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体五衰

夜幕一临,缤纷多色的霓虹灯亮起,宣布都市夜生活的开始。

“唉,终于下班了,赚钱可真难!”田牧抓头低吼完,意志消沉地提了提肩上的小挎包,看着漆黑的夜色,独自走在空旷的大街上。

别人在快活,他却刚加班加点把工作做完,拖着又累又饿的身体赶回住处。

田牧仰头看着没有星星闪烁的黑夜,“都说城市好城市好,我怎么觉得是找罪受?还不如在家种一辈子地,经常陪爷爷一起帮人看裁……也不知道爸、妈、爷爷最近过得怎样,好不好?”

田牧今年二十岁,是一个从偏远的农村来到这座都市的农村人,那里的人除了他爷爷,家家户户都以种地为生。爷爷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全村人都很尊敬。

从小,村里有得了病的,田牧带有好奇心态,常和爷爷一起出门帮人看病。

爷爷没治病前,病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治搀,治疗的病人屡屡康复完好,生龙活虎能跑能跳的。

魔术般的神奇手段,让田牧有了追求梦想——学会爷爷一样厉害的治病能力!

西医是从国外传进国内,借助仪器和多种工具看病治病的手段。而他从爷爷那学到的,却是自己所在的国度——炎黄华夏传承了数千年的医学文化,称谓为中医的医术。

九、十岁开始,在同年龄的伙伴玩闹,他则跟着爷爷,哪有人需要看病,就跟爷爷去哪。

从喋喋不休地问爷爷怎么看病治病,到爷爷详细地回答。如何看出病因、病症,要用什么药材治疗。

直到,十七岁那年,从故乡来到了这座城市。

“唉,好烦啊!为什么我那么聪明,居然把华夏医典里的知识学了七七八八,为什么爷爷当年没被送出来,我却被送了出来!难道就因为爷爷看了一辈子的华夏医典,却连一半都没学会?”

田牧自嘲的笑了笑,怪他太聪明,怪他天生便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将爷爷给他的华夏医典一字不落的记在脑里。

每当想起离开前,爷爷脸上那诡异的笑,田牧就欲哭无泪,心中暗愤道,“爷爷,我是你亲孙子,不能这么坑你亲孙子啊!”

想起离村时,身体都硬朗得小病不生、大病全无的全村人都为他送行,更想哭了,“为什么吃了我改进的药方,身体就硬朗得没大碍的病了?你们倒是生场大病,哪怕是小病也好啊!这样我就有回去的理由了啊!”

他想怪自己,怪他聪明能干还心地善良,做事一味的追求完美,他非常憎恨这样的自己!

喝了他从华夏医典里学来的补元汤药方后,村里那些个七老八十的大爷大妈们,身体都硬朗得能和青年的酗干上一架!

相对的报应来了,害得自己要以赚钱为次、找媳妇为主要任务的理由,被迫来了这座城市。

在这座城市只是待了三年,但田牧却感觉,这朝九晚五的生活,他已经凄惨地坚持了一千多年,全是因为——度、日、如、年!

田牧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后叹了一声。

突然!

“嘶!刹!”

一辆汽车从他身旁快速开过,车身左摆右晃得厉害,就像在是蛇地上左扭右扭,快速地滑行一样。

田牧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奔出老远绝尘而去。

“牛什么牛,有车就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停下车,看我打不死你我!”

差点被车撞到,这让田牧心里暗喜没被车撞的同时,又让他感到一丝生气。

城市里有钱人到处都是,有房、有车、有钱,还有大把女人,但他却连一个女朋友都没。

三年了,他有好感的姑娘,对他也有好感的女孩,相处时还好,当他以为两人可以厮守终生,向姑娘表白求婚时,知道了他没房没钱没车,笑脸变成冷脸,态度也立马大转变。

当再见面,已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走了一会,发现前面有辆车子撞到了路灯上,车头还冒出了烟。才看一眼,田牧救人了出来,“咦,这辆车不是刚才差点撞到我的那辆车吗?让你酒驾,活该!这下差点玩完了吧?”

田牧心里虽然有点怨气,但还是走了上去。

走近一看,车门开着,车主是个男的,中年男人,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气!

