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为什么？
一个人！
从昏迷中苏醒的沈谦吃力的站了起来，人造能量对他整个左半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估计在回到圣殿治疗之前，左半边身体已经没有办法承受神力的冲击。
比起人造能量对身体的损伤，沈谦左手的伤势更加严重，像这样的伤势治愈术已经完全不起作用，在找到足够强的治愈性职业者或者药剂前，自己估计不能再使用泰坦之握。这对自己的战斗有很大的影响。
现在的自己反而更像牧师了，躲在众人后面甩甩治愈术，上个神圣祝福，节约出来的时间和精力也可以更好的观察周围和敌人。有利有弊，这次的伤势对自己综合能力的实际影响，没有看到的那么大。
走进那个被石门给封住的甬道，沈谦等人停下了脚步，甬道前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大厅的另一边是一扇石门，和前两层答完问题出现的石门一样。
大厅整个呈椭圆形，还是石头的构造，有几根淡白色的石柱充当承重物，墙壁上画满了看不懂的壁画。
壁画只有一个颜色，画的是一个骑士斩杀一条外形奇特的龙，最后和龙同归于尽的故事。从开始的高举火把到后来的利爪穿心，所有的情节在这简单的几幅壁画中表现的淋漓尽致，人物的表情，嘴型，狂热的呐喊，都看的很清楚，那条外形奇特的龙也是，有着类似人类的臂膀和宽大的尾巴，但是从翅膀的隆起和尾巴上的重锤样后摆还是可以看出来，这是一条龙种的生物。
沈谦等人走进甬道，才发现在大厅的中央忽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雕像，雕像有两人高，底座和上面的雕刻物貌似用的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石料。底座上刻着一段文字。
“建筑是石头写成的史书。”
沈谦读了一遍这句话，“这个建筑者可能是雨果的崇拜者。”
“这是世界没有作家雨果，这是世界的雨果是一位顶级的吟游诗人，战斗职业。”破晓一边啃着咸肉饼一边和沈谦说话，以至于嘴中的面包屑掉的满地都是。
顾倾城在千军的搀扶下跟在两人后面：“维克多?雨果，月精灵一族的旁支王室，我在古树那里听过他的故事。”
现在的顾倾城完全没有了刚见面时的英姿，胸口的伤口没有痊愈，连走路这种事都需要别人的帮助。
接受帮助这种事，做的多了也就习惯了。顾倾城就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救的自己，不过从治疗的效果看来，把自己卖了也不一定还得起这份人情。
越是守旧的人越是讲情，像一些守着旧传统、旧规矩从不讲情面的人，他们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份虚荣心，只是为了让世人和自己的内心以为，自己是一个守旧的人，其实，这样的人才不是守旧的人。
情、理、法三字定古今，情字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顾倾城家里的规矩很多，可是再严格的规矩，在人情的面前，也可以打破。
像刚才那种情况，救不救自己有什么区别吗？就算救活了，也是和现在一样，自己只会是一个累赘。付出完全收不到回报，这样的事不会有几个人做。
顾倾城在刚张开眼，恍惚之间听到了千军和破晓的谈话……
“所以你就直接用了卷轴？”
“是啊，总不能看着他死吧。”
“不用问问沈谦吗？”
“我想如果是他，也一定是这么做的，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做的。”
“……”
“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啊！”
顾倾城回想着二人的对话，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
雕像是一个蹲着的恶魔一样的生物。有宽大的双翼和恶龙一样的眼睛。
“石像鬼？我们要不先撤？”
破晓最先说话，也对，这里只有他的状态比较好，沈谦和顾倾城都受了伤，千军要搀着顾倾城，只要破晓能轻松一点。
沈谦摇摇头，活动了下依旧刺痛的右胳膊。
“石像鬼是中立生物，应该不会无端的攻击，而且这里应该属于光明的一方。”
一阵刺痛打断了沈谦的发言，顿了顿，沈谦接着说：
“准确点说，应该叫夜行神龙。”
左半身的刺痛来的越来越频繁，人造神力的残留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沈谦的身体，他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依靠着治愈术，确实可以抑制这伤势的加剧。可是伤势可以抑制，疼痛不能。
“刚才的恶魔需要石台就是一个例子，在这个地方，想要释放黑暗就必须要有媒介。”
刚才的那个恶魔沈谦一眼就认了出来，从它浑身散发的硫磺味，从它滴落的唾液，都可以辨认它的身份。
一头来自第三层地狱的杂种。身上应该流淌有利刃魔和熔岩小鬼的血统，算是比较低劣的恶魔品种，不够纯粹的血统带来的不是双方的优势相加，而是身体的脆弱，像这种杂交的恶魔在第三层地狱很常见，一般都是炮灰来使用，偶尔有一两个比较幸运的可以将“父母”双方的优点综合，也只会被当做战争机器，享受不到任何的生活和感情。
那个小恶魔是一把“钥匙”，而那个石台就是门，普色乌度的神性是欺诈，所以才会有第三层和前两层完全不一样的情况发生，这是不可改变的，是藏秘地牢的特性。用投影的死亡作为契机，在一次意想不到的攻击后米隐藏又一次的意想不到的攻击。这个藏秘地牢的设计者也不是很笨。
沈谦这么想着，直接用手抚摸了一下雕像，雕像的皮肤和石头还是有本质的区别，就像是枯木和树木的区别，有一种生命力在里面。
生命力？也是一种能量吗？沈谦将手放在雕像上，感受了一下，有能量，而且是一种很特殊的能量，和其他的能量不同，其他的能量都是静态的，可是这种能量在跳动！
