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公共电话

司徒丹盯着清洁车,发现清洁车的侧面挂着一个环保袋,里面装着的好像是衣服。

她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卫生间门,小心翼翼地拿起环保袋,打开一看居然真的是衣服,并且是一套全新的清洁工的工衣。

司徒丹喜出望外,她想到办法怎么从张望他们身边光明正大的离开了。

她在心里跟这位清洁工阿姨说了声抱歉,她不是故意要偷衣服的,事出紧急,这套衣服也只好先借用一下了。

拿着衣服走进一间卫生间,把清洁工衣直接穿在身上,这套工衣明显不合身,她看了看是l码的,而她一向穿最小的码。

不过没关系,大点也好,这样套在原来穿着的衣服上面也不显得紧。她乐观地想着,既紧张又快乐。

这时隔壁的中年妇人上完侧所出来,并没有特别地注意到自己刚发的新工衣已经被人偷走,推着清洁车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司徒丹在洗手间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完全听不到外面有声响,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出来。

她走到洗手台前,照了照镜子,虽然穿上了清洁工衣,可这张脸还有这头长发,辨识度也还是太高了。

她皱着眉懊恼了一会,突然想到主意,酒店怕洗手间的异味太大,在洗手台的台面上,还有每个卫生间里面都点燃着檀香,她把手打湿,粘了些檀香灰就往脸上化装,直到把整张脸都擦得面目全非才满意的收手。

看了眼镜子里的人,估计张望怎么也无法认出她来,至于头发,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来掩盖。她在洗手间待着的时间太长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她轻轻地推开门,门缝外面,饭堂的餐桌上张望跟张一本还在边吃边聊着,也不知道张一本说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正边说边哈哈大笑,而张望正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司徒丹深呼吸,再深呼吸,再深呼吸,ok!

用力把门全部推开,她视死如归,大步走出。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她不断在心里默默念着,面无表情,绷紧神经,大步而尽量自然地朝着饭堂入口走去。

她都已经打定主意了,如果半路被张望认出,她就马上大步的跑起来。

她穿成这样,还把自己的脸化成这样,张望要是看见这副模样的她,估计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所以,如果被发现,她只有马上逃命这一条路。

然而,从洗手间到饭堂门口的路程,居然出奇的顺利,张望跟张一本都没有去注意一个清洁工的动向。

从饭堂的门出来,司徒丹大喘了几口气,随即凭着来时的记忆,马上朝着酒店后门跑去。

“哎,谁让你在酒店乱跑的?万一撞到客人了怎么办?”

半路突然出现一个身穿黑色套装的女人拉住了她,教训道:“员工培训课都白上了是不是?还想不想干了?”

“对不起,我……我刚才有点急事。”司徒丹被吓得脸色发白,好在脸上化了厚厚的一层檀香灰装让人看不出来。

女人倒是没有再为难她,只警告了声:“好好走路,别撞着客人。”

“我知道了。”

司徒丹说完不再理会这个女人,快步离开,却不敢再奔跑。

女人丢下一句:“赶着去投胎呀!”便也没再管她,朝前面走去。

司徒丹本想随意找个电话打出去,可想想又觉得不踏实,这里还是张一本他们的地盘,万一他们发现她不见了,马上来找她,很快就能找到她。

她决定还是先离开这个酒店再说,酒店坐落在这个城市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段,外面人流很多,司徒丹离开酒店以后,连着跑了两条街才开始放松下来。

她看了眼周边环境,看到前方的路边有两个公共电话亭,不由心中大喜,连忙跑了过去。

司徒丹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面长大,可在进张家村之前,活动的范围基本上都是学校与家里,虽然有跟爸爸妈妈出去玩过,但有父母在什么也不用她操心,父母自然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所以她并没有什么真实的社会生活经历,面对着如救命稻草的公共电话,却拿它毫无办法。

她左手拿着话筒,右手不断的按着号码,可话筒那边总是转来滴滴滴的响声,除此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并不知道公共电话是要投币的,她对着电话机焦急万分,不断重复着按那十几个数字,按完家里的电话号码就按爸爸的手机号码,可电话那头始终没有出现爸爸妈妈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隔的时间太长,她把电话号码记错了?

不,不会的,她坚信她一定不会记错的,她记性一向好,况且这十多年来,她每天都会在心里默念这两组电话号码,她怎么可能会记错!她不可能会记错!

她不断的重复按着数字键,越按越急,越按越烦燥,最后终于忍不住用力捶打着电话机,痛哭出声。

没有人能明白她此时此刻心里的恐慌与绝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盼了十年,忍了十年,装了十年,等了十年,如今重生的机会就在眼前,可现实的残酷却再一次狠狠的打击着她。

哭了好一会儿,她渐渐平静下来,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起码她已经逃离了张望的视线,也算是离家又近了一步。

她得冷静,必须得冷静,好好想一想,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司徒丹闭上眼睛认真的思考。

对了!

司徒丹猛的睁开已经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有困难找警察!

这是爸爸妈妈从小告诉她的话,她刚才真是急糊涂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

司徒丹重新找回信心,用衣服袖子把脸上的泪擦干,一同擦去的还有脸上那些已经干透的檀香灰,脸上虽然还有一些檀香灰的痕迹,却基本已经露出原本美丽的真面目。

她没有注意到公共电话亭上标记着的报警电话,事实上她也并不知道报警的短号是什么,因为她的记忆里,并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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