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查案
未曾想到，这顾鸣川的一口气还没有咽下去，那个渭城太守又继续装疯卖傻着，他站在御书房的门口，然后甩开江公公的袖子。
“皇上，老臣有罪！愿在御书房门外等候皇上回宫休息！”这样拉长了声音在御书房门外大叫着，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渭城太守弄得一头雾水。
宫中的事情，太监宫女向来只有看戏围观的份，并没有那种参与知情许多的胆，知道得越多，便是越加不利于他们的存在。
所以，顾鸣川即使早已看穿了一切，但是心中却跟万尺冰川原子一样的紧密，为了不让莫桑榆再有第二次悲剧的发生，顾鸣川选择一个人承受痛苦，直到最后一刻无法守住的时候。
此刻，莫贵妃这边的情况，却是上下开始有些着急起来，太监宫女已经乱做一团，明明昨天刚刚在莫桑榆的臂膀上了金疮药，可是现在，非但血没有止住，反而伤口的演变比之前还要更加的痛苦不堪。
顾鸣川爱莫能助地将自己守候在御书房那里，最后抱着头独自哭泣。
他紧攥着拳头，“朕发誓，有朝一日，定将你们这些淫贼，统统消灭干净，看谁还敢阻拦朕要做的事！”
想到这儿，顾鸣川的头脑忽然冷静下来。
他对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发着呆，“对了，不是还有傅君行吗？我怎么现在才想到，那个芷亦宫中现在乱做一团，正是需要他去稳定人心的时候，莫桑榆，即使朕不能亲自为你保驾护航，朕也要想尽各种办法，让人不轻易去伤害你！”
于是，那个顾鸣川便是顾不上整理收拾自己刚才乱做一团的样子，只管着往前去，然后着急地走到御书房门前，靠近着门，不露脸的吩咐下去道，“江公公！传令下去，立即召见禁军统领傅君行到朕的书房来！”
话音刚落，隔着一层砂纸的门外，便传来江公公立刻的回应，“遵旨！老奴这就去办！”
于是，江公公走到朝中大殿中央，对着外面传话的小太监喊道，“传，禁军统领傅君行上殿！”
接下去，便是一个又一个跟着前去传达指令的活动。
另外，莫桑榆这边，绿蚁正是仔细地察看研究着莫贵妃胳膊上的伤口，“不好！有人在贵妃昨天用过的药上做了手脚，这药味道，并不是我所要的金疮药！来人啊，传话给皇上，后宫之中，有人在策划谋害娘娘！”
绿蚁愤怒的说道。
不过，莫桑榆这会也痛的不能再阻拦绿蚁什么了，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床板上。
红泥本来守在门外，现在听到绿蚁的声音，“啊，怎么回事？”红泥对此感觉十分疑惑，一会儿，那个昨天给莫桑榆上药的宫女便急急忙忙的走过来。
两个太监看着守在她身旁。
只见那个老宫女，样子是十分的凋然，像是过了季节的花朵，凋谢得不成个样子，昔日的美好面貌不堪回首想象。只是让人觉得那张脸，似乎是被岁月锋利的刀锋随意刻画着，现在是一副凌乱的画面感，像皱着的纸张。
不忍直视。
“回绿蚁姑娘，昨天给莫贵妃上药的，正是老身，不过，老身。。。。。。。。”那个老宫女好像想说些什么。
无奈，身旁两个太监的脸色是铁青一样的板在一旁，带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只见着那个老宫女双手交叉着，两边的手指来回缠绕着，似乎在犹豫与思考些什么事情，绿蚁看着，坚持让那个宫女身旁的两个太监先行退下。
不过，太监却回话，“绿蚁姑娘，这老嬷嬷，已经是成为嫌疑的对象，我们若是不加紧看紧她，难保她不会趁着我们两个退下的时候，做出什么过于激烈的事情来！”
红泥却是一旁冷笑道，“呵呵，是嘛，本姑娘功夫高强，即便你们在这儿，无拳脚功夫的，又能帮上什么忙，还不如先保护好自己才是！”
两个太监忽然间止住想要回话的冲动，觉得红泥说的也没有什么错，但是，这个老宫女，始终要担待着点，否则，万一趁着不在场的时候，胡乱蹦出个什么话来，一切可就难以收拾，于是在，那两个太监便退到屏风处，没有直接到门口。
故意在老宫女的身后盯着她。
果然，这个老宫女受了监视，整个人的搭话语无伦次的样子，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出，“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老身年事已高，眼睛发昏，或者将那上了的药弄混了也指不定！并非，并非故意要祸害娘娘的性命啊！恳请娘娘放过老身这一次次！”
