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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走高飞

她转身,推门而去,背后严阿姨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刚好在病房门口不远处遇见了秦逸,她背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想事情。薛瑾瑜没有打扰她,径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谁知,刚走两步,背后却传来秦逸的声音。

“你等等。”

这话是对着薛瑾瑜说的。薛瑾瑜转身,却见秦逸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红色的请柬。

刺目的红,滚烫的金边,灼得薛瑾瑜眼睛一阵抽痛。她努力瞪大了眼睛,使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

薛瑾瑜,前几天你已经梦死过,现在该是醉生的时刻。

她在背后将手握成拳,再张开,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才接过了。

“薛小姐,我想请你做我的伴娘。”秦逸的声音淡淡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她,似乎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心里有怒意,却更多的是苦涩和委屈。薛瑾瑜努力咬住牙关,使自己的声音不会发颤,“秦逸,你已经赢了,不用再来折磨我。”

“薛小姐未免太过高看自己,我不是折磨你,也不是宣扬我的胜利。我只是想让严晖哥断了最后一丝念想,到时候,务必请薛小姐和陈先生共同出席赏光。”

薛瑾瑜打开请柬,上面邀请人里确实写了她和陈青戎的名字。她手缓缓划过新郎的名字,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这个人总是说,以后的结婚请柬一定要他自己手写。

她问为什么。

严晖说,他的字比她好看。

心中更是一痛,像是有尖锐的刀子在一刀一刀剜去她的血肉。她垂下眸子,连睫毛上都是若有若无的泪水,抬眸却是勉强笑了,“恐怕要让秦小姐失望了。我准备离开洛川了。”

“离开?”秦逸一下怔住了,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要去哪儿。”

“我想先回老家。然后再看看哪个地方好,就去哪儿。”

“那你不回来了吗?”

“不想再回来了,这里有太多伤心的回忆,不想睹物思人。”薛瑾瑜顿了一下,将请柬又重新放回秦逸手中。

秦逸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薛瑾瑜的目光平静而坚定,好似涅盘的凤凰,带着让人难以移目的美,薛瑾瑜走得潇洒,只是留下一句,“祝福你们,愿你们百年好合。”

她挥挥衣袖,弱小的背影在人潮之中,显得意外的瘦弱却又刚绝。

唯有薛瑾瑜自己知道,在转身那一刻,她眼睛酸痛的不能自已。

这次,她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得不急不乱。

可是眼泪还是没能忍住,她仰头望着,却只接触到雪白程亮的天花板。她停住了,却掏出了手机。严晖的号码一直没变,她打开信息栏,一个字一个字打得极慢,像是耗费了毕生的力气。

信息里只有四个字:再见,严晖。

犹豫了许久,她却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去。

“嗒”一声,一颗豆大的泪珠落在了屏幕之上,薛瑾瑜笑笑,擦去了,抬头擦去了。

命运已然叫她如此狼狈,还需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的骄傲早已被撕成了碎片。如今,她只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逃得离这里远远的。

离开的念头像是突然燃烧起来的火种,在离离原上草疯狂燎原而去,到最后,她的心底只剩下一声一声沉闷的呐喊,离开,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这个因为曾经充满了甜蜜而愈加心酸的地方。

她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回家,然后麻木而机械的将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然后她开始一件一件的打包行李。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东西,怎么包也包不完。

外套,内衣,鞋子,化妆品……

她一件一件的数,手有些酸疼,可她却丝毫不敢停下来,好像背后有凶猛的野兽在追逐着她。只要她一停下来,便会跌落深渊,万劫不复。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那个曾深爱过的男人会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完成他们曾经许下的诺言。这一刻,好似有人抢走了最珍爱的宝贝一般,心头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愤怒、狼狈、屈辱。

过了那么一个瞬间,她却觉得那样的悲伤。

她看着他从幼稚变为成熟,而如今,却只能站在人群角落里,听着他说我愿意。

然后还要笑着说祝福。

几乎是想到那个画面,她的眼泪就簌簌的往下掉。

打包完了要干什么呢,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想起给公司请假。她之前累积了那么多的假期,这次便一次性用光吧。

挂掉了电话,她心里觉得空荡荡的,好似被人抽走了骨头一般,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有些恍然的望着窗外的斜阳。

外面阳光很是明媚,九月的天气,带着一丝热气半分秋意,于繁华之中却呈现出衰败之意。

五年前的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如同现在一样,明媚而繁华,梦醒了,偏偏留下她一人。

一切恍恍惚惚,往日浓情蜜意是真,今日淋淋现实是真。

那什么是假?

她跌跌撞撞的起身,却又颓废的蜷缩在沙发里。她摸着胸前那枚被磨得发白的戒指,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严晖,终究是我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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