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十五章 挽回

可是我，会过去吗？我心里的伤口好真实，那感情就快要从手中满溢出来，好痛苦。

我缓缓走出去，如果现在去村子的话，会面临到什么样子的结果？不管，反正我想散散心。

于是我抱着好奇的心，或许还有些许的紧张吧？我走下山，虽然明明这条路我已经走过很多遍了，那时候在家里住的时候，一有时间我就会偷偷溜下来，躲在树后面看着村子里的人来人往。可是现在却觉得好陌生，是因为有一阵子没走了，所以才会觉得陌生吧？

我会看到什么？那时候艾路卡她们应该不只将妖精们去除，应该还会将村子恢复原貌吧？我想她们不是那种做事做一半的神的，所以我会看到的可能是完好如初的吧？

不出我所料，我看见完好的村落，没有任何像是刚被摧残过的迹象，也没有被血染过的腥红，唯一不一样的是，路上没有半个行人走过，也没有脚印，难道那时候所有的村民都被摧毁殆尽了吗？还是艾路卡要她们不能出门？虽说这个假设比较天马行空，可是我宁愿相信这个。

我悄悄地走过去，蹲在一家的窗台底下，我伸出脖子，往窗户里头一看，里面却没有半点人烟。一家、两家......我看了好多好多家，都是如此，所以人类的存在真的都被抹灭了？

我失落地走回山上，回头再看一眼村庄，曾经繁华过的，曾经热闹过的，现在都被消灭了，那些存在通通都只是曾经，令人畏惧、却又向往的曾经。

现在艾路卡会在她的树那里吗？我快步跑去，虽然不一定可以看到她，可是我还是期盼着。

我走到艾路卡待过的树底下，那棵树已经枯萎了，或已是风中残烛。我兴起悲悯之心，将它恢复原貌后，它并没有开心，反而有些难过。它说，因为艾路卡不在了，所以整片森林都有淡淡的哀愁正在弥漫。我怎么没有发现？还是我只是一直想让自己很忙碌而已？

似乎是吧？

树说，艾路卡自从战争结束后，都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没办法回答它，毕竟当时我不在场。它说，它本来以为我会跟她们在一起，不过我都被艾伦送回来了，也不能继续待在那里了。

跟它道过再见，现在该去哪里？如果去禁区的话，我会看到希彧吗？如果看到的话会是乌鸦的模样，还是原本的样子？假如我没有看到她，我可以进去吗？进去的话可以见到安洁美诺吗？可以遇见莱恩她们三个吗？亦或者，我根本不能进去？

既然不知道，那就别去了。

我独自一人走回家，进家门前还有一个地方要去，那就是我家后面，那条清澈的溪流。

我穿越一些树丛，我发现她们长大了好多，我想从中走出都有些困难了，虽然有一种想让她们变小的冲动，可是我看还是罢了吧！毕竟如果我要这么做的话，植心会不高兴，它不喜欢植物长大后还要被变小。

我有些疲倦地走出来，那些树叶弄得我的眼睛稍稍疼痛，一直戳着我的眼睛，好不舒服。

我静静地走到岸边，脱下好久没换过的鞋子，它已经十分破旧了，不过我也没办法自己做一双，也不可能去买吧！虽然破旧不过还可以穿，所以没关系的。我坐下来，双脚晃着晃着，溅起了一些水花，喷得自己还挺凉爽的。

不过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挺孤单的。

虽然又是孤单，没有可以依靠的光芒，虽然又是独自一人，甚至连黝暗都要离我而去。不过，就跟好久好久的以前一样而已，唯一的差别是，那个以前是被囚禁着的，而这个现在是自由自在。但是那个以前后来遇到了艾伦，那么这个现在会遇到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那个时候牵着我的温暖，明明应该是温暖的，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无比寒冷？明明我好怀念我们的过去，为什么我却不想去碰触？明明雨过天青后应该是和煦的阳光，可是现在还是好冷好冷啊！明明应该是令我不习惯的，她人手上的温暖，为什么最后会是真的？若不是真的，就不会有现在的样子的了吧？我不懂、我不懂啊！