“果然是酒驾,交警大队不是提示过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吗?怎么一个个的都没点记性……”田牧嘀咕了下,出于长久养出来的本能习惯反应,将中年男人当成布检查了起来。

在路灯的灯光照映下,人的身上不见血迹,车头在冒着烟可没有变形,那下半身的两只脚应该没事。

车里光线不足,看不清人的面色。光看表面上来看是没什么大碍,但内脏刚才有没有被震破震裂,那就不得而知了。

田牧现在望看不出任何毛病,闻也被中年男人满身刺鼻的酒气盖过,至于问?现在人不知道是昏迷还是喝醉,就算是叫起来,说的也肯定是堆没用的醉话。

能做的也就是切,把脉了。

他坐上了副座上,拿过中年男人的手往手腕上一探,“嗯…气息中平,肺气无碍,肝胆…有些毛病,但不碍事,多注意、算了,喝酒喝成这样,当我没说。心脏跳动还算正常,肾水精足,脾虚胃寒,蕴侵寒,胃部有大毛病啊,竟然生了个球…”

把脉诊出了中年男人胃部有大毛病,恶性顽疾,其它没大问题后,把中年男人的手轻轻放下。

从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和笔,在纸上“刷刷”写了起来。边写边读声道,

“胃部病邪入侵,疪胃恶脘症,俗称胃癌,需用人参、甘草、水苏、胡葱、石蒜、延胡索、旋覆花、贝母熬制,八碗水熬成两碗水,服下即可压制病邪。建议,脾肝胆病邪微变,注意少喝酒,需以谨记。若不见效,请到辰海传媒五楼策划部找,留字人:田牧。”

天色已晚,田牧现在还没进食,空着的胃早就饿得咕咕叫,但看到中年男人还没醒来,准备把他叫醒时,身下却突然传来一阵抖动,悦耳铃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田牧拿了起来,看到标注名写的是小孙,便接通说道,

“喂,你好,他撞车了,现在在天九围新民路这,没什么事,就是昏过去了,你赶紧开车过来接他吧,额我?…我是过路的,嗯,不碍事,那先这样了,你赶紧过来吧。”

电话挂得很急,显然也是很担忧中年男人的情况。

田牧摸了摸肚子,把电话一放从车里钻出了身,向前走着赶回宿舍。

十多分钟后,接的人还没到,中年男人却先醒了过来。醒来的迷糊间,看到放在身上的纸条,拿起一看,面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

“连专家都说没办法医治,随便写个乱七八糟的什么药方给我,就以为能治好我的病?笑话!”

中年男人说完,把纸条随手一扔,拿起电话走下车,随意拦了辆的士便离开了这。

夜晚,将近凌晨,福明区的一座豪宅大门前,一辆豪车正开进豪宅。

车在庭院里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的,正是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微微晃着身走进了大厅,当他刚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名老人端着个煲盅走了过来。

老人把煲盅往桌几上一放,对中年男人笑说道,“汤煲了,你喝点吧。”

“李伯,你怎么还不去休息,都说过不用等我回来了。”中年男人揉了揉眼睛,坐正了起身,看着桌几上的煲盅,疑惑地说,“李伯,这是什么,我什么时候叫你煲汤了?”

“小丁跟我说的啊!”

面对中年男人的问话,李伯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中年男人,“小丁说他去找你的时候,在你车上看到了这张纸条,拿回来交给了我,我就按着上面写的煲了这鸡汤。”

看到纸条,中年男人突然愣了下,看着桌几上的煲盅,拍了下大腿,“试下也好,总比没希望强。”

自从食欲不振后,他特意去了医院诊查,知道有胃癌绝症,这才心灰意冷,想要死了一了百了。

但世事就是这么奇怪,绝望过后,又再给人希望。

中年男人拿着小勺,心里暗道,“希望别给了我希望,又要我经历一次绝望就好…”

然而让他意料不及的是,这煲汤,竟美味得让人喝了有瘾一般,有胃癌后第一次喝得这么香,吃得这么痛快!

是夜,当他躺在床上闭着眼,时刻担心害怕着腹部准时出现的痛楚搅动,可那股搅动迟迟没有发作。

他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当他醒来,发现腹部竟然没有任何腹痛感,眼露惊奇喃喃自语的说,“难道昨天留那张字条的人,说的是真的!”

天尾十九号,是一栋旧楼的地址,是田牧在这座城市租住的落脚地,二十层高的楼,他住在最高层的二十楼,因为离天台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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