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家
说父亲不负责任。
那自己呢？
.........
世上所有的一切的事物都是具有欺骗性的，别人欺骗了自己，自己蒙蔽了他人。
因为自己受了伤就要向他人索求回报。
这是孝子才会干的事情了。
对于靠谱的成年人来说，没有绝对的欺骗，只有绝对的利益。
现在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有父亲这个靠山在怎样也不会差的。
就算是不可原谅又能怎样。
自己连古慕也都原谅了还原谅不了自己的亲爸吗？
有时候当已经麻木了一切的时候，一切的原谅的都变得轻而易举了。
当有了自己想要干的事情的时候，往后的一切也都变为了值得。
上一次自己活着也许是为了别人，但这次洛河切切实实的要为自己而活着。
为了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人都是向前走的，一步，两步，三步.......无数步，直到生命的尽头。
止步不前是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自己现在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不能白白做了傻事。
我是洛河，读的是普通小学，普通初中，普通高中，普通大学，毕业后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整天碌碌无为的或者。
但，
这都只会是以前。
现在我洛河同样读的是普通高中，但以后的一切都会变得不普通。
.........
洛河迈着轻快的步伐上了车。坐在了父亲旁边的位置上。
以前洛河大多数时间上了车，都是直接往副驾驶位置上做的。
总之是离洛父越远越好。
洛父看起来有点小拘谨，身子也跟着绷得笔直。
这应该算是3年来自己第一次跟父亲离得这莫近。
看起来像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也找不出什么话来。
洛河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跟人说话就找不上话题了。
原来这都是学了父亲的。
洛河的转变来的猝不及防，洛父心理总有点不踏实。
又开始怕他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眉毛都被揉做了一团。
这些洛河都是看在眼里的，可他也说不出来。
不，
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尴尬！
太尴尬了！
尴尬到不行！
尴尬到想逃走！
.........
洛河现在都有点后悔直接叫爸了，应该给父亲一点消化的时间的，还有自己。
司机先生虽然也被洛河的一声爸吓了一跳，但是他的职业素养让他在后一秒就转瞬即逝。
现在像是早已习惯了他们之间的沉默，一路上也跟着默不作声。
一切都已恢复如常，却又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那个......”洛河磕巴道。
自己这就是在没话找话说。
但洛河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这一言不发的，也不好拉进关系。
尴尬怎么了，只要对方肯接你的话，照样可以聊天，照样可以有塑料情谊。
“怎....怎....怎......怎.....怎.......”洛父就更厉害了，卡了半天就说了一个字。
不由自主的开始摩擦自己的手指。像个犯了错的孝子一样。
洛河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个样子。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
可爱，
好可爱，
超级可爱。
在很早以前洛河就发现了。
洛父在很多时候真的会人觉得不像是个父亲而是母亲。
如果父亲是个女人的话，那肯定是跟古慕也一样的抢手货。
洛河咧牙笑了起来。
洛父先有些呆了神，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像只熊猫一样，笨笨的，傻傻的，憨憨的。
司机先生起先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副死人脸，现在竟然也变得温柔了几分，还带上几分疑惑。
“我饿了！”洛河说道。
“饿......饿.....饿了......了......了吗？？想......想吃什么？？我......我......我们.....去.....去吃。”洛父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生怕错了半个字。怕这好不容易才说上话的就被自己给聊死了。
“嗯......”洛河思索着。
自己以前是很少出门的，哪个地方好玩，哪个地方好吃，自己住在哪个街，哪个小区，住在几栋几楼，洛河是一概都不知道的。
如果要说是哪家的外卖的话，洛河还是能一口气说出来几个的。
也谈不上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可能是吃的好吃的太少了，味觉失灵，吃啥都一个味。
自己也没有深度研究过。
索性抱着洛父撒娇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洛父被洛河这一抱，吓的差点没从位置上蹦起来。
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好，那....那......那......”
