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戚狄平进京
“哎呦!戚将军,咱家哪当得起您这样的大礼呀!”
冯保嘴上说不要,但是心里想要,看到戚继光对自己这个刚刚上位的太监如此客气,脸上笑得像菊花一样。
“冯公公现在乃是天使的身份,代天子前来,身份尊贵,当得起,当得起。”
“戚将军真会说话,听闻戚将军月前又围剿了一股倭寇,圣上甚是欢喜,很快就会有嘉奖的诏令前来了把!”
皇帝要做什么,其实都是秘密,冯保肯将这些告诉给自己,显然是在给戚继光传达善意,戚继光也立刻领会到了。
“末将多谢冯公公的消息,只是不知道这次冯公公前来,所为何事呀?”
戚继光最后还是忍不住,想要询问正题。
“这个嘛!戚将军也不要心急,到你的府上再做计较也不迟。”
冯保用公鸭嗓说话,戚继光是真不习惯,但是都说了去府上传旨,也只能够听从。
“既如此,末将给冯公公引路。”
说完戚继光来到冯保右侧后半步的位置,以示冯保身份的尊贵,这让冯保更加的满意。
“不过戚将军,请你屏退左右。”
“这……好的,都各自行事,不要跟着。”戚继光对站在旁边的将军们吩咐。
众人得令,都拱拱手离开了。
不过为什么要在家里宣旨,还不让众人跟着,难道说是有什么不利的事,戚继光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冯保伺候皇帝的管事太监,是个人精,立刻就知道了戚继光的想法。
笑呵呵的说道:“戚将军也不要紧张,这次咱家前来是好事。”
“好事……那真是有劳公公了”
戚继光这才舒了口气。
一路上冯保倒是对戚继光抗倭的事迹非常的感兴趣,问东问西,戚继光只是小心的陪着,问什么答什么,也不多言。
戚继光府邸离大门很近,很快一队人马就来到了府前。
“戚将军这就是你的府邸?”
冯保看着不大,还很破旧的府邸,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戚继光。
“末将献丑了,这便是末将府邸。”
“戚将军一心为国,乃是我辈之楷模呀!”冯保笑着说道。
“末将不敢,末将马上去叫家人出来,一起接旨。”
戚继光准备往里走,去叫自己的家人出来,却被冯保叫住。
“且慢……”
“冯公公何意?”
“戚将军不要着急,你找一处安静的书房,之后我们再说。”
戚继光虽然疑惑,不过还是点头同意。
“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有命令,谁也不能够进这个院子。”
冯保又对御林军士卒吩咐道,这些精锐士卒立刻将戚家围起来。
好在戚继光已经跟下面打了招呼,不然戚家军士卒绝对以为他要被革职查办,那些莽夫不过来惹事才怪。
书房里冯保自觉的坐在了主位,戚继光像是一个待训话的小学生站在一边。
“冯公公,现在您可以传旨了吧!”
戚继光急切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确是可以,戚将军接旨。”
“臣领旨……”
戚继光跪在地上,等着接旨,结果冯保一个字也没有念,却直接把所谓的“圣旨”放到了他的手中。
“冯公公……这……”
“戚将军不要多问,这是圣上的密旨,连咱家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将军自己看了立刻烧毁便是。”
戚继光将圣旨拿在手里,那是一个用红漆封好的金色信封。
“你自行查看,咱家乏了,先回去向圣上复命了。”
冯保起身,看也没有看桌上准备好的茶水、瓜果,便要离开。
“冯公公,请留步,末将已经在城中给公公准备了住所,还请公公能够赏脸。”
冯保脸上保持微笑,说道:“圣上有旨,戚将军自然应该以完成旨意为重,咱家急着回去侍奉圣上,就不劳烦将军费心了。”
戚继光还想挽留,但是冯保去意已决,也只能够作罢。
冯保根本看不上临山卫的环境,这里都是臭丘八的味道,没有精致的房舍,茶水也极为劣质,瓜果呵呵……还是去宁波府,在那里知府极为上道,会有好的招待。
且不说冯保所想,也不说戚继光到底接到了什么旨意,反正第二天戚狄平踏上了前去京师的道路,就他一人一马。
策马十余日,一路无话,终于到了京师北平。
北平乃是大明国都,布着八臂哪吒风水局,恰是天下风水汇聚之宝地。
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下,拴好马匹,戚狄平就准备前去内城了。
明朝的北京分为外城、内城、皇城和紫禁城,百姓一般生活在外城,戚狄平选择住店的地方就在外城,内城就已经是一些官员办公的地方,不是普通人能够进去的。
戚狄平来到正阳门,再往里走就是内城的范围了,那些御林军看他走过来,立刻将手里的长枪指向了这个不速之客。
“此处乃是皇宫禁地,尔乃何人,意欲何为?”
十多杆明晃晃的长枪笔直的指向戚狄平,年轻人战场上的多了,一点都不害怕。
他将手向着腰间摸去,他做出这个动作,对面那些御林军都很紧张,生怕他会掏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偷袭。
结果年轻人从腰间掏出来的是一枚玉牌,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仍然很警惕。
“我的身份不能够告诉你们,但是有人叫我拿着这面玉牌,到宫中来找黄锦黄公公。”
“黄锦黄公公?”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
“怎么了,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里可是内城禁地,你们都不怕丢了脑袋吗?”
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从正阳门里走了出来。
“将军,此人说要找黄锦黄掌印(司礼监掌印总管太监)。”
那将军对着戚狄平看了一眼,此时年轻人的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百姓的布衣,这让将军不觉得有些鄙视。
“大胆,黄掌印身份尊贵,岂是你一介草民能够随便就见到的,尔身份未知,亦不知道要做甚,我等职责在身,绝对不能够放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