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挫折
三年的时间，凌晗在欧冶子的教导下，步入地阶初段。
同时，实战方面，凌晗每天都对战欧冶子在那个世界所弄出来的敌人；就在前几天，他第一次，成功地击杀了一个同为地阶初段的修炼者。
或许，在世俗之人的眼中，已经拥有地阶初段内力以及丰富对战经验的凌晗算是一个高手了。
但是，在面对这个慢慢走来的R国武士，凌晗不认为自己能赢他。
按照修为来说，这个武士，至少达到地阶高段，甚至有可能是地阶巅峰。
单单论修为来说，他和他差了至少两个档次，至于对战经验？凌晗不认为这个武士的对战经验会输于他。
所以，凌晗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站在门边的陈弄，在看到向着这边走来的人，目光中多出了几丝震惊和恨意。
慢慢走来的人影在距离凌晗十几步处停下，一双带着几丝锐利的目光慢慢的扫射了一下陈弄，随即停留在凌晗的身上。
瞬时，那目光中的锐利夹杂上了几丝的震撼，那眼瞳在眼中转了一圈，慢慢的，重新被锐利取代，只是，空气中的杀气更重！
“看来，R国政府还真是看的起我，竟然派出了你，工藤无泪。”
陈弄的语气中夹杂着不知是嘲弄还是恨意，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我认栽了，只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我想，你应该还不至于会对这么一个八岁的孩子出手吧？”
工藤无泪没有回答，只是手中的武士刀划了一个圈，反射出一道银光。
“我想…”
凌晗停顿了一下，笑着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陈弄一愣，随即皱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身子，不解。
“当你发现一个潜力值极高，却又不属于自己阵营的，或者说属于敌对阵营的人的时候，更多的，还是选择将这个未知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凌晗平静的回答着，没有丝毫的害怕，慢慢的运行体内的内力，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当十几步前面的那个武士杀气提升的时候，凌晗就知道了他的想法，那不输于成人心智的脑子，瞬间就明白了这个人今天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面是一件最安全的事情，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陈弄一愣，看向凌晗，当感受到凌晗身上不断攀升的气势的时候，脸上也被震惊所取代，这不断攀升的气势是一个不弱的修炼者气势，而且，里面还夹带着很强的战意！
这竟然是一个八九岁左右孩子所散发出来的气势！而且，那战意？
虽然，他并不是一个修炼者，但是，他却是能感受出来，眼前的这个孝子，并不是工藤无泪的对手，而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还能提起战意，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对于一个八九岁孩子？
“抱歉，看来，今天要连累你了。”
陈弄苦笑，只是，心中对于R国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没事。”
凌晗微微摇了摇头，语气中并没有对陈弄的责怪。
“嗯？”
陈弄对于凌晗此时表现出来的镇定感到几丝不解，甚至，他能感受出来，凌晗身上，竟然还有着几丝的自信？
是的，自信！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凌晗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多少的害怕，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的师父，欧冶子。
虽然，依靠自己的师父有些没面子，但，凌晗却无法不对欧冶子有所依靠。
有欧冶子在，他并不会有多大的危险，同时，他也明白，欧冶子从开始的沉默，只是为了让他亲身体验现实中的战斗，或者，说难听点，就是体验一次失败。
欧冶子的存在，虽然很大程度给凌晗带来了帮助，但是，同时也给凌晗带来了一点阻碍，这阻碍就是表示在，不管怎么，只要欧冶子一直存在，凌晗就无可避免的对欧冶子有着一些依赖，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无法改变的。
这影响，虽不至于达到将雏鹰养在笼子里，雏鹰无法自由飞翔的程度，还是还是对凌晗有些影响的。
这点，凌晗很清楚，或许，欧冶子也很清楚，只是，他们都无法改变。
只是，尽管是这样，也不会影响凌晗现在想和工藤无泪一战的想法。
欧冶子想让他尝试失败，尝试挫折，他又何尝不是？
有欧冶子的存在，他可以放开手脚，至少，欧冶子会保证他不会被工藤无泪重伤，甚至，不会让工藤无泪在身体上留下伤痕，毕竟，他还得和爸妈交代。
所以，他动了，慢慢的向前跨出几步，和工藤无泪对视着。