这下好了，又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我.....我回去给你做。”洛父好不容易一气呵成的连说了几个字。
瞧这一惊一乍被吓到的样子，跟只小兔子一样。
也难怪那人会喜欢自己的的父亲了。
就这样子，就算是男的又怎样，还不是照样心动的要死。
“好啊！”洛河继续撒着娇道。
.........
两人一路上谈笑风生，仿佛是要把这大半辈子来不及说上的话都说完。
虽然只是在讨论菜品，这个该怎么做，什么好吃，该买哪些材料啊！等等等等........
洛父也很久每有这莫开心过了。
越说越激动竟然提议要跟自己一起去买菜。
洛河表面上是一一迎合的，心里倒是很想回到自己的小屋里，抱紧自己的电脑，夜战一番。
但也不好扫了父亲的兴致，只能言听计从的跟着来了超市。
两人都不是会买东西的人，一路上司机先生要不是司机先生在的话，估计两人连番茄跟西红柿都分不出来。
虽然这两个是同一个物种。
司机一秒变保姆，看起来**了不少。
两人提着几大袋菜兴高采烈的准备回家做顿大餐。
从小洛河就没见过父亲进过厨房，当然也没有吃过父亲做过的一顿饭了。
这应该是第一次吧！
洛河心理有点放心不下，自己的嘴不刁，可是怕就怕洛父会一个不留神干出个什么大事出来。
这还没回去呢洛河就怕了。
洛父却一副胸有成竹，你就看我尽情装逼吧！的样子。
这样洛河就更虚了。
一般自信过头的后果都是――
啪！啪！啪！
脸痛。
打在父身，痛在儿肚。自己这是在自讨苦吃。
“我们是回去了吗？”洛河问道。
“嗯。”洛父道。
刚刚还好好的，不知道洛河现在是怎么了，刚想慰问几句。
“我想回我们家做。”洛河暗了神道。
“嗯.......好！”洛父迟疑了一阵，又回答道。眼里透出股子赞同。
洛河本来不是个矫情的人，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说出来。
家？
那只是自己父亲的家，不是他的。
他真正的家已经在上初中时就消掉了。
熟话说得好有了后妈等于没了爸。
自己这是没了妈还顺拐着丢了老爸。
简直是得不偿失。
既然决定了要放手，那就要彻彻底底的不留一点遗憾的，不是吗？
不然真样都是潇洒不了的。
随后洛父给那人打了个电话，说了很久。洛河在旁边听的是仔仔细细的。
那人起初是不赞同的，后来在洛父的执意要求下还是答应了。
洛父就让司机掉了头。
.........
洛父开了门，洛河跟着走了进去。
司机先生关键时刻倒很识趣的没有跟着进来。
这间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但是打扫的却很干净。
干净的像是在昭告着，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我去把桌子收拾一下。”洛父道。
洛河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收拾的。
“你先去做饭吧！”洛河道。
洛父没想到洛河会突然拒绝自己，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
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我还是跟你一起吧！”洛河说道。
虽然洛河现在很想自己待一会儿，但是也同样怕洛父受伤，毕竟洛父一直都觉得很愧疚自己。
母亲走的时候愧疚，自己受伤的时候愧疚，一直都活在愧疚之中，肯定很难受吧！
但是除了愧疚呢？
就不能在多一点吗？
“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你...你...你先坐会儿吧！”洛父连忙道。
似是看出了自己的情绪。
“那好吧！”洛河道，也不再追咎。
说完进了自己的小房间，里面的东西都还在，保存的都很完整，依旧在原处陈列着。
洛河的房间一直都是很乱的，衣服，鞋呀，永远是乱七八糟的，什么地方都有。
床旁还摆放着一堆零食袋，不知道有没有过期了。
洛河在零食袋里面翻找了半天。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最后在一个薯片包里，翻出了一张已经有些褪色了的照片。
上面的三个人笑得很甜蜜很温馨。放佛就在昨天一般。
洛河小心翼翼的把他塞进口袋里。
准备去帮洛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