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你现在看到了,还不走吗?”凤青霜背对着他,一眼也不想多看。

祁寒眼底闪过一丝痛苦:“青霜,你听我说,我并不是有意要瞒你,只不过……”

“我不想听!”凤青霜蹙眉,转过来冷眼看着祁寒,却不想几日时间,祁寒整个人都瘦了下去,月光打在他脸上,显得他愈发苍白。然而他站在凤青霜面前,却有一种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气质。

想到之前的事,凤青霜心中泛起苦涩,眼底黯然,复又带起冷光,语气淡漠:“现在解释那些事情还有必要吗,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我和你,桥归桥路归路,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祁寒伸手想去扯凤青霜的袖子,却被他一把甩开,此刻祁寒皱着眉头惨白着脸,看上去极为可怜:“青霜,难道我们之前的情分就这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吗,你能如此冷淡的对我,我却不能。”

凤青霜转头不语。

祁寒看着他清冷的身形,想到他语气中的淡漠,上前几步猛地将凤青霜狠狠抱在怀里,力气之大,几乎要禁锢的凤青霜喘不过气来。

“你……你放开!”凤青霜的身子被撞到了墙边没有半分退路,整个人被祁寒的骨头硌得生疼。他一时间又是气愤又是心疼,却终究是理智战胜了感性,狠狠地挣扎起来。

“情分?你现在和我说什么情分,不过个把月的时间,不过是你救了我的情分罢了,你若是算个男人,就不该拿那种欺骗的救命之恩来讨伐我!”凤青霜越说越觉得悲凉。

“之前我还觉得你这个人虽然长得花哨了些,可是人品还是极好的,却不想事实却给了我一个巨大的耳光,我平生最恨欺骗我之人,我待你自问是掏心掏肺,你呢,还了我什么?”

凤青霜喘着气声音嘶哑,头发有些凌乱,不论他如何挣扎,祁寒始终紧紧抱着他,竟有一种死不放手之感。

“青霜,我知道你心中痛苦,可我亦然。自你走后,我便一直在反思,我知道我犯了弥天大错,虽不敢奢求你原谅,可我希望你听我解释,我并不是故意为之。”

祁寒将下巴放在凤青霜肩窝上,声音痛苦:“若我一开始就说我是四皇子,你还会和我一起品茗赏花吗?还会和我一起谈天说地吗?以你的星子,恐怕为了还我救命之恩当即便要自刎罢。”

凤青霜摇头冷笑:“所以你就隐瞒身份,在我面前装疯卖傻,看着我哭的像一个傻子,还假心假意的安慰我?”

“青霜!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复仇,所以也不敢说阻止你的话,只是你如今和平王一路,无异于与虎谋皮,平王并不像你看着的那么简单。他若是心无城府,怎么可能在铃兰皇后和太子的夹击还手握重兵不倒。”

祁寒深嗅一口凤青霜发间的清香,手臂越发紧固。

凤青霜冷哼一声:“他耿直也罢,胸有城府也好,总之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你走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已经没有话和你说了。你若是再不松手,我就要叫侍卫来了。若是让平王知道宣王夜探他的府邸,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浪。”

祁寒固执的抱着她,语气中竟带着耍赖:“我不走。我知道,我一走,就再难见到你了。”

凤青霜心脏如坠冰窟,若是之前祁寒就如此,事情哪里会到了这个地步。

他挣扎了几下,见祁寒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当即高声叫道:“有人吗!来人!”

祁寒没想到凤青霜真的如此绝情,连忙捂住他的嘴:“青霜,你真的想我走吗。”

平王府一直都有侍卫巡逻,且凤青霜是平王的贵客,住的位置还是祁玉儿专门为他选的,他房中一有动静,立刻就有侍卫跑来询问。

“冯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见侍卫已来,凤青霜用手肘狠撞了一下祁寒,威胁道:“还不走?”

“嘶……”祁寒顺势放开凤青霜,揉着胸口:“青霜,你下手可真狠。”

以前凤青霜听到这样的话,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却颇为欢喜,可是现在,她心里只有冷酷。

祁寒见凤青霜不语,外面侍卫又叫了一声,他只好赶在侍卫推门进来前从窗户跳出去。

侍卫撞开门,发现凤青霜站在桌子前,神情颇为紧张,手里却拿着把扫帚,有些摸不着头脑:“冯公子你这是?”

凤青霜见侍卫来了立刻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侍卫大哥,你们终于来了,我刚刚听到有声音,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只硕大的耗子在啃床脚,不瞒几位,我这人最怕这些四肢动物,一时间吓得便忍不住叫人来。”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冯公子恐怕是眼花了吧,这里怎么会有耗子?五小姐也极为讨厌这些东西,所以每日都有专人在府中四处洒耗子药,这耗子一出现就被毒死,肯定不会跑来这里的。”

“是吗?”凤青霜有些不好意思:“那可能是我眼花,麻烦二位大哥白跑一趟了。”

“无妨,既然是个误会,我们就退下不打扰您休息了。下次有任何需要吩咐,您只管叫人来。”

凤青霜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侍卫,自己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他又一次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青纱床幔直到天明。

自那夜祁寒夜闯平王府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未曾出来,他的几个亲卫中,宁非孝子心性觉得没什么,可怀瑾、握瑜等人不免有些心疼主子,这一日,几个人聚在一起愁眉苦脸的想着办法。

怀瑾手撑着下巴,深叹一口气:“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这几天送去书房的饭菜几乎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主子的身体是大事,你们说说,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怀老大,你都没办法了,我们能有啥好主意。”灿子挠头憨笑。

握瑜翻了一个白眼,双手抱胸靠在柱子上,皱着眉头凝神思考,突然,他猛地一拍掌:“有了!你们过来,咱们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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