，可是戚静却有一些她自己独有的坚持。
比如，戚静从来不会随意打骂下人，戚静总是有着很多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同情心”，这让她看起来有些异类，但是却也因此而与众不同。
戚静有一套极为平等的理论，听起来滑稽可笑，但是，不管她是不是装的，她绝对不会当众如此折辱一个孩子，戚静很在乎这些虚名。
戚静前世能得到那么多，绝不仅仅因为她的出身和智慧，而是她确实有自己的原则和可取之处，作为对手，她必须承认且正视，若非必要，戚静从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她所做的一切事，都不会没有用。
眼前这个女子，只有戚静的容貌，却没有戚静身上那种神韵和风骨。比如，戚静绝不会随意殴打一个郡王来取乐，她没有这么无聊。
而且戚静的性子和戚威有些像，偏冷清，哪怕是面对凤燕翎，她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示意，绝对不会满面笑容地迎上来。
有意思，凤燕璃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身体里，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若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明显比上辈子那个，好对付的多。
不过，即使这样，她也不会放过戚静！就算没了上辈子的恩怨，今天她对衍儿的羞辱，却是她无法容忍的。
“戚静，本宫问你在做什么？”凤燕璃躲开了戚静伸过来的手，冷冷的看着她。
“我只是在和衍郡王闹着玩而已，对了，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千金？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戚静漫不经心的回答，眼角的余光瞥见站在凤燕璃身后的文凝蓁，好奇的打量起来。
“这是我娘家表姐，第一次来宫里。”凤燕璃一边说，一边向凤衍走去，小心翼翼的拿下了他头上的水盆，避免里面的热水烫到他。
走近了才发现，这铁盆里放置的居然是滚烫的热水，隔着生铁，凤衍的额头已经被烫伤，怪不得他会哭的这么伤心，他不过是一个6岁的孩子，这种折磨，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了，他一个孩子，如何能承受？
若是让她手中的箭射中了铁盆，这滚烫的沸水落到衍儿身上，他岂不是要被烫掉一层皮？再说了，若是她箭法不准，伤了衍儿怎么办？
凤燕璃胸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她本以为戚静只是想折辱一下衍儿，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恶毒，对一个没有妨碍到她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戚静，你给我跪下！”凤燕璃双眸中似能喷出火来，望向戚静的目光如刀般锋利，似是能在她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在她这样的目光下，戚静吓了一跳，她有些诧异：“璃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谁是你的璃妹妹，我是大楚长公主，你不过是个臣女，是谁给你的胆子，见到本宫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
本宫给皇祖母几分面子，叫你一声姐姐，若是不愿给你面子，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自重生以来，凤燕璃这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她今天要是不把戚静扒下来一层皮，她就不姓凤！
戚静虽然诧异今日的凤燕璃怎么会有这种气势，但是却还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撇了撇嘴，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落影，”凤燕璃话音刚落，落影的身形便如闪电一般，很快来到了戚静身边，没有人看清楚她是如何动作的，只见下一秒，戚静便惨呼一声，伴随着“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她便满头大汗的跪在了地上，眼中满是痛苦。
凤燕璃拉着凤衍的手，径直走到戚静面前，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将手中的长鞭抽打在了戚静的身上，“戚静，我凤燕璃还没死呢，谁给你的胆子，敢在皇宫这样欺负我的弟弟？
你不过是个县主，衍儿可是郡王，你这样以下犯上，有没有把我大楚皇室放在眼里？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殴打宗室？你们戚家，好大的面子！”越说越气，感觉到身侧孩童颤抖的身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凤燕璃手中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度，戚静的惨叫从凄厉逐渐变得微弱，嘴角有鲜血溢出。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前世的种种往事浮上心头，那种刻骨的仇恨几乎将她的理智湮灭，特别是瑶华惨死的那一幕，更是如刻在了记忆深处一般，让她怎么也忘不掉……这样想着，凤燕璃看向戚静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心底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前世的那个戚静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戚静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凤燕璃的每一下都似透着皮肉，抽打在了她的骨头上一般，疼的她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住手，”戚静疯狂的喊着，可是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喊出来的话也变得软绵绵的，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夹杂在皮鞭呼啸的声音里，很快就被湮没了。
渐渐的，戚静感觉到了绝望，她此时才真的明白过来，姑祖母再如何宠爱她，凤燕璃再如何不受宠，单凭她长公主的头衔就能将自己压的死死的，就算她今日真的打死自己，最多也不过是一句责骂而已。
凤燕璃，凤燕璃，今日你给我的屈辱，他日我必十倍百倍奉还！
戚静身边的女卫想要上前阻止，却被落影死死拦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处吸引，整个校场刹那间一片诡异的安静，只能听到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殿下饶命，你再这样打下去，三姐真的会死的。”戚娴起初还有些幸灾乐祸，可是眼见再这样下去，戚静若是真的没命了，她们回到家中，怎么和大伯母交待？
凤燕璃目光冷冷的扫了过去，戚娴立刻闭上了嘴，可是戚娴的这一声呼喊却也让凤燕璃清醒了过来，戚静还不能死，否则，这件事便是她理亏了，何况，她还不想完全撕破脸。
戚静此时就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浑身都是血，浑身的衣服碎成了一片一片，凤燕璃有些惊讶，她什么时候力气那么大了？
突然想到，昨天，师父好像说过，自己现在，也有内力了，不会是因此，才将戚静打成这个样子吧？
凤燕璃无语的看了看自己拿鞭子的手，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收回了鞭子，看到戚静这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她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
“你们把她抬下去吧，今日的教训，你们都要谨记于心，还有你们，”凤燕璃威严的目光依次扫过在场一个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少女，“以后谁要是再敢对毅郡王不敬，你们的下场，必然要比今日的戚三小姐，凄惨十倍，百倍！谁若是不信，大可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