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接机
江家的事情姑且不用说，齐家对于他们已经是庞然大物的存在……但是偏偏江若琳去动了，于是事情也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
江爸揉着额角，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江里看看老爹又看看老妈，回去睡觉去了。反正出事了都有他们扛着，他才不想去考虑哪些复杂的玩意呢。
翌日，清晨。
齐晟渊早早的起身，他的专属形象设计师去意大利深造，刚刚回来就被催着到了齐家大宅里。
“少爷，请问您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行程？”设计师毕恭毕敬，他想着催的这么急，今天的行程一定是非常重要。
齐晟渊抿着嘴角，眸中复杂轻闪，“接机。”
“……接机？”
形象设计师干涩的眨眨眼，多希望这件事就是他的耳朵听错了。
小李站在齐晟渊的身后，给这位年轻而又前途广阔的笑设计师眼神示意。
于是设计师老实的低头。
“那……您是要去见……接谁？”
齐晟渊忽然就烦躁的皱起了眉头，面上的肌肉也开始紧绷，“就是一个傻缺二货的女人。”
“……”设计师。
“……”小李。
气氛骤然诡异起来，小李给设计师一个眼神，轻笑着上前。
“少爷，楼下管家似乎有事，属下去看看。”
齐晟渊一个眼神也欠奉，冷着脸的窝在沙发上。
设计师后脚也找了个理由跟上了小李……
齐晟渊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眸中颜色晕染开来，他怎么知道一旦遇上那个孩子就不能控制自己？
门外，小李带着设计师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就这儿好了。”
“什么？”设计师还不甚明白。
小李却没有什么心思关心设计师的小情绪，“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见着对面的人认真点头，小李顿了顿，说道：“今早去接机，接的是少爷的心上人。”
“……江若琳？”
“当然不是！”小李回的爽快，“是以前那个。”
“……关系是不是有点错乱？”设计师一头雾水。
“要你管！”小李咬牙，一巴掌呼设计师的头上……
总之等小李和设计师又前后脚的进了齐晟渊的卧房的时候，设计师已经清楚今天齐晟渊的形象该如何设计了……
不过，这时候齐晟渊只是看着手表说了一句。
“这么晚了，会不会错过？”
“……您的意思是？”设计师的眼角砰砰砰的跳。
“不弄了。”齐晟渊一声笔挺的西装近了劳斯莱斯，小李一个炫酷的车技留下一地的轰鸣。
小设计师微笑，纯粹的微笑。
他发誓要是这时候齐晟渊就在他的面前，他能直接咬死他。
……吸气，呼气。
情路复杂的男人，不和他计较。
小设计师冷哼了一声，看着手中的登机牌，嘴角的笑意骤然凝滞。
“少爷，都是去机场，你好歹是捎我一程啊！”
声音很快的消散在了风中，一点点的带走了悲痛欲绝的小设计师和一个冷酷无情的富家少爷的故事。
今天就是程子浓回国的日子，齐晟渊在某一天十分敲的吩咐小李，把今天的行程统统推掉了。
而今天早上也是十分敲的，遇上了他的专属形象设计师……
嗯，只是敲……而已。
齐晟渊给自己找了一堆的借口，轻抿的嘴角和微缩的瞳孔却无端的做了叛徒。
劳斯劳斯低调的停在了国际航班的出口。
小李为了防止出错，特意叫了一堆人去各个出口和安检口附近看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齐晟渊的嘴角越抿越紧，他的拳头也无意识的收缩……然而直到夜幕降临，远处山上的寺庙传来一阵阵的钟声，他也没有看到程子浓。
小李叹息着问了一句，“要不我们回去？看样子，程小姐今天不会回来了。”
本就不宽阔的车厢里顿时充斥了压抑，齐晟渊身上的冷气好一个劲的上涌。
“她说了六个月，今天刚好是时间，怎么就不回来了？”齐晟渊嘴角勉强的勾起了一个倔强的弧度，“她能骗我，难道还能骗程先生不成？”
小李愣了愣，不说话了。
程先生就是程子浓的父亲，程氏集团的最大股东。
又是一个时辰无情的走过，齐晟渊看着窗外的眸子里以然是淡漠如冰。
小李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清晰可闻，微弱的电流夹杂着空气的些许振动，清晰的让齐晟渊的面色骤然冷寂、黑沉。
电话挂断之后，小李犹豫的叫了声，“少爷。”
“走。”
齐晟渊只是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就是抱着胸，往后座上一靠。
