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魂散

“少主，村子……”莫涯扶着苏慕寒，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苏慕寒喘了几口气，站起身子，看向村庄，顿时呆愣在地。

只见村庄四处火光蔓延，村口流着些许血水，四处房屋坍塌，整个村庄已经被毁了！

苏慕寒呆了一会儿，便疯狂跑向一个地方，那里是他这数十年的家！

他推开自家的房门，却见自己的父亲衣衫破烂地躺在血泊之中。

他抱住父亲的尸体，哭着，喊着，却怎么也喊不醒这个人了。

莫涯则是回顾着村庄，感受着气息，“少主，村子再无一人活着了，还请节哀。”

“节哀？”

苏慕寒忽然笑了起来，小小的脸庞带着疯狂扭曲的神色。

“节哀？节什么哀？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我只不过想修炼而已，凭什么一回家就什么都没有了？！”

莫涯看着这样的苏慕寒，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清楚，他终究不是他了。

“为什么了？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错的啊！”

苏慕寒的耳边响起那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蛊惑。

“你是？”

苏慕寒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转头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可以的人。

“吾是你啊，千万年前的你啊。”声音依旧响着。

“可我不认识你，而且我也没活那么久。”苏慕寒回答着。

“少主，你在跟谁说话？这里并没有其他人？”

莫涯看着苏慕寒在那里自言自语地，神识再一次扫过村庄，并没有发现任何活物。

“莫涯叔叔，你听不到吗？”

“少主，你觉得我应该听到什么了？”

苏慕寒不再说话，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道声音只有他能听见，也想不明白他说他就是他，是怎么回事。

可苏慕寒却觉得依旧熟悉，就好像存在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那声音。

“想明白了？那么便让吾成为你吧，吾——苏寒并不会辱没你的名字。”

在苏慕寒想明白的那一刻，苏寒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我真的只是一缕轮回的执念吗？可为什么我觉得自已也是一个人了？”

苏慕寒捂住自己的脑袋，他觉得他是一个人，不是那所谓的执念。

因为，他有他的父亲，有他这十年来的记忆，他是一个人，不是轮回的执念。

“可，你终究只是吾，当年仙界大战，五大陆毁灭，吾也被镇压，只有你被吾分散逃了出去，轮回了千万年。”

“我，我想报仇，你能帮我报仇吗？”

许久，苏慕寒才回答道。

“可以，毕竟这也是吾之因果。如此，汝还有何求？”

“没有了。我走了，记得帮我报仇！”

苏慕寒深深地望了一眼父亲的尸体，最后闭上了眼睛，躺了下去。

这一躺，让莫涯吓了一跳，凑到苏慕寒的身边，还没有动作，苏慕寒又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不复之前的澄亮，变得幽深，还有那亘古的气息。

见此，莫涯退了几步，单膝跪了下来，他明白这个人才是真正与他定下契约的人。

苏慕寒站了起来，双手负于身后。

“查！所有不属于这里的气息均查！吾要之灰飞烟灭！”

“遵令！”

莫涯应了一声，神识展开，最后发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那股在少女身上察觉的天仙境的气息。

“少主，有天仙境降临过，那名天仙境的气息在一个山洞觉察过，若是再见我可以辩认出来，其余皆无。”

“吾知也。”

苏慕寒就这样看着苏天诚的尸体，一言不发，最后将视线投向了院中的大树。

树上火烧的痕迹非常的重，平日里所见的葱葱郁郁已经消失不见。

看了许久，苏慕寒才开口让莫涯站了起来。

“吾归之，吾便是苏慕寒，汝之所求，吾知，吾亦帮之。”

莫涯站起来，听到这话，身体颤了一下，最后还是叹了一声，可能这便是他的机会。

苏慕寒挥手，苏天诚的身体消失不见。

苏慕寒走到那树的面前，“汝为何物？”

回应他的只有簌簌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