感受一下自己，自己的身上也有这种能量，只是这种能量实在是太微弱，在其他能量的掩盖下，很难感受到它的存在。
左半身的那部分能量比右半身的要更加好感知，这倒是在沈谦的意料之外。
左半身的生命能量十分活跃，只不过在那些不纯的金色能量蚕食下，正在一点一点的，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变少。
沈谦对着自己使用了治愈术，这些生命能量吞噬了治愈术给予的能量，壮大了一些。又喝了一瓶生命回复药剂。沈谦感受到，一种和生命能量差不多的能量通过自己的血液，从胃里向着全身扩散，而那些不纯的金色能量也分出一部分的能量去抵御新来的敌人。
这边沈谦感受着能量的波动，另一边的雕像没有任何的动作。
终于，沈谦弄懂了药剂和治愈术的不同之处，缓过神来，唤醒这条夜行神龙。
沈谦的方法很简单，拿出法杖，对着这个雕像使用了一个影之钟。
夜行神龙，日间顽石，夜间战士。沈谦也不知道影之钟有没有效果。结果是雕像还是雕像，什么变化都没有。沈谦想了一会，这个雕像就这样立在这里，一定有他立在这里的原因，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沈谦想着，对这石像用了个治愈术，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一个举动使得石像整个颤抖起来，石像眼睛部位活了过来，转了一转，之后整个的站了起来，活过来的夜行神龙表面皮肤和石头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光泽。传说也夜行神龙是神在和巨龙战斗的时候，发现恶魔趁乱进攻人类的领地，在白天有人类的强者看守，不过人都是需要休息的，到了晚上，就会有恶魔出来作祟，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神明随手取来了身边的巨石，给予神力，让它们去代替自己守护人类夜晚的安宁。因为有龙的鲜血滴落在巨石上，所以也夜行神龙才会有龙的特征。
橙黄色的眼睛盯着沈谦，这条夜行神龙伸出了自己的利爪。
“沈谦躲开！”千军说着举起了盾牌冲了过去。森罗万象在这种瞬间的加速方面有很大的帮助，在利爪到来之前就挡在了沈谦和夜行神龙中间。
夜行神龙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直接把千军打飞到了一边，这条夜行神龙的体型和沈谦在书中看到的不太一样，这种第一期世界所没有的生物，书中记载它的大小是人类的两倍多，可是这条夜行神龙光是这样半蹲着就已经有自己三倍多高。
不仅是高度不符合，其他的地方也不符合，正常的夜行神龙都有一条重锤一样的尾巴，而这条巨龙不仅没有那样的尾巴，而且尾巴长的离谱，大约有其他正常夜行神龙的五六倍。
用拳头上的利爪靠近沈谦，沈谦没有躲避，看着沈谦没有动作，千军也没有再跑去拦着夜行神龙，看样子应该都在沈谦的掌握之中。
夜行神龙的爪子穿过了沈谦的胸膛，像是没有实体一样，在穿入的地方闪起乳白色的光，夜行神龙的爪子在沈谦的身体里向着左侧划了一下，之后抽了出来，沈谦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连衣服都是完好的。
都说夜行神龙是光做的，看来所言不假，恶魔死亡会变成硫磺，而夜行神龙死的时候会化作光，回归神明的身边。
开启能量感知检查了下身体，沈谦发现那些不纯的金色能量已经消失殆尽，自己只需要多多休息，左半身的伤势就可以痊愈。对着夜行神龙行了个标准的牧师礼，夜行神龙想要完全的站起来，好像有什么事要做。
等到它整个的站了起来，沈谦才看清这个庞然大物，六米左右的身高，利剑一样的尾巴上鳞片一张一合，表明自己不是摆设。
向着沈谦的方向走来，整个建筑物都可以感受得到颤抖。
随着离沈谦越来越近，这个夜行神龙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强，直到看不清它的身体，光芒变小，夜行神龙消失了，再次出现在沈谦等人面前的是一个健壮的战士，古铜色的皮肤上还画着“光”的特殊书写，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双橙黄的眼睛。
将右手平举扣胸，这是古代战士的基本礼节，夜行神龙没有说话，沈谦也没有出声询问，两个人就这样对立的站着。
“那个，两位说句话好吗？”千军是真的等不下去了，这一人一龙好像都不在乎时间的流逝，这都几十分钟过去了，就这么站着干什么啊！
夜行神龙还是盯着沈谦。
“你们不能过去。”
“因为危险吗？”
沈谦这个问题其实没有什么营养价值，不过还是要走一下过场，这种时候光凭观察力做判断可不明智。
对上普色乌度的神性，沈谦没有那个信心可以凭借自己看破一切。
夜行神龙点了点头，沈谦笑道：“可是我们一定要过去。”
“那我会杀了你们！”
“为什么？”
之所以刚才没有逃开，是因为沈谦想到，这里的一切和前两层好像是相反的，花纹也是，谜题和怪物出现的顺序也是。
那么有没有可能，解密的方式也是相反的？
前两层是：“看似需要用武力的地方要用智慧，看似需要用智慧的地方智慧是累赘。”那么这一层就应该是；”“看似需要用智慧的地方要用武力，看似需要用武力的地方武力是累赘。”
抱着这样的心态，沈谦在进来的时候就没有战斗的想法，而且当时夜行神龙的眼神很温柔，有种说不出来的情感。
眼神这种东西很难琢磨，需要参考的东西太多。这里指的眼神可不是光说眼睛，而是包括眼睛周围肌肉，甚至整个面部肌肉动作的一整个判断。像某些小说电影里，主角总能通过一个眼神解读很多的东西，沈谦认为这是可能的，可是自己做不到，自己又不是专业的心理学家，何况就是专业的心理学家，在判断眼神的时候也只是能做出一些初步的判断，像是人物内心深层的活动，就不可能通过眼神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