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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抢头条

陈青戎将车开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一点半了。

医院门口灯火辉煌,一排排路灯照着高大翠绿的梧桐,在宽阔的道路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剪影。陈青戎的人很高调,车也很高调,引得几个过路行人投来艳羡的目光。

车里空调呼呼的响着,有一股清淡的芳香,倒是让薛瑾瑜的瞌睡醒了几分。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蹲点吗?”陈青戎见薛瑾瑜脸色有些疲惫,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什么蹲点,说得那么难听。这叫取材好不好?”薛瑾瑜瞪他。

“想不到你们娱记也这么辛苦。我一直以为,你们只需要拍拍照,然后写点耸人听闻随意捏造的新闻就行了。”

“现在干哪行容易啊。像我们这种没有一个有钱的爹,如果自己不努力,就只能等着饿死街头。”薛瑾瑜把玩着手里刚拿回来的相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看了一眼陈青戎,急忙补了一句,“陈先生,我不是说你。”

“没关系,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气氛似乎有些微妙,薛瑾瑜只得取了安全带,推开了车门,隔着车窗对他说了一句,“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陈青戎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风流倜傥,邪魅丛生。

他见薛瑾瑜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哎,记者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薛瑾瑜离他几步远,她的脸笼在一团阴影之中,却看得出她在笑,“反正你我从此也不再见,知道名字又如何。”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薛瑾瑜但笑不语,只是目送那辆银白色的保时捷咆哮着消失在夜色里。

然而,薛瑾瑜真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陈青戎。

萧筱的病情封锁得很严密,不管是从医生还是护士,各种旁敲侧击也没露出半点口风。网络上也只有一些十分模糊的照片,根本看不清是不是萧筱和那名神秘男士,可还是引发了网友大猜想和推论。各大报纸和周刊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简直是挖空了心思想拍一张萧筱病情的照片。

当然薛瑾瑜也不例外。

她每天就抱着自己的小相机在医院各个角落里晃悠,有时候还各种角色扮演患病家属向护士们打听情况,却无关收集了一大堆医院的八卦,比如某某医生喜欢跟护士乱搞男女关系,某某主任有收集怪癖,某床病人的老婆和小三儿同时出现在病房撕得热火朝天。

反正看热闹不闲事大,为了迎合这些护士姐姐,薛瑾瑜还一脸愤怒的对那些乱搞男女关系的人进行了谴责和抗议。

然而,始终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主编的电话像是连环催命call,再三警告,若是这回再拿不回什么劲爆的消息,她就等着年底奖金泡汤吧。

想着想着,在二楼里转了几圈,却刚好见着了陈青戎。

今日他穿得很是郑重,幽蓝色的西服剪裁合体,更显得他高而瘦。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细密的阳光如同金色的蝴蝶,栖息在他幽黑的头顶,更衬得他那双桃花眼满目风流,让人心神荡漾。

画面很美,薛瑾瑜忍不住将镜头对准了他,便是咔嚓几声。

“是你。”那人很快转过身来,看见了薛瑾瑜,笑得勾人,“我们又见面了。”

“没办法,谁让我得靠你们这群八卦制造者吃饭呢。怎么了,这一身又是从哪个海天盛筵上回来的?”薛瑾瑜打趣他。

“你们记者嘴巴是不是都这么毒?”陈青戎皱了眉头,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相机,问道,“你在拍我?”

“别误会,只是你刚好闯进了我的镜头。”薛瑾瑜只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画蛇添足,欲盖弥彰,只得取了相机,将刚才的照片给他看。

“不错,光影效果很好,以前那些狗仔总是把我拍得像是奸夫。”

薛瑾瑜立刻乐不可支,捶了一下陈青戎,“哪儿有这么说自己的。”

“我是说真的。”陈青戎自己也笑,“你能不能把这几张照片发给我?”

“没问题。”薛瑾瑜一口答应下来,陈青戎伸出手,吐出两个字,“手机给我。”

薛瑾瑜一下怔了,掏出了手机递给他。陈青戎手指修长,迅速按下一串号码拨通,直到他手机响起来,才扔给薛瑾瑜,“这是我的号码。待会把照片发给我。”

薛瑾瑜皱着眉头,默默收好自己的手机。像是想到了什么,薛瑾瑜眼睛一下发亮,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陈青戎,谄笑道:“陈先生,咱们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你看,我能不能跟您商量个事。”

“不能。”那人干脆的拒绝。

“哎,别这样嘛,那晚我可是帮你赢了很多钱。”

“好,等你说了我再拒绝你。”陈青戎终于口气松了一分,却扫到薛瑾瑜眼里的绿光,一下就后悔了。

“您看,您能不能跟萧筱摆拍一张,我就拍一张行不行?”薛瑾瑜此刻像只哈巴狗一样,满脸谄媚。

“然后坐实我奸夫的罪名?”陈青戎冷冷接过话头,转身便走,背后薛瑾瑜还不死心,“哎,别介啊,你看我都帮你拍照了,你要知道,外面找我拍照可不便宜。等等,你别走啊,陈先生,咱们有事好商量是不是……”

不知是哪儿放出的消息,说是萧筱病情已经好转,她的经纪人下午在医院门口接受了访问,一大帮记者蜂拥而至,但那经纪人只说了一番感谢各界关心的官方话,实质还是没有什么爆炸性的新闻。

又是一个不眠夜,薛瑾瑜一直蹲到第二天早上,等到黄怡然来换班的时候,她完全已经困得找不着北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已经是早上七八点了。窗外阳光正好,却挡不住她连绵的睡意。

胡乱洗漱过后,她洗了头洗了澡,想要吹吹头发,却忘了自己上次把吹风放哪儿了。也就只好任它湿着,稀里糊涂的爬上了床。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似梦似醒,现实和梦境不断切换。

梦里出现了很多年前,那时她还和严晖在一起。

自从那次严晖在解剖课上失物招领了她之后,便开始经常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她学校里。

他大部分时间骑着单车,在她宿舍楼下等她。

有时候是出去看电影,有时候是出去吃饭,有时候只是在校园里走走。

明明都是那么欢乐的时光,现在想起来却让人痛彻心扉。

她下意识的取下了那枚挂在胸前的戒指,纹路已经快要被磨平,泛着点点老旧。

这是她人生第一枚戒指,那时严晖每个月只能挣两千多,这枚戒指便花去了他两个多月工资。薛瑾瑜还记得那个场景,严晖笑得很是孩子气,好似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瑰宝。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薛瑾瑜,嫁给我。”

可是那时她是多么的恨他啊,恨到恨不得将戒指狠狠砸到他脸上。

可是她爱他,爱到一句狠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在寂静的黑夜里,独自吞噬一切的心如刀绞。

她甚至是哭着在说,我愿意。

泪水那般腥甜,回忆那般沉重,好似沉重的十字枷锁,让她喘不过气来。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父亲也许现在还活着。

薛瑾瑜总是忍不住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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