如果我真要接触到那个温暖，那么我们之间就不能有其她人把她带走。像这样令人厌恶的世界，除了我跟她以外，所有人都消失就好了啊！如果其她人都消失的话就好了啊！因为如此一来，我就不用跟她分离，我就不用再次孤单。

如果没有那么在意的话，会不会就比较不痛苦了？

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

目前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又哭了。

我一直以为，我并不是那么爱哭，至少我在战争开始之前，我从来没有掉过任何眼泪，那时的我不懂，为什么一个人会哭？现在，我似乎很爱哭了，也明白的眼泪的意义。

我开始嚎啕大哭，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我才不会去想念？我该怎么做，才不会去怀念？我该怎么做，才能改变？我到底，要做什么去挽回？要怎么样才可以继续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啊！

我是完完全全，不知道。

“我说你，好狼狈。”一个女生对我说话，我不知道她是谁，可是那声音好熟悉，熟悉到令人害怕、令人不敢去观望。

我转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眼前的人。那是莉莉安。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战争结束的话，那么莉莉安应该就已经死了啊！为什么她还会在这里？难道跟我的梦......

等等，什么梦？我曾经做梦？我做了什么梦？

“我知道你很疑惑，所以我来跟你解释到底发生什么事。”莉莉安歪着头，打量着我，“不过这条溪还真美，这颜色再深一点的话，就跟艾伦一样了呢！”她轻声说着，然后坐在离我莫约三公尺远的草地上。

我轻轻拭去自己的泪水，“你要说什么？要说的话就赶快说吧！”我冷冷地看着她。

“你要冷静地听我说哦！要杀要剐等我说完再动作。”莉莉安顺了顺自己的金色发丝，她和艾伦是那般相似，就像我所思念的她，可我却不忍多看。

“好。”我说，我会听到什么样的结果？我必须接受什么样的事实？我又要失去了吗？

即使不愿意，可是我还是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

“那时候，我被莉亚控制了，我知道我的体内有着这号人物，她嗜虐、无情，我完全没有办法自己。只有跟艾伦在一起的时候，偶尔莉亚会让莉莉安的意识醒过来，所以跟艾伦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出来透透气，但也不是每次。不过每天她还是会让我出来一下，好让我说出自己心中的郁闷。”

所以？她是要跟我说那些都不是她做的吗？她觉得我会相信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要相信，毕竟她是莉莉安，说谎博取同情什么的或许可能会做，所以我该不该相信呢？除非她再说明详细一点，我再打算要不要信她。

不过她说她的那些性情都是莉亚造成的，意思是说，之前我所听到的“天使都很自私”这类的话，其实指的都是莉亚吗？

而那个每天的时间，是那时候我和艾伦听到的那些吗？应该。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我的体内，我只知道，从小她便寄宿在我身上。别人会说我痛恨恶魔，实则不然，讨厌恶魔的是莉亚，我对你们根本就没有其她的想法，莉亚曾对我说，她会恨恶魔，是因为原本恶魔是她的下属，后来投靠于巫师洁儿，她想杀洁儿，也想毁了恶魔，她认为你们忘恩负义。”

她还真的说了？不过看她的眼睛，她水蓝色的双眸很澄澈，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以前的很混浊，比较黯淡。现在的话比较澄清，所以可以相信吧？甚至连眼神都不一样了，但是眼神可以变，可是眸子的色彩就不行了吗？应该可以相信。

“不过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好几百万年前的灵魂做的事吧？恶魔的灵魂如果到了下一个阶段，就会忘了上一个的。现在的恶魔中，根本就没有她那时候所管理的恶魔记忆，我认为她这是在牵怒，我也因为她的牵怒而死过一次，不晓得你有没有听艾路卡说过？我死过一次了，那次就是莉亚第一次复仇，结果就跟前几天一样，又被封印了。”

我记得之前我回到艾伦的记忆时，洁儿有说到这一点，所以我知道。而那次的死就是因为莉亚觉醒吗？可是既然知道会造成伤害，那么为什么不要将莉亚完全地从莉莉安身上去除？

“那一年的封印，并没有完全清除，一开始，我还是正常的莉莉安，过了莫约一百年吧？你要知道，对我而言一百年很短的。就在一百年过后，莉亚又悄悄觉醒，虽然众神都知道，可是她们说等到莉亚再次发起战争的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