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战场风云
“堂下何人，状告于谁，可有证据？”惊堂木一响，王大人又开始了老一套。
“草民张小壮，状告当朝宰相纵奴杀人，残害张氏一家，小民有幸不曾在家，故而躲过一劫，今日前来是为母为兄叫冤。”
张小壮说完这些，又将之前同王大人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而这次堂前的老百姓因为有皇帝坐镇，都不敢造次，倒也没有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既然你状告欧阳大人，为何又说出这些陈年往事，你意欲何为？”皇上听完之后直接问道张小壮。
“草民……草民……”张小壮一见皇上亲自问话，顿时紧张得不得了，说了半天也只是结结巴巴的说了草民两个字。
欧阳未安看在眼里，但并没有出声，毕竟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欧阳瑾倒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就嗓门特别大的吼道“你这无知小民，居然敢污蔑本官。”说完就又跪了下来，“皇上，你要为老臣做主啊，这等愚民也敢诬陷我，老臣愧对皇上的厚爱啊。”说着还流下泪来，让人一看就相信的那种。
张小壮则是听到欧阳瑾这样说，瞬间气的脸红脖子粗。也忘记了有皇帝在场，想都没想的就说到“我污蔑你，我为何污蔑你，我明明说的就是事实，证据也都在王大人手里。”张小壮十分不屑的语气向着一个为官十几载的欧阳瑾奔涌而去，气的欧阳瑾拿手指着张小壮，嘴里只是一个劲的“你……你……气煞老夫。”
张小壮理都不理会就转头向皇上磕了三个响头，“皇上，求你为草民做主啊，草民一家六口，现在只剩下草民一人，草民说什么也不敢欺瞒皇上啊。草民说这些陈年往事也是为了让皇上和各位大人知道，草民一家是平头老百姓，安安分分做人，怎么会引起仇杀，我那老母亲死状极为凄惨。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啊。”
说完，两眼向毒蛇一样盯着欧阳瑾，“草民只知道母亲当年为江氏做事，也不想让母亲死后背负骂名，只得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张小壮边说边磕头，额头瞬间青肿一片，堂下的老百姓听完之后无不称赞张小壮的孝顺，同时也对着后宅是非唏嘘不已。
“你说的……可是真的？”欧阳未安仿佛刚刚从张小壮的话里缓过来神，眼里的泪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你说的是真的？我母亲当年的死不是意外？甚至于我能活下来都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欧阳未安瞬间崩溃，原本自己是以为母亲生自己的时候难产而死，却不曾想到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事端。就算是后来经过调查，隐约知道母亲的嫁妆不知道哪里去了，但夏氏的死因却是全然不知。
“回王妃，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当年下毒的那个接生婆在回家的路上马车摔下山崖，人也不知所踪，直到我家被灭门前一日，有人找上门来，才知道当年这个人还活着。”张小壮抛出了一个重量级的证据。
江姨娘听了之后，身体不禁瑟缩了一下，整个人的脸色也变得灰白。
皇上一听还有证人，就问到“那歹毒的妇人可在？速速将其住址报来。”然后就示意王大人去找。
“贫尼见过皇上，给各位施主请安。”还没等王大人有所动作就见人群中站出来一个身着尼姑道袍的老尼姑走进来，跪在地上请安。
“堂下何人，为何出现在堂上，来人给我轰出去。”王大人想都没想就开口撵人。
“贫尼正是张施主口里所说的接生婆。”老尼姑径直开口，让一班衙役呆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王大人只好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是当年的接生婆？”王大人十分不相信天下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正要去寻的证人会自己出现在这里。
“贫尼有当年欧阳妇人赐的收拾一件，以及江姨娘手书一封。”说着便从袖口将东西呈了上去。经确认后，皇上和王大人都认为这是当年的那个接生婆。就允许她作为证人继续待在堂上。
“你既然是当年害我母亲的人，为何又出现在这里？”欧阳未安严声质问。
“贫尼当年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听信江姨娘能让我夫家荣华富贵的谎言，才替江姨娘作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原本江姨娘答应我事成之后给我一大笔钱，让我们一家去南方避难。”
“却不曾想，江姨娘在半路截杀我们，马车掉下悬崖不是意外，是江姨娘早先就有的谋算。可怜我那两个孩儿，掉下山崖还未来得及唤一声娘亲就被狼群叼走了，我被挂在树上躲过一劫，可看着我那两个可怜的孩子，那真的是拿刀剜我的心啊。”