陈弄也有些明白眼前的情况，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站在门边，看着门外空地上面的两个人。
说实话，若是有机会，他是想逃走的，这是每个人人性中存在的，对死亡的抗拒。
但是，他也明白，他现在逃不走的，没有任何内力的他，是不可能在工藤无泪的手下逃走的，即使有着凌晗的牵制。何况，即使他逃走了，在以后的生活中，他的良心也会过不去的。
这就是人性，最真的，最简单的人性。
面对着凌晗的挑战，工藤无泪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一丝可惜之后，右手持武士刀，刀身挥舞，银光四溅。银光散在他的身上，孤寂，也平淡，以及，内心深处隐含的坚毅。
这让凌晗有些明白眼前这个人的性格。
虽然，很可惜的生在R国，成为敌对阵营，但凌晗还是不得不对工藤无泪有些佩服。
这是一个被R国武士道所教养的人，排除了武士道里面所蕴含的负面因子，只留下单纯武士道精神的武士。
“小心点，他叫工藤无泪，在R国，被公认为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据说，修炼已经达到了即将突破，进入天阶的境界。排除他的国度，以及所接受的训练，他算是一个真正的武士。”
虽然知道自己的提醒没有多少用处，但是，陈弄还是提醒了。
“谢谢。”
凌晗没有回头，浑身的气势在攀到了最顶点的时候，他出手了，或者说，他出脚了。
在面对着差距两个阶段的高手面前，他不会去讲究什么谁先出手，谁后出手的规矩。
地阶初段，虽然是初段，但也已经能够稍微的将内力外放，这也是突破地阶的一大特点。
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在凌晗灌注内力的一脚下，飞速地向着工藤无泪飞去，带着簌簌的破空声。
工藤无泪仅仅是双眼一眯，右手持刀，刀身斜向左下，护住脸部，那小石子在刀身上面碰撞，拉出一丁点火花后，掉落在地。
同时，工藤无泪的身影向右一闪，躲过了凌晗飞身的一脚，静静的站在凌晗的右前方。
凌晗没有继续出手，只是站在那，嘴角露出几丝苦笑，差了两个的境界，确实令人很无奈。
仅仅是两个交锋，他就知道，他打不过工藤无泪，在刚才的动作中，工藤无泪明显是有些承让的。
似乎是应了凌晗的想法，工藤无泪终于在出现之后说了第一句话，用的是中文，倒是有着几分的青涩，“轮到我了。”
话语刚落，凌晗视线中便失去了工藤无泪，瞳孔一缩，丰富的对战经验使得凌晗一蹬地，身子向着旁边闪去。
而在一边的陈弄视线中，则是工藤无泪话语一落，身子便消失不见，十几步的距离，竟然眨眼就到，而凌晗的反应也不慢，在工藤无泪武士刀划过的时候，险而又险的避过了死亡，那道银光，几乎是劈断了凌晗刚才所处的空间。
很险，真的很险，凌晗知道，胸前的衣服，已经被工藤无泪挥刀带起的刀劲划破，衣服下的皮肉，隐隐生疼，在微凉的晚风中，带着针刺一般的感觉。
只是，凌晗没有时间去体会这被针刺一般的感觉，面对工藤无泪再次袭来的，充满锐利的一刀，凌晗只好无奈的在地上打起了驴打滚，躲过了这一刀，顺手在地上拾起一颗石子，带着内力向着工藤无泪飞去，阻挡了工藤无泪想要再次袭来的攻击。
驴打滚，这极为无奈的招数对于凌晗来说，并不是第一次用，事实上，在欧冶子的世界里，凌晗用这招的几率是很多的，只不过，面对一个真人的对战，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招，心中难免有些憋屈，也是第一次，对力量有些渴望。
这一切，不过是在一瞬间的事情，旁边的陈弄看的有些心惊肉跳，这瞬间的打斗，那八九岁的孩子，几乎都是在死亡线上徘徊的。
被凌晗一石子打断攻击的工藤无泪没有再次欺上来，而是看着凌晗，从那目光中，凌晗看到比刚才更为浓厚的可惜之情。
“不好，有杀招！”
这是凌晗的第一个念头。
念头刚浮现，凌晗便第一时间向着旁边的一根柱子闪去。
也就是那一瞬间，一道银白色的刀气，划过凌晗刚才所处的位置，若是凌晗没有及时躲过，那刀气，将会将凌晗一劈两段。
旁边的陈弄倒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还没完。
当凌晗的身子刚从那柱子再次闪走，后脚跟来的银光，轰的打在柱子上面，那根由石灰做的，长达十几米的柱子向下倒去。
凌晗急闪的身子还未落地，心中一阵危机感传来，眼前一花，却是工藤无泪闪身出现在了他下一个的落脚点上，右手一挥，银白色的刀气再次袭来。
还未达到天阶，凌晗身处半空，却是一时间没有了着力点，只能无奈地微微偏了偏身子，将肩膀微动，代替了头部，迎向那刀气，心中苦笑一声。
看来，还是得师父出马啊。
第一次，感到有些憋屈了。
在陈弄复杂的眼神中，以及停住攻击的工藤无泪眼中，那刀气，直直的劈在了凌晗的肩膀上，只是，在即将触摸到凌晗的肩膀上的时候，一道柔和的白光，覆盖了凌晗的肩膀，那道银白色刀气，劈在肩膀上，在陈弄不可思议和工藤无泪错愕的目光中，竟如同石沉大海般的，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欧冶子，终于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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