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义庄诈尸!

“你是何人,惊扰公堂!”傅当归将他扒拉开,皱着眉看向面前一脸痞像的年轻男人。

“在下柳誉年,是这的师爷兼仵作,”柳师爷无奈道,“皇上罢免了上一任京兆尹,又没罢免我们,我自然要在这里混口饭吃。”

“那你为何现在才来?”虎子噘着嘴道。

周围百姓抢着答道:“他刚从醉春楼出来,估计在温柔乡里睡过了呗!”

柳师爷的脸瞬间红了,呵斥道:“闭嘴!公堂之上不准大声喧哗!”

众人噤了声,柳师爷将惊堂木捡了起来,放回大堂桌上,转身对傅当归悄声道:“你审王爷本身就不合规矩,赶紧走走形式,快将王爷放了。”

傅当归眉峰一挑,抬头看向面色冷峻的楚河,问道:“你喜欢男人?”

这下子不仅师爷,百姓的脸都绿了,哪有大庭广众之下,问这种问题的!

“我喜欢美人。”楚河也不恼了,原来新来的京兆尹是个傻子。

傅当归扁了扁嘴,“你和三名死者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楚河漫不经心道,“若非说有,只不过打赏过他们银子罢了。”

“为什么打赏银子?”傅当归看着手中的尸检,三名死者皆是浑身青紫,死前应当受过极端的凌虐。

“呵,”楚河嗤笑一声,“把本王伺候的舒服了,自然有赏。”

傅当归没有继续问怎么伺候舒服了,都是男人,用脚后跟也能猜出来楚王爷说的这个伺候是如何伺候。

“三名死者,都是与你接触后失踪的,”傅当归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楚河道,“你可知晓他们几时离开的王府。”

“楚王府有宵禁,除非他们自己翻墙而出,不然出不去楚王府。”楚河声音冰冷,极其不耐。

傅当归抿嘴不语,三名死者皆是夜半三更死在街上,楚河一句话就将自己推了个干干净净。

“傅大人!不好了!”守门的衙役拨开人群,连滚带爬的跑进来道,“尸体坏了!”

“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坏了?”柳誉年一把扶住惊慌失措的衙役,现在正值深秋,白肉不腐,尸体怎么会坏。

“就是不完整了!”衙役受了惊吓,比划半天说不出点有用的东西。

楚河冷眼微斜,静坐堂前看着这一出荒唐的案子,傅当归从踏入京城那一步起,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了。

傅当归将惊堂木一拍“退堂”,转身跟着衙役去了义庄。

白日里的义庄倒没有那么阴森,只是冷清的紧。

傅当归刚往前走了两步,便被衙役拦了下来,摆着手死活不让几人再向前去。

柳誉年一板脸,推开衙役大步迈了进去,他一个仵作,还有什么恶心的东西没见过。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又冲了出来,脸色苍白的扶着门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傅当归皱着眉,刚到门口处就闻着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气味之重令人头晕脑胀。

只见屋内的尸体不知因何原因倒在地上,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内脏被掏空,肠子一节一节的扔在地上,断脚离着尸体十米远,还有一只胳膊不翼而飞。

傅当归虽是没吐,脸色却也好不到哪去,被分尸的死者叫洛恒,是最早的一名受害人,死时全身赤裸,布满了青紫色的痕迹,后庭满是污秽之物,似是被人轮奸致死。

现下竟是在朝廷的义庄里被分了尸!是将他傅当归当做了摆设吗!

衙役强忍着恶心,扯过白布盖在尸体之上,拿过铁钩子将断肠一点点的拾起堆成了一个小堆儿。

“什么时候的事?”傅当归寒声道。

“大约半炷香的功夫,我就去了趟茅厕,回来时就这样了。”衙役低着头道。

傅当归拽过柳誉年,指着尸体道:“怎么回事?”

柳师爷一边干呕,一边掀开白布匆匆看了一眼道:“狗的牙印,估摸着是一只野狗饿极了。”

傅当归紧皱着眉,命人将义庄的门槛又抬了几尺,防止再有野狗窜入。

哪知第二日五更,天刚蒙蒙亮,义庄便又出了事情。

守门的衙役被人发现死在了门口,面目狰狞脸色铁青,口中满是腥臭的黄色液体。

柳誉年一张脸几乎黑成了锅底,简单的检查后对傅当归道:“吓死的,苦胆几乎从口中吐了出来,黄色的是胆汁。”

虎子难以置信道,“不是说守义庄的人胆子最大了吗?怎么会吓死!”

众人面面相窥,这衙役守了义庄六年,这是见到了什么,能将他吓成了这样。

傅当归看着衙役的身形道:“他没穿鞋,应当是睡觉时听到了异动出来查看。或许异动声音很大,所以他很着急。”

“整个身子扑倒在地上,面向门口处,还没跑出门,就将自己吓死了。”

“那就是说,他看见了停尸房的东西,就被吓死了。”柳誉年看了眼微敞的停尸门,皱眉道,“是什么能将人吓死。”

“看看就知道了。”傅当归抬头向停尸间迈去。

虎子赶忙挡在少爷面前,抢先将门推开,屋内的恶臭几乎将人掀翻。

傅当归一眼就看到,屋内的尸体少了一具,地上布满了细小的血点,密密麻麻,不知是何所为。

“少爷!”虎子一声惊呼,惊恐的指着地上的血脚印道,“这是谁的脚印?”

一双血红色的脚诱然面向门口处。

柳誉年咽了咽口水道:“可能是守门衙役的脚印吧。”

“不是,”傅当归寒着脸,守门衙役穿了袜子,不会留下血脚印,整个义庄,只有尸体是光脚的。

“那就是说......”柳誉年打了个哆嗦,看着空荡荡床位道,“是这个尸体自己走了?!”

夜半三更,守门人听到了声音,过来查看,就发现尸体站了起来,正直勾勾的盯着他,惊慌失措的守门人还没跑出去,便吓破了胆。

此案尸体一连两具出事,任谁也知道这件案子的棘手性,凶手胆大包天敢来衙门里偷尸,打了所有衙役的脸。

众人摩拳擦掌,发誓一定要抓住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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