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岂敢懈怠
天渐渐大亮了,周围的村庄和树林都已看得清楚了。
罗飞虎去了不大一会就急匆匆地跑回来,他万分焦急地说:“大人昨天出南城门后,一番撕杀,只顾逃命,所以来得及辩方向,再加上晚上又看不见,我们现在来到了卫辉府与大名府交界的地界。与彰德接应我们的队伍相差甚远。”
叶重天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昨夜后就不见十一大人的追兵,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逃向了大名府。这才是真正十一大人不敢追杀自己的原因。
大名府位于卫辉府西北,是大明朝都城京师的屏障,在这不仅驻扎有处所军,前不久为了保障拱卫军深入太行山轮训圆满完成,在这里正在修建一个兵站,现在这里已驻扎了一万多人的京军。
叶重天早已得到皇上的密旨,一旦十一王举旗起事,这一万多京军就由叶重天暂代指挥,阻止叛军北上,等待后续平叛大军的到来。
叶重天听说是大名府脸上就笑开了花,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来第一次笑,而且笑得还是那么的真实、发自肺腑。笑得罗飞虎和叶小五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现在老十一已举旗谋反告诉你们也无妨,这是皇上为我们平叛安下的一股奇兵,他现在归本钦差大人指挥了。”叶重天哈哈笑着。玉竹和婉妁听叶重天站在外面大笑,也从车篷里走出来,这是一天来她们二人第一次走出车篷,感受到那亲切但没有一点温暖的太阳。
“罗飞虎,你持本王尚方宝剑前去,告诉他们本钦差大人在此,让他们速来听命。”叶重天得意忘形地叫着。
罗飞虎听叶重天这样说,有些为难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叶重天尽情地发泄一番劫后余生的喜悦之后,见罗飞虎还站在那里傻看着自己,“怎么还不去,还想等着叛军追来呀?”
叶小五见叶重天这样训斥罗飞虎,便贴近叶重天小声地说:“尚方宝剑被纪福带走后,丢在处所军那里了。”叶重天经叶小五提醒才想起此事,又对罗飞虎说:“是本王把这事忘了,这样,罗大人,你就用你的锦衣卫的腰牌去,告诉他们的主帅,就说本王在此。”
罗飞虎听叶重天这样说,心里也还是没有底,但他只得带了五个人策马向五里外的军营跑去。
大名府郊现在驻扎的这一部京军是从京师的近郊调过来的,刚到三天,所有的帐篷刚扎完,营区外的栅栏都还未来得及扎起来。只是多派了几队巡逻兵,加大了巡逻的次数。
巡逻队远远地见有五骑快马向营帐冲来,便仔细辩认一番后,高喝:“来者止步,再敢上前,我们放箭了。”随着那哨兵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三支箭“嗖嗖”地飞来,扎在了罗飞虎他们五人的马前地上。
罗飞虎见状示意大家急勒住马缰,好在马的速度早就开始减速,马嘶鸣几声后停了下来。“速报你们主帅,钦差大人驾到。”罗飞虎说这话时将自己身上的腰牌掏出来亮了亮。
中军帐中刚刚起来的京卫指挥使司的指挥佥事听闻钦差大人驾到,先是一惊,正想急急地向外走时,忽然又想到这应该不可能呀,命令上说钦差大人在卫辉府,卫辉府离自己现在军队所驻扎地有近二百多里地,现在天刚亮不久,钦差大人怎么可能这个时间点会出现在这呢。指挥佥事并不知道自己带领队伍驻扎到这里来真实的目的,兵部只是告诉他,到后要一切听从钦差大人的调令。
“去,把前来报信的人带过来,本帅要细细问他。”指挥佥事止住抬起的脚后,对身边的亲兵说。
罗飞虎一人被两个亲兵带进中军帐中,他见对面主帅只是一个指挥佥事正四品的官员,胆气一下子就壮了起来,他再次亮出自己的腰牌,说:“奉钦差叶大人之令,前来通告,叶大人随后就到。”
指挥佥事验过罗飞虎递过来的腰牌后,本还想把心中的疑惑问个明白,见罗飞虎趾高气扬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言,只得赶紧整理衣冠,随罗飞虎一起向营帐外快步赶去。
叶重天见罗飞虎一行人走远后,也不愿坐在那死等,现在不是摆谱的时候,早一刻进到军营里早一点安全,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脸面和气派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这个京卫指挥使司的指挥佥事并不认识叶重天,只是在京师时有一次远远地见过叶重天一面,时至今日早已印象模糊。
见这主帅行过礼后,仍是一双怀疑的眼睛看着自己,便主动将自己的大人印章拿出来给那指挥佥事查验。如此倒是弄得佥事一脸的不自然。
叶重天进得中军大帐,他直接坐在了主帅的位置上,“皇上密旨,自现在起你这支队伍由本王指挥调度。”叶重天说着的同时,从怀里将皇上亲笔密旨掏出来展示一番。
那指挥佥事也是一个明白人,在出发前本也收到了一切听钦差大人调遣的指令,现在更是无话可说,“一切听从钦差大人号令。”
“佥事大人,现在事态紧急,一切从简;你速速传令,冲长以上军官到中军帐中听令。”这是叶重天接管这支京军后发布的第一个号令。指挥佥事不敢怠慢,虽说他不认识面前这个叶大人,但这个叶大人在广东和江浙的逸事他还是听说过的,他岂敢懈怠。
叶重天见指挥佥事对亲兵吩咐完后又说,“把你的中军后帐收拾出来,暂做本王憩所;另外速派军医官来给本王随来的伤者医治。”叶重天安排完这一切后,才让叶小五把玉竹和婉妁接进中军后帐。
叶重天从中军帐后帐篷出来时,中军帐帅台前已站了三十多人;罗飞虎和叶小五分列在帅台两侧,虎目圆睁,凝视着前方。
叶重天刚在帅台后站定,指挥佥事趋前将一本花名册双手呈给钦差大人,说:“这是所有帅将的花名册,请钦差大人点卯。”