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遭人绑架

以沈如是为首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梧松堂,谁料这刚走到院门口,还未来得及出声请看门的婆子们通传。

王妈妈便掀了帘子打里屋出来,眉宇微皱,见来者是沈如是面色才稍有缓和,迎上前兀自开口道:“大小姐眼瞧着都天黑了,您不歇着么?老夫人方才用了膳身子不爽利,天大的事儿您也缓上一缓,这才堪堪睡下哩。”

沈如是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虽觉得有蹊跷但也不好在执拗,谢过了王妈妈这才带着人匆匆离去。

这算是白跑了一趟,只得又折了去严朝堂。

一路上灯火通明,那婆子在前头带路,一路上嚷嚷着,扰的一干下人们都纷纷围在严朝堂外头张望。

沈如是见事不秒,步子慢上了些,对着琉璃说道:“你去将那莫主事请了来,再回去叮嘱娇儿看好扶风院莫叫人进去了。”

琉璃得了吩咐,趁着人不注意一个拐弯隐没在了小径那头。

严朝堂的门敞开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但敲又能叫人瞧见,一大半里头的景物。严朝堂不住人,里头黑漆漆的,所幸开了这么一条门缝,可在外头举着火把往里头照。

原本挂在门环上的两把锁链此刻正静悄悄地躺在门里头,沈如是凑近一看,眯了眯眼,里头似乎个白色的人影,但晃晃荡荡的叫人瞧不真切。

沈如是挥了挥手,马上有三两家卫上前合力将门推开。这门也不知怎的重的很,推了半晌也才推开了半臂宽。

沈如是面上闪过一丝疑色,又多了几个家卫上前帮着推门,这才有所起色。严朝堂的大门,缓缓被人从外向里推开。

倏地,一阵风刮过。那些人手中举着的火把一个接一个的熄灭,眨眼间,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片漆黑,只模模糊糊地能瞧见人影。

前来看热闹的,多半是些个丫鬟婆子,这会儿手里头的灯笼火把兀的灭了,吓得都惊慌失措。有放声尖叫的,又胡乱窜逃的,还有疑神疑鬼振振有词的,推推搡搡,沈如是一个没留神便被一双手推了一把。

“小姐!”清澜一惊,忙放声呼唤着。

沈如是听到清澜的惊呼,正欲开口却被黑暗中一双手捂住了嘴,那双手用力地拖拽着,粗粝的指节磨的沈如是的脸蛋生疼。

清澜察觉到了不对劲,正欲拔腿搜寻,“哎哟,摔死婆子我了。”一道声音自她脚下响起,听着像是带路的那个婆子,那婆子顺势环抱住清澜的腿,倒叫她动弹不得。

清澜不想耽搁飞起一脚便将那婆子踹开好远,可接踵而来的又是几个人影,都像长眼睛般往她身上倒过来。不仅是清澜,玲珑几人也叫人压的喘不过气来,更别提脱身了。

沈如是暗道不好奋力地挣扎着,但力气悬殊,随着身后大力的拖拽,沈如是紧扣着门环的手渐渐脱离。“砰”一声,严朝堂的门被重重地合上。

沈如是察觉到自己被人放在了地上,紧接着捂住她嘴的那双手飞快地松开了,她抓紧了时机准备呼救,蓦地那人紧紧得捏住了她的下颚,叫她说不出话,刹那间一块帕子塞到了她嘴中。

沈如是眼前被蒙着黑布,但耳朵却是灵敏,身侧悉悉索索的,似乎是在换衣裳。脑海中思绪万千,这到底是谁人布的局?

双手被人用绳子捆上。

外头响起了惊呼声和喧闹声,说时迟那时快,沈如是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人扛起。方才用了膳这会儿头朝下随着那人的步伐颠簸着,只觉得胃里翻涌。

迷迷糊糊间,好像停了颠簸,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沈如是刚察觉其中的蹊跷,但也为时已晚,没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因为这几日连天的劳神,又没有休息好,恰她又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哪里能顶得住这连番的折腾。

沈如是在幽幽转醒时发现自个儿正随着马车晃荡,马车里头点着烛灯,抬头望去,马车装点的精致奢华,四周皆有垂下的流苏。

沈如是心中一骇,这不是侯府的马车。

细细思索,脑袋昏昏沉沉的,对方才的记忆一扫而空。只依稀记得被人扛着颠簸,似有异香扑鼻后便昏睡没了记忆。

垂眸,身上仍是穿着自己的衣裳,只觉得眼皮子重的很。

迷迷糊糊中沈如是便觉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本来她的心弦就绷得紧紧的,当下一个激灵便睁开了眼,视线尚还涣散着,便望见一道寒光夹着夺命的狠辣劲儿直冲她面门而来。

沈如是当即瞳孔一缩,本能地向后倒,这才发现绑着的双手被松开了,右手摸到腰间,瞬间便将九节鞭抽了出来抬手去挡那道寒光。

钢鞭碰到锋利的弯刀,火花四射,尖锐的声响已是惊醒了马车外的人。

“不好了有人劫持!快!”

沈如是重重倒在车壁上,用九节鞭死死抵住压下的弯刀,这才看清袭击自己的人。

他鼻梁高挺,国字脸,四十来岁,看上去似有胡人血统,一身黑衣已破了多处,满是血渍,此刻正一脸狰狞地盯着自己。

这般模样总归不是来救自己的,所幸近日来一直将九节鞭随身携带着。

沈如是看着渐渐逼近的刀刃,只觉得双臂泛酸。

原就脱了力,这会儿不过是强撑着,至于这九节鞭也是清澜寻来给她用来防身,并不精通。

迎着男人疯狂的眼神,沈如是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唇齿轻启询问道:“谁指使的?”

沈如是清楚,这个男人是一个死士。

而马车外的人明显又和他不是一路的,身负重伤,却又要拼死一搏。

沈如是生生打了个冷颤,重生一世,她自问不曾与他人有什么血海深仇,此时她是真的想不到这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好在那男人也是力不从心,沈如是倾尽全力也勉强能支撑一会儿。

“与你何干?”男人轻笑道,口音别扭极了,俨然不是京中人。

“救命啊!”沈如是大叫一声,那里还有方才的困顿。

但显然那刺客的心思转的也不慢,没握刀的左手往绑腿处一摸便又是一道寒光。

沈如是见他自绑腿处抽出一把短刃,以为他要刺向自己,已准备好向车厢中滚。

可那短刃的寒光一闪,竟是被他用飞快的速度扔出了车厢。

随着他的左手翻转,腕上的饰物在沈如是眼前一闪而过,是一串五颜六色的石头,每块石头上都绘着些小东西,此时被血迹遮掩着叫人瞧不真切。

沈如是脑海中细细揣摩着那串饰物,眸中闪过一丝深沉,道:“霍梦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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