那个老宫女的情绪忽然间变得很激动，然后不由分说地便突然下跪了下来，不断地磕着头说道。
红泥越发觉得事情并不对劲，这个宫女，一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话语，现在全部都吞回了肚子里去。
不过，这间屋子里，闲杂人等太多，还是需要等到一些不在场的时候，再与绿蚁好好的做打算。
御书房这边，顾鸣川已经整装待发的样子，他的剑眉英挺在额上，双目是冷酷的锋芒，似乎千军万马也无法将他的视线混淆。
“江公公，禁军统领可带到了？”顾鸣川打开御书房的门，然后背对着江公公一行人的脸。
顾鸣川的脸色已经是六月阵雨来临前，天气一样的阴沉着。直叫着身旁的所有人都十分闷沉着感到窒息。
这个渭城太守看到顾鸣川这个惺帝从未如此动怒过，心中便是已经猜到了几分。
这时候，江公公走到御书房，慢慢走近顾鸣川身边，“皇上，那禁军统领傅君行已经带到，正在殿外等候！是去大殿那里，还是在此商议？”
江公公十分小心谨慎地问话。
生怕自己不留神，头上的脑袋就要搬了家。
“废什么话！带到大殿！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大殿门外！给朕这回好生看着！”
顾鸣川厉声喝到。
那个江公公连连失色，“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办！”
话音刚落，那个江公公慌张地走出御书房门外，只见着渭城太守略有疑惑地看着，却不知道，这个自己从前看着长大的惺帝，这回倒是要下哪门子的棋数来！
于是，渭城太守也不敢此刻太过于造次，只是唯唯诺诺地杵在一旁不敢靠近，连江公公出来时也不曾上前去询问了。
“江公公，传令，朕要休朝几日，若是有谁再次依仗着三朝元老的身份，如此教训着朕该如何做，别怪朕狠心殃及池鱼！”
江公公忽然站住步子，往身后看着顾鸣川的背影，但也不敢再多加犹豫，只是脸上写满了疑惑，他跟随着皇上多年，不曾看到皇上如此冲动过。
“老奴遵旨！这就传话下去！”
一会儿，顾鸣川已经移步到了大殿之上，一身威武地坐在龙椅上，只见着大殿的门敞开着，几阵风从门外送来。
紧跟着，就是江公公将人带到，“启禀皇上，禁军统领傅君行带到！”江公公弓着身子禀报着。
顾鸣川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旁人都已经被顾鸣川遣退，“江公公在殿外候着，不许旁人接近！”
他不放心地再次叮嘱着。
江公公连声回答了“老奴明白！”
于是，这个大殿上，便只是剩下了顾鸣川跟禁军统领傅君行二人。
“怎么，见到我，还那么一身正气站着，不知道君臣之间的礼仪吗？”
顾鸣川先打破了这沉默。
傅君行在半道上，听闻了关于莫桑榆中箭受伤，但是皇上不为所问的事，便是有些赌气，他一向是公子哥们的形象，看见皇上，也料定皇上不会轻易将自己如何，便是如此一身不服气地站着。
然后眼神凌厉地与顾鸣川交锋着。
顾鸣川缓缓走下殿的台阶，“我知道，你跟莫贵妃自小是青梅竹马，她现在受了伤，我非但没有处理好事情，还紧急把你从塞外叫回来，你这心里，一定是要朕骂过千万遍了吧！”顾鸣川如此轻松地说道。
这会，傅君行皱着眉头，不知道这顾鸣川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意思来。
“你究竟什么意思？”
傅君行终于忍不住，就此问话。
“朕，并不是不想，可是，当下，还是你去比较合适，也代替代替朕，尽了这份心意！至于难处，我想，日后你便会知晓！”顾鸣川走到傅君行身后，上下打量着他的身形。
傅君行比起顾鸣川，还是一副人高马大，英气逼人的样子，作为带兵打仗的统领，倒是很适合了。
傅君行虽然是有所不解，但是听见了顾鸣川居然同意自己去看望莫桑榆，不免多了几分疑虑，不过，这个疑虑倒是有些无法陈述的。
毕竟，帝王将相，自古如此。许多朝野中的事，还得倚靠自己慢慢去消化了。
“如此以来，皇上要微臣做什么？”傅君行那双凌厉的双目带着疑问跟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