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主母

温禾坐在椅子上,心中暗暗思忖道:想要在京城出人头地,并且为镇国公温氏一族正名,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只恨自己没有重生在男儿身上,否则……

这样的想法想野草一样迅速蔓延,温禾的心中开始怨天尤人起来。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一句佛语突然出现在脑海中,温禾及时止住了这种想法,苍天让自己重生,已经是对自己的恩惠了,切不可再怨天尤人。

她想起师父曾交给自己平心静气的吐纳法,立即端坐在椅子上,凝神静气默念起口诀来:嘻嘘呵呼呬吹。

温府嫡长子温衡年纪十四岁,整日被赵氏捧在手心中,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从小便被娇生惯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在温府中,从来都是横着走。

昨天他的玉佩不见了,便认定是温禾偷的,叫上几名小厮,气势汹汹地来找她。

虽然毒打了她一顿,可是究竟没有问出玉佩的下落。

此刻,他正坐在赵氏的身边,撒娇道:“娘,明明就是温禾那臭丫头偷了我的玉佩,您为什么不叫人把她再打一顿,直至她只招认呢?还有,万一,她找不到爹爹给我买的玉佩呢?”

赵氏擦拭了他嘴角粘带的糕点碎屑,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衡儿,你放心吧。即便是玉佩丢了,你爹爹他也不敢怪罪你的。这样的玉佩,在你外祖母家,想要多少没有?至于那个小贱人,你就更不用担心,我们可是都搜遍了整个温府都没有找到。那个小贱人夸下海口,要找到玉佩,你就和娘一样,等着看好戏吧!到时候,娘一定把她的腿打折了,再赶出家门!”

温衡一听,立即笑了起来,细窄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颊上的肥肉上下抖动,一副奸笑的模样。

“哈哈哈哈……好!,到时候不仅要打断了她的双腿,还要把她嫁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看她还怎么敢顶撞我!”

赵氏的眼底透着寒意,淡淡地撇了一眼温衡身后的丫鬟秋香,一阵咬牙切齿。

温衡十四岁的年纪,也到了通晓房事的时候,她已经为他安排了一个通房丫鬟就是秋香。

原本看她伶牙俐齿,又手脚勤快,嘴口儿很甜,哄得温衡好一段时间都认真读书,这才选了她做通房丫鬟。

可是当赵氏把她提为通房丫鬟以后,温衡日日都把她叫进房间,上次竟然让她撞见,温衡和她白日在书房宣淫。

气得狠狠教训了秋香一顿,想要把她卖出府,温衡不依,不惜以绝食相逼。

赵氏心疼儿子,也只得把秋香重新留在他的身边。

从此以后,秋香就成为了赵氏的眼中钉,肉中刺。

温衡年纪还小,整日行房事,会泄漏阳气,将来对身子不好。

赵氏劝说了几回,温衡都发了好大的脾气,甚至还变本加厉起来,竟要了自己母亲房中的一个标志丫鬟。

温如初知道后,还同赵氏提了好几次,似乎都在责怪她教子无方。

赵氏绝对不允许这样狐媚的贱蹄子,毁坏了自己儿子的大好前程,总有一天,她会把秋香赶出府门,若是赶不走,就毁了她的脸,看她还怎么魅惑衡儿!

秋香只觉得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似乎像刀子一样痛扎着自己。

不用抬头,她也知道那是大夫人的视线。

她心中一寒,缩了缩脖子,悄悄隐藏在温衡的身后。

“一切都依你。”赵氏温和地笑着同温衡说道。

温衡高兴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扭动着肥胖的身子行礼道:“娘,时辰不早了,孩儿这就要去学堂了。”

赵氏点了点头,并起身为温衡整理好衣领,并吩咐他的书童好好照顾大公子。

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停在温府的门口,赵氏亲自将温衡送到门口处。

温衡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问道:“温墨怎么还没有出来?这都什么时辰了?难道是想连累我去晚了,让夫子责罚我吗?”

赵氏也挥手吩咐丫鬟茗香,并拧眉说道:“你去二夫人那里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茗香一路小跑地来到二夫人的院子,正巧碰上从里边走出来的大丫鬟倚翠。

“倚翠姑娘,大夫人命我来请二公子。这都到去学堂的时间了,大公子已经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若是二公子再不去,恐怕就该大发脾气了!”茗香喘着气道。

倚翠也是一脸焦灼,她一边走,一边扯过探头探脑的茗香,低声道:“你不知道,昨夜二夫人回来后,发了好大的脾气。二公子的脸色也不太好,今儿一早上起来,就去请了大夫,说是病了。我正要赶去告诉大夫人一声……”

茗香叹了一口气道:“倚翠姑娘,这事儿,你还是亲自过去禀告吧。”

一想到大公子发脾气的样子,茗香就打了个寒颤,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掺和。

倚翠点了点头,白着一张脸,跟在茗香的身后,快步朝门外走去。

赵氏看只有两个丫鬟走过来,心中的火气登时就冒了出来,柳眉横竖,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二公子呢?”

倚翠跪在地上,怯懦地回答:“回夫人的话,二公子身子不适,二夫人吩咐奴婢来禀告一声,说公子今日不去学堂了!”

“不去便不去,早些怎么不来禀报呢?哼,他不来,这车子还宽敞清净不少呢!”温衡怒道。

说罢,连赵氏也不理,径直跳上马车,吩咐车夫前行。

“一天到晚净想着闹出什么幺蛾子!你回去告诉二夫人,给二公子看病的银子,从她的例银中扣除!”说罢,赵氏连看都为看倚翠一眼,便扭着身子转身离去。

倚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头垂目回去禀报。

二夫人听完,银牙都快咬碎了,手中紧紧握着锦帕,恶狠狠地道:“仗着自己管家,也不知道从中昧了多少银子。连给墨了看病的钱,都要从我的例银中扣!吃人不吐骨头的赵氏,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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