“江姨娘，即便是你遭了报应，死后我也会生生世世做鬼绕不得你。”老尼姑虽然度入佛门，但心中的执念却从未放下，这次也是听到张家的劫难，难免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才不顾出家人不得入世的清规，来此替张家作证。
“大小姐，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夫人啊。”老尼姑撕扯着自己的道袍，用手捶着心口哀嚎着。
欧阳未安心里对这个老尼姑自然是痛恨不已，但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就别开眼，再也不看老尼姑一眼。
“你这老太婆不要瞎说，我什么时候买通你残害主母了，更何况夏浅泞还是我的表妹，我怎么会害她。”江姨娘为自己申辩，这才让大家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人。
“你个毒妇，你还不承认，若不是事发前一天，我曾想向你去禀报张嬷嬷的异常，走到春芳院，见院中一个人都没有，就畅通无阻的来到你屋子门口，亲耳听到你和一个黑衣服的男人在一起，两个人商议什么嫁妆，什么死了，什么为了主子成就大业”
“不然当时你怎么会听见一声猫叫。”老尼姑自信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所有人对她那种厌恶的目光。
“你……你怎么知道”江姨娘说完就慌忙捂口，然后继续说道“不是这样的，你在污蔑我，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转头又向欧阳瑾去求饶。
刚刚那老尼姑嘴里说了什么？成就大业Ｊ上心里顿时警铃大响，大业？莫非有人想要篡位。
“你好好的说清楚当晚你到底听到了什么。”皇上也不管欧阳瑾对江姨娘什么态度，恶狠狠地对着江姨娘质问道。
“婢妾，也不知道什么成就大业，什么嫁妆，什么死了。婢妾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你这个老尼姑污蔑我。我恨不得杀了你。”说着就冲了上去，两个女人顿时打成一团。
皇上看着堂上两个妇人拉拉扯扯不成体统，就叫衙役将两人分开，然后又对江姨娘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江姨娘自然是抵死不承认，皇帝怒极攻心。
“好，好，好，不说是吧，来人上型。”皇帝也不在乎什么亲善的态度了，直接发了狠，让众人的呼吸都是一摒，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衙役们将牢房里的刑具都拿了上来，有些上面还带着血，百姓们自然都是下的退后三步。
欧阳未安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压制住自己胃里的不适，紧紧地盯着江姨娘这个毒妇，看着她受刑，欧阳未安才会感到一丝的爽快，这样的刑罚也抵不过母亲难产而死的痛苦。
江姨娘在所有刑具都上了一遍之后，还是不肯说话，其中也是晕厥数次，但都被冷水泼醒来。皇上见江姨娘死都不开口，就觉得这事情不是一般臣子宠妾灭妻的问题了，而是有人在暗中培养一批人，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是谋权篡位。
王大人自然也是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想着赶快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就开口给皇上一个台阶。“圣上，臣认为此事事关重大，今日不一定能有结果，望皇上圣裁”皇帝自然是跟着台阶下，“来人将江氏关入天牢，欧阳大人也就委屈你了，陪朕入宫聊聊吧。”
欧阳瑾在江姨娘受刑之后还能坚持不说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什么不同的气息，而皇上的一句话更是将欧阳瑾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天牢，那是犯了重罪采取的地方，这个江姨娘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还将自己牵扯进来。
夏氏那个贱人就不应该听着老夫人的话娶进来，欧阳未安就是个灾星，自她出生以来府里就没有安静过，老太太也是老眼昏花识人不清，真是让这群女人害死了。欧阳瑾从未考虑过这些悲剧的原因是怎么造成的，而是一味的指责别人，这样自私自利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欧阳未安见皇帝拂袖离开了京兆府，自己也和王大人打了个招呼，至于欧阳瑾，欧阳未安则是再也连表面上的孝顺都无法维持，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就回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