小李有些心疼自家的少爷，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刚刚给小李电话的是他的属下，也算是眼线。
这人说的是程子浓的事情。
“程小姐昨日给程先生打了电话，电话里说今天不回了……因为身孕。”
……
眸光倏的紧缩，痛楚像是电流滑过了脑海。
齐晟渊骤然像是什么得不到一样的难受，身孕？他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的空白和嘲弄……不过那嘲弄不像是对着程子浓的。
程子浓离开的那天宴会的情景，像是一把大火，一直炙烤着他的脑海。
他在那一天……都说了什么啊！
他嗤笑着看了看自己还可笑的系着蝴蝶结的拳头，眸色深深。
窗外的路灯影子一道道的轧在车窗上，映的小李的面色明暗不定。
红灯前，小李的眸子忽然轻缩，他问，“少爷，如果您还有一次的机会，那一天宴会上……您会那样对程小姐吗？”
齐晟渊的瞳孔骤然紧缩，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隐藏到了利落的短发里。
宴会的场景从没有如此清晰的在他的脑海中呈现。
而这时候，即便是重现，他也能清楚的发现……那一日即便是重来一次，他也只能是那样的对程子浓。
因为他已经和江若琳订婚了，他别无选择。
要是……没有醉酒的那个夜晚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那一晚，齐晟渊喝的烂醉。
那一早醒来的时候，江若琳像是兔子受惊了一样的躺在他的身边，浑身不着寸缕……身上还有重重的欢爱的痕迹。
齐晟渊的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王妈就进来了。
接着是惊天的大叫……
之后整个齐家人都知道了，江家人赶来的无比的快……机会是瞬间，齐晟渊除了答应和江若琳订婚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
而在和江若琳订婚之前，齐晟渊清楚的记得他说要给程子浓一个惊喜……
……
眸光倏然轻嘲，眼角的已经不会有比这更浓厚的忧伤。
小李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齐晟渊的模样，心脏就像是被宽厚冰冷的大手握住……自家少爷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他只是觉得自家少爷过的很苦。
车子缓缓的停在别墅前面。
齐晟渊下车的时候愣了愣，他回头疑惑的看向小李，“怎么到了这儿？”
这儿是程子浓上学的时候，齐晟渊买的别墅，这别墅里面有的全然是两人的回忆……现在想想，当时真是稚嫩的让人难以置信。
小李优雅的礼节，双手交织在了胸前，“我只是觉得……您或许需要在这里静一静。”
眼角骤然轻跳，齐晟渊抬脚走了进去。
门口的铜锁已经有些斑驳的痕迹，前面的铁门也是许久未翻新……然而说的许久，却也不过是半年。
小李咔嚓的开了锁，前面的泥土小路上已经被杂草占据。
“荒废了。”小李叹了一声，走在前面，却又被齐晟渊推开。
“你先回去。”
小李愣了愣，继而应了一声，“不过……需要把这边打扫一番吗？”
齐晟渊只是摇头，抿住的嘴角还有些微的颤抖。
小李离开之后，这里就像是鬼屋。
灯光全然打开的时候，齐晟渊从客厅走进了主卧，还有当时程子浓住的月阁。
只是打开月阁的门的瞬间，齐晟渊变觉得空气开始稀薄……
月阁很是凌乱，齐晟渊的脚边还有被碰倒的凳子。
“子浓……”
齐晟渊站到窗前，眸中越来越暗，直到没有任何的色彩……
或许是身孕的缘故，程子浓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敏感，今天她睡梦之中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候……
那时候她和齐晟渊住在一个房子里面。
还有她的月阁。
梦里，她看到齐晟渊一言不发的在收拾她的屋子。
“晟渊，你不是订婚了吗？”她喃喃的冲过去抱住了齐晟渊，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齐晟渊的僵硬和温暖。
“是啊……我订婚了。”
齐晟渊的嘴角，嘲讽的弧度越发的浓重。
“不……”程子浓忽然坚定的说了一句，“子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齐哥哥了，所以……”
齐晟渊看着程子浓眼中的痛苦和不舍，听到了程子浓的那句话。
他的眸子骤然紧缩，拳头在下一个瞬间紧紧的握住，眸中的生冷和疼痛再议难以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