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苦修

一辆由两匹角马拉着的马车走在官道上，随着马车的行进，路旁的漫漫黄沙渐渐多出了些许茵茵绿意。

李明宇专心赶着马车，陆轩则是专心致志地看着记载二阶法术[苍雷术]的卷轴。

临近中午，李明宇将车停靠在路边，坐在车厢中的陆轩感觉到马车停下当即收了卷轴，掀开车帘。

“李叔，是要吃午饭了吗？”陆轩向李明宇问道。

“没错，孙少爷！”李明宇恭敬地回答。“还要麻烦您拿一下干粮。”

陆轩听完，当即下了车，同时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干粮与水囊，将其递给李明宇，“李叔，我不怎么饿。你先吃，顺便在车上休息一会，我来照顾角马。”

“这……”李明宇接过干粮和水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陆轩不等他作出决定，直接来到角马面前，取出草料和水盆。

李明宇看到陆轩一系列的动作，连忙将干粮和水囊放在车上，冲到后者身边，试图将其手中的活抢过来。

但是，陆轩见李明宇来到身边，直接大手一挥，将草料和水盆收回储物戒指中。

“李叔！”陆轩看着李明宇，稚嫩的脸庞上挂着佯装出来的怒意，“你就到车上休息会吧！我在外面透透气！”

李明宇看着陆轩那挂着怒意的小脸，一番犹豫过后，这才下定决心，开口说道：“那孙少爷，小的这就上去了。漠北日头毒，风沙大，您透透气就回车上吧！”

“我知道了！”陆轩点了点头。

李明宇见陆轩点了头，这才上了车厢。他略有忐忑地坐在毯子上，不安地吃起了点干粮，然后休息了一炷香的功夫，就掀开车帘，打算下车。

当李明宇一掀开车帘，却看见陆轩站在官道上，顶着骄阳，手持一杆方天戟，一边挥着基础的戟招，一边踏着复杂的步法。

李明宇脑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孙少爷在修炼！

意识到这点，他微微一窒，随后默不作声地仔细观看起来，同时心中计算着时间。

一炷香

一盏茶

一刻

半个时辰

不知不觉，陆轩已经修炼了半个时辰，但他却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势头。

李明宇坐在车厢中静静看着，虽然脸上晏然自若，但内心却是翻涌不止。

修炼苦累，修炼武技更是苦累。没有修炼过，定然不知其中的苦累，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痛楚，更是心灵上的煎熬。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如果心性没有足够的坚毅，内心没有足够的渴望，这漫长的过程是无法坚持下来的。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陆轩猛地一抖方天戟，一连向前方刺出十几道寒芒，随后低喝一声：“苍雷术！”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由内外两层构成的复杂紫色法阵在他身后呈现，十几团鸡蛋大小的紫色电团从他身子两侧浮现出来，随后飞快地射向前方。

不过，这些电团飞出没多远，就开始逐渐变小，最后消散无影无踪。

见此，陆轩沮丧摇了摇头，将方天戟收回储物戒指中，小声嘟哝道：“这苍雷术比同为二阶的闪电链要难许多啊！”

这时，李明宇嘶哑的声音自其身后传来：“孙少爷，不知您现在是什么修为？”

这话一出口，李明宇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修为等阶是武者和法师自身秘密，冒然询问他人的修为是极其冒犯的行为。

更何况自己只是将军府一名卑微的奴仆，而陆轩却是将军府尊贵的孙少爷。

意识到这点，他连忙跳下车，单膝跪地，低着头满是歉意地说道：“小的只是一时好奇，无意冒犯，还望孙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小的！”

“我魔武双修，两者都修炼到二阶三级！”陆轩看到李明宇单膝跪地，连忙来到后者面前，将其搀起，“李叔是长辈，询问一下修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明宇被陆轩搀扶起来，看着后者的脸，一时有些出神，两眼噙泪呢喃道：“少爷……”

“啊？”陆轩听到李明宇的话，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

这时，李明宇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用衣袖抹去眼中的泪水，声音恢复成往日的冰冷嘶哑：“孙少爷，小的刚才失态了。”

“李叔你没事吧！”陆轩关怀地问道：“要不再休息一下？”

“小的没事！”李明宇拱了拱手，恭敬回道：“劳烦孙少爷您担心了！”

陆轩虽然想继续询问李明宇，但是后者的表现让他不知从何问起，只得叮嘱几句，然后回到了车厢。

他坐在车厢，“李叔，我们继续赶路吧！”

“……”

不同于之前，这次李明宇没有回应陆轩，而是直接一挥马鞭，驱赶着马车沿官道缓缓前进。

陆轩坐在车厢中，心中满是对李明宇一系列怪异举动的好奇，但是这些好奇很快就被胃中的饥饿冲淡，渐而抛之脑后。

就这样，陆轩忘记问，李明宇不想说。一时间，两人耳中只有角马踏地的声音和车轮转动的声音，除此别无它物。

接下来的几天里，不知是因为陆轩太专注于修炼，还是李明宇刻意回避交流，两人除了必要的交谈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