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的眼神就像只流浪猫

舞台上的表演异彩纷呈,引得台下掌声如潮,叫好声和尖叫声响成一片。

唐楚楚却如坐针毡,不停地扭动身体。

因为林雪樱在晚会开始之前,坐在了她身边。虽然两人全程零交流,可林雪樱身上那种故作矜持地神情,让她心里百般不适。

好不容易捱到抽奖环节,她连忙凑道傅寒洲耳边恳求:“学长,我们换个座位行不行?”

傅寒洲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唐楚楚身边是林雪樱之后,有一瞬的僵硬。

唐楚楚却忽然改变了主意,嘿嘿笑着改了口:“不换了,我有办法了。”

她直接将半张脸靠在了傅寒洲肩上,一边看节目,一边在暗中关注林雪樱的表现。

没过多久,她就在忽然变亮的灯光中捕捉到了林雪樱恨恨的眼神,她倍觉愉快地将手也搭在了傅寒洲肩上。

“唐楚楚,把你脸挪开。”好心情没持续两分钟,傅寒洲就有意见了。

她瞬间垮了脸,可怜兮兮地哀求:“学长,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嘛。林雪樱看着呢,我很没面子唉,求求你了。”

傅寒洲根本不买账:“把脸挪开。”

唐楚楚知道他的脾气,这应该是最后通牒了,再不照办,他可能就要采取措施了。

她默默将脸挪开,重新把头摆正,看向舞台。

肩膀忽然一沉,她扭头看了一眼,顿时就乐开了花!

傅寒洲竟然把脑袋靠在了她肩上!

她不自觉地牵起了嘴角,眼中那抹光亮越来越明显,到最后,就像星星般闪亮。

林雪樱看着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傅寒洲,我哪点比不上唐楚楚?当着我的面秀恩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一场晚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退场的时候,唐楚楚跟傅寒洲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始往外走。

经过林雪樱身边的时候,傅寒洲发现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起初他以为她是在找机会使坏,结果唐楚楚都迈开大长腿从她面前走出去了,她还定定坐在那里。

“你说,她是不是受刺激了?不会自己在这哭吧?”两人走了一段路,唐楚楚压低声音对傅寒洲说道。

闻言,傅寒洲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林雪樱好像弯腰从椅子上拿起了什么,然后才站直往外走。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林雪樱很快低下头去。

傅寒洲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这是明显的胆怯,但他想不明白,林雪樱在害怕什么呢?

水利建筑工程学院的毕业晚会结束之后,距离论文答辩就只剩两天了。

“回答问题的时候,语速不要太快,听清楚问题再回答。”在跟唐楚楚做了一次模拟之后,傅寒洲说道。

“我紧张,我一紧张说话就像连珠炮似的。”唐楚楚说。

“你紧张什么?”傅寒洲斜她一眼。

“我感觉在场的人都在看我,我说错了的话,我就拿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了......”唐楚楚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可你没说错什么,而且,大家也不一定都在看你。”傅寒洲难得开了个玩笑:“他们可能在想,这个学生长得那么清秀,干脆让他通过算了。”

唐楚楚立马嫌弃道:“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傅寒洲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有金子,想往哪儿贴就往哪儿贴。”

“你还别说,我发现你真的很有钱,要不是不知道你银行卡密码,我早就把你钱取出来买好吃的了。”唐楚楚笑着说。

“你这次要是通过了,我请你吃饭。”傅寒洲心情不错。

“真的?为什么呀?”唐楚楚一脸雀跃。

傅寒洲笑了:“因为证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

可不是嘛,证书上又不会写“唐楚楚”,这样想着,她得寸进尺,又加了条件:“我不吃学校食堂。”

“随便你。”傅寒洲答得很爽快。

论文答辩的前一天,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在校园里散步。

花香弥漫,鸟鸣声十分悦耳,林间小道,少有人至。

“我今晚可能要睡不着了。”唐楚楚忧愁道。

“还是很紧张?”傅寒洲看她一眼,问道。

“是啊,我早上起来就紧张,今天一整天我感觉自己在做梦。”唐楚楚说。

“唐楚楚,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挂在树上那件事?”傅寒洲忽然眯着眼睛问道。

唐楚楚脚步顿了一下,高大的身影停在了一颗丁香树下。

淡紫色的花瓣在她身后开成了一堵很美的背景墙,她眉眼清冽,身形挺拔,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当然记得。”

那天上体育课,她跟几个女生在操场上练习投篮。

“我投了几下就想偷懒,然后我们老师就说,我要是停下来,这学期体育一定挂科。”回忆很痛苦,唐楚楚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结果没过多久,体育老师就走到一边跟男生打半场去了。

唐楚楚趁老师不注意就溜到一边玩去了。

“我们班那个胡小倩非要跟几个小学生打羽毛球,结果一下把人家拍子扔树上去了,我害怕老师发现我们偷懒,我就上树去拿那个拍子。”唐楚楚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爬上去之后,把羽毛球拍子取了下来,结果发现自己下不去了......

“那天放学的时候老师没点名,我又不敢喊人,就一直呆在树上。”没等多久,傅寒洲就背着书包经过了,不知怎么,他就看见了蹲在树上望着他的唐楚楚。

“那时候,你的眼神就像只流浪猫。”柔软、悲伤、带着淡淡的渴望。

他一向不爱多管闲事,跟她对视一眼之后,就自顾自地走开了。

“我看见你就那样走开了,一下没忍住就哭了。”唐楚楚一手揪着丁香树的花朵,耳根已经悄悄地红了。

结果傅寒洲走到一边,把书包放下,又走了回来,站在乒乓球台上冲她伸出手:“下来吧。”

“我害怕。”唐楚楚呜咽道。

“没事没事,我接着你。”傅寒洲的语气十分温和。

唐楚楚依旧蹲